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尔堡的战斗是一场大胜,但也是一场惨胜,德意志联军在此损失了超过一万五千人,其中超过八千人永远长眠于此。
不过阿尔布雷希特没有时间悲伤,更没有时间停留。
因为此时梅斯还在法国人手中,整个洛林依然在法国人的控制之下。
如果不能将法国人赶出洛林,那么这个计划就只完成了四分之三。
在弗兰茨的计划中,法国人手中应该没有任何的谈判筹码,他们才能无条件地接受和平。
弗兰茨不准备帮路易菲利普或者是尚博尔伯爵复国,他并没有那种能控制法国的错觉或妄想。
而且相比扩张,奥地利帝国更需要的是一份和平协议。
此时英、法都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但奥地利也没好多少,尤其是对待马扎尔人叛乱的问题上。
几乎所有的传统贵族都觉得攘外必先安内,对于弗兰茨反对英法干涉进而导致的全面战争的结果非常不满,甚至还有人主动联系英法想要投降。
不过也正是这群当初最反对的人,现在纷纷动用各种人脉关系想劝弗兰茨更进一步。
毕竟在他们看来,英法先后遭受重创,而俄国又是奥地利的坚定盟友。至于普鲁士,威廉四世在整个1848年的糟糕表现完全配不上五大列强的地位。
奥地利,维也纳。
一间高级咖啡厅内,一群曾经也算是整个帝国有头有脸的贵族们正聚在一起。
不过他们并不只是来喝咖啡的....
“英、法都已经遭受重创,俄国人更是站在我们一边,普鲁士人德不配位,现在正是重建帝国的最佳时机。”
率先开口的是哈德兰茨伯格,他原本是奥地利帝国中将,维也纳城防军的高级指挥官之一。
维也纳动乱期间一直选择按兵不动,听说匈牙利人打了过来他依然按兵不动,在摩尔卡中将叛乱期间他还是选择按兵不动。
虽然弗兰茨看这种人很不爽,但碍于传统和打击面过宽带来的负面影响却不能对其做什么。
在奥地利帝国政府选择了拒接英法的和平协议之后,哈德中将选择了辞职以对抗帝国政府的暴行。
不过此时整个咖啡厅内最激动的人就是哈德兰茨伯格伯爵了。
“俄国人真的值得相信吗?那不过是一群文明之外的野蛮人而已,哪怕他们和我们长得一样,穿着和我们相同,也有对上帝的信仰,但依然无法改变他们野蛮人的本质。”
说话的人忧心忡忡,他是奥地利帝国原财政次长马克冯阿尔滕堡公爵,他的家族原本以军事和外交着称,但到了此时早已没落。
从他的名字就能看出,他的父辈对钱有多么执着与渴望。
“俄国佬都公开宣称弗兰茨大公才是西罗马帝国的唯一合法继承人,并且准备将他们的公主嫁过来。
在我们统一德意志这一点上,俄国人还是很有诚意的。”
这一次开口的是原奥地利帝国外交大臣约翰冯威森伯格,其实这间咖啡厅的贵族基本上都是前帝国高官。
只不过由于不满海瑙在维也纳报复性的大清洗,再加上奥地利帝国政府拒绝接受英法提出的和平协议,所以他们都选择了愤然离职。
虽说他们的这种行动直接导致奥地利国内的局势更加动荡,但从长远来看却是一件好事。
毕竟这些人只要不犯什么大错,弗兰茨就很难将他们剔除出权力核心,而且只要不出意外,他们的地位还会由他们的亲属继承。
在他们在位的几十年间,大概率还会培养出一个新的团体,来填补1848年这场浩劫带来的空缺。
即便是弗兰茨安插了新人进去,那些新人也会不得不选择向他们靠拢,或者自成一个新的派系。
“现在德意志诸邦一片混乱,哪怕没有俄国人的支持,我们也能统一德意志。”
哈德兰茨伯格语气十分坚定,就好他已经见证了一切一样。不过有这种想法的不止他一个,旁边立刻有人补充道。
“没错!现在整个德意志除了我们奥地利帝国政府,其他邦国的政府都处于瘫痪、半瘫痪的状态,他们根本无力应对新的挑战!”
“尤其是巴伐利亚和汉诺威两国简直是丢尽了贵族的颜面,别说控制局势,他们完全就成了那些造反者的傀儡。”
原外交大臣约翰冯威森伯格也不甘示弱。
“国民议会是德意志人选出来的,是德意志民族需要一个皇帝。
我觉得弗兰茨大公应该接受德意志皇帝的称号,重建神圣罗马帝国。”
“没错!弗兰茨大公应该就是这样想的,所以他才力排众议没有采取攘外必先安内的政策。
毕竟与整个德意志地区相比,圣斯蒂芬王冠领地无论是经济、人口、资源都根本不值一提。”
看到周围群情激愤的人群,马克冯阿尔滕堡公爵也忍不住说道。
“这不代表着奥地利帝国统一了德意志地区就要放弃圣斯蒂芬王冠领地,圣斯蒂芬王冠领地本就是奥地利的财产。
但马扎尔人总是倾向于保持自己的军事力量,除此之外,他们也经常利用手中的权力和军力发起叛乱。
为此我们才需要德意志诸邦的力量,只有用拳头才能让这帮野蛮人明白谁才是老大!
只要奥地利统一了德意志,那么圣斯蒂芬王冠领地的叛乱便不再是问题!”
马克冯阿尔滕堡公爵的论断一出立刻引起了满堂喝彩之声。
“奥地利帝国万岁!”
....
但这期间也有人发出了不同的声音。
“我们要如何对付匈牙利人的骑兵?那些草原上的野蛮人,除了喝酒、嫖娼、打架以外什么都不会,但他们毫无疑问是马上最致命的杀手。”
匈牙利骠骑兵确实是欧洲骑兵的典范,也是奥地利帝国在多次战争中的一大倚仗。
但实际上奥地利的军事贵族,尤其是德意志人非常看不起毫无纪律性的匈牙利骠骑兵,这与他们的战争哲学不符。
尤其是在匈牙利人对着普雷斯堡狂攻了几个月依然没有半点进展之后,奥地利的军事贵族们很难再对匈牙利人生起敬畏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