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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烟能跟着去,心里早就乐开了花,终于可以跟慕容大哥一起了。
苏玥走在慕容离的左手边,苏烟走在慕容离的右手边,时不时的偷瞄一眼他,那眼睛里化不开的爱慕之色都快将他淹没了。
可惜慕容离这木头毫无察觉,浅笑着顺着苏玥的目光所极而所极。
一行人转了一条街,苏玥买了一些菜种,粮种,还有几十个水囊,更有装水的大木桶,能装两三百斤水的那种。
进入西北,不仅粮食,还有水都缺不得。
粮种苏玥更是买了不少,以后他们都是要种田的,没种子怎么种?
这里的粮种其实就是农民们刚收起来的粮食拿出来卖的,他们粮食收上来一部分交赋税,留下来年的粮种,余下极少一部自己吃,其余的都卖掉。
卖了的钱都买成过冬的物资或换成更便宜的粮食吃。
苏玥买的就是他们卖的那一部分。
另外彩霞买了一些女孩子家家用的东西,苏烟只买了一些小女孩用的头花之类。
至于苏玥,空间里多的是女孩子用的东西,她不必买。
逛到铺子都快打烊的时候,大家才兴高采烈的回去。
一晚上都很平静,翌日一早,队伍便向西北出发。
大家有了吃食,有了马车,行程都快了起来。
五天之后,队伍开始慢慢接近西北边缘,而这里的景象也在逐渐开始萧条。
虽然天气已经不那么热了,开始转入秋天,但这里的天气仍然干燥闷热,很难见到有水的河流。
山上的树木都是蔫巴巴的,毫无生气。
一些人见到此情况,心情无比忧愁,这都没有进入到西北地区呢,都是如此的情况,真要到了西北,又是怎样的一番光景?
好些人开始动摇了,他们知道,这支流放队伍实际已经脱离了掌控,就想着另谋出路。
而且,此时的路上,陆陆续续有逃荒人拖家带口的朝京城方向走。
他们面黄肌瘦,骨瘦如柴,比他们这流放之人更像流放之人。
有几户人见到这情形,找到张领头,他们不愿意再走了。
张领头没有办法,只得请示苏玥和慕容离,两人立即答应,那几家不想跟着去也好。
只是那几户不算到达目的地,户籍问题只能他们自己想办法。
想来那几家身上不缺银子,才有脱离队伍的想法,毕竟在哪里只要有银子就能想得到办法。
况且,西北这地方,天高皇帝远的,谁来管那几家无足轻重的流放之人。
而秦领头和张领头在彻底投靠慕容离和苏玥后,巴不得把那些烫手山芋丢掉。
最后剩了苏家,云家,还有谢太医一家,和几十号差役,加起来也有小百来号人。
又过了三日,差不多已经进入西北地区了,大家只看到一望无际的荒漠,荒漠上零星的几根苍老的大树,树上零星的几片叶子迎风飘着,显得是那么的沧桑。
大家看到这一幕,心里凉到了底。
而此时能见到大批的流民了。
人数少的流民见到他们这么大的队伍,还有带刀的差役,没人敢上前来。
当日下午,进入西北地区几十里的时候,队伍准备扎营烧火做饭。
没想到,他们还没有开始生火做饭,一群逃难的队伍一拥而上,将他们的队伍团团围住。
秦领头和张领头手一挥,带着差役拔出刀来冲到逃难队伍领头人跟前。
秦领头厉声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子,敢拦截官府的差役。”
逃难队伍的领头是个六十多岁的老者,他眯眼看着这队伍的人,见这些人个个精神饱满,还有这么多马车,更有差役保驾护航,心里想着定是哪来的官员。
见到那马车轮子深深的陷入地里,眼里早已经充满了贪婪之色,他一点都不畏惧道:“我们都快饿死了,哪管你是不是官差,今日你们若不把粮食留下,就从我们这些人的尸体上踏过去吧。”
和官差硬拼他们还是不敢的,就跟他们耍赖,以死要挟,围住不让他们离开。
他们这群逃难之人,有些人两三天滴水未进,滴粮未食,再不吃东西,今晚上就得饿死人了。
他们啥也不要只要粮食,只要有了粮食,他们那两百来号人才能活的下去。
“官爷,求求你们给我们点粮吧,小妇人的娃都快饿死了。”
忽然从那队伍里面跑出一抱着孩子的妇人,冲到秦领头面前,直磕头。
妇人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怀里的那孩子估计有两三岁,饿得跟个大头娃娃似的,在妇人怀里气息奄奄。
秦领头和张领头见此毫无动容,这样的事情,他们遇得多见的也多。
“玥丫头,我们过去看看吧。”席地而坐的老侯爷喊一声苏玥。
苏玥早把一切看在眼里,她此时在想该如何帮这帮流民。
听到喊声,她点头,扶起老夫人,苏大爷也扶起大夫人跟着去看看。
苏启文兄弟三个早就过去了,站在秦领头身后,神色凝重的看着流民们。
云将军也扶着云老夫人去看。
只有谢太医一家没有动,这些事情不是他一个小太医能处理的。
慕容离过来跟在苏玥身旁,走向那妇人。
苏玥一身青布衣裙,虽然布料一般,但架不住她肤白貌美,怎么看也不像是穷苦人家的孩子,一看就是哪家的千金大小姐。
而慕容离更是气质非凡,俊逸无双。
流民们看到他俩,看得眼睛都直了,这是哪里来的仙人,怎如此美得不像话。
而那两对夫妇,一看就是那种身份不凡的贵人。
那妇人看求秦领头没用,抬头便见到苏玥,她抱着孩子又猛扑到她的面前来,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抓的她的裙脚直磕头。
“这位小姐,小妇人求求你,给我们一点吃的吧,再没有吃的,小妇人的孩子就会饿死了,求求你了……”
妇人一边哭一边磕头求。
苏玥精神力扫一圈,整个逃荒的队伍的人个个面黄肌瘦,形容枯槁,拖着疲惫的身体木的望着他们,有的连站都站不稳,一阵风都能吹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