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茨造出的皮尔森啤酒要远比历史上的皮尔森啤酒优秀得多,无论是酿造工艺,还是保质期。
约瑟·夫古罗尔这个巴伐利亚酿酒师,他几乎参与皮尔森啤酒的全程设计,但是唯独不知道它的保质期为何会如此之长。
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巴氏杀菌法一直到1862年才由路易斯·巴斯德提出。
原理就是利用细菌自身繁殖的特性,用适当的温度和保温时间处理,将其全部杀灭,以达到延长保质期的目的。
弗兰茨尊重巴斯德是个伟大生物学家,所以关于巴氏杀菌的秘密并没有对其隐藏。
相反,弗兰茨还真诚地邀请对方来维也纳深造,不过被巴斯德断然拒绝了。
“通过这一段时间在维也纳的所见所闻,您应该明白,未来科学界的中心必然在奥地利。并且有我的支持,你以后的研究之路会走得很顺畅。”
弗兰茨并不擅长和科学家打交道,因为他总感觉这群人的思维太过发散,总是会想到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但通常来说,摆事实,讲道理,这种套路还是行得通的。
“谢谢您的错爱,弗兰茨大公。在维也纳的这段日子里,我确实见识了很多。尤其是关于那些看不见的生物的研究,让我感觉受益良多,但对于您的邀请,还请容我拒绝。”
巴斯德说得很肯定,似乎不容置疑。
“科学无国界,巴斯德先生。巴黎那些傲慢的蠢货,他们并不能认识到您的真正的才能。”
其实此时巴斯德刚刚年满20岁,而且从中学毕业之后就成为布松山中学的助教,这在当时是极为难得的。
但是他的大学之路走得并不顺畅,直到1843年8月他21岁时,巴斯德考入巴黎高等师范学院,攻读化学和物理的教学法。
而弗兰茨开出的条件是,巴斯德如果愿意来奥地利,那么他可以选奥地利帝国任何一家学府,学习任何他想学习的课程。
皇室不但将负担巴斯德所有的费用,并且愿意给他每年5000弗洛林的年金。
同时巴斯德将受到维也纳皇家科学会的邀请,成为这个组织创立以来最年轻的会员。
“科学没有国界,科学家有自己的祖国。”
巴斯德的回答让弗兰茨有些惊讶,毕竟后者一直以为这句话应该是国人说的,但实际上最早说出这句话的正是这位路易斯·巴斯德。
奥地利与法国乃是百年世仇,这种矛盾早已经融入到双方各个阶层的血液之中。
巴斯德作为一名民族主义者是绝不可能为死敌奥地利帝国效力的,但弗兰茨尊重他的选择,并没有加以阻拦。
其实以弗兰茨的能量让一个人在维也纳消失,实在再容易不过,更不要说是一个外国老。
阿佳妮走进来看到弗兰茨一副怅然若失的样子便说道。
“失恋了吗?”
这让弗兰茨十分尴尬,毕竟这个时代的科学家们生活条件大多不好,他通常只需要付出极小的代价便能劝诱成功。
“看来法、奥之间的矛盾,要比我想象的更深。”
弗兰茨不想接话,阿佳妮自然也不好继续调侃下去,便顺着弗兰茨的话说道。
“哈布斯堡和波旁两个家族,从最早的渎圣同盟,再到三十年宗教战争,法国大革命。双方的矛盾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得清的。”
没有错!如果足够不要脸,你甚至能在新教联盟中看到天主教国家。
法兰西真是无愧于天主教大孝子之名。
其实刚才巴斯德的一番话,让弗兰茨陷入了沉思,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有能力,在这个民族的时代力挽狂澜。
想要维持一个普世帝国的体面似乎又变得那么遥不可及。
看着弗兰茨若有所思的样子,阿佳妮觉得现在似乎并不是一个谈事情的好时机。
其实,之前那位巴斯德先生,在阿佳妮眼中并不是一个难搞定的人物。
他看自己的样子,曈昽放大,低头勐走,完全就是纯情小男生的表现,换句话说也就是个雏儿。
以阿佳妮多年的经验来看,只要找个情场老手,别说什么祖国,就是让他去杀自己的亲生父母也不是问题。
当然没有弗兰茨的命令,她并不会那么做。因为阿佳妮能看得出,弗兰茨对其非常尊重,自己的办法虽然可行,但是太过卑鄙,可能会引发弗兰茨的不满。
她这次来是准备向弗兰茨汇报皮尔森啤酒的销售和推广工作,毫无疑问这种廉价的啤酒非常有市场。
弗兰茨将其价格定在3格罗申,仅仅是这一点便已经死死地扼住了传统艾尔啤酒的咽喉。
其实阿佳妮有些不理解,为什么不直接将价格压到2格罗申。这样一来就能彻底统一奥地利,乃至德意志的啤酒行业。
此时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能在啤酒行业上和奥地利抗衡,哪怕是之后有国家偷学了这种技术,奥地利依然可以凭借其强大的实力和影响力让对方支付一笔可观的专利费。
弗兰茨自然是有自己考虑的,如果将价格压得太低,利润可能会减少。同时,大量廉价酒进入市场之后,必然会引起劣币驱逐良币的效果。
虽然皮尔森啤酒的质量稳定,但弗兰茨并不否认有部分艾尔啤酒的质量会优于前者。
而且弗兰茨也不想将所有的啤酒商人都得罪光,毕竟兔子急了还会咬人,更不要说是一群大活人了。
作为一个穿越者,弗兰茨深知酒香也怕巷子深的道理。
所以在皮尔森啤酒开发完成之后,他就将推广工作交给了阿佳妮。
其实弗兰茨自己就是很好的广告牌,但是他和他那些小伙伴们此时不过是一群12、3岁的少年。
如果集体饮酒,引发一些难以收场的事情就不好了。
当时的啤酒虽然有液体面包的美誉,但实际上依然是一种上不得台面的穷人饮料。
阿佳妮将啤酒摆在皇室的百货商店和邻近火车站的店铺之中,前者是为了提升这种啤酒的知名度,毕竟有皇室背书质量通常不会差到哪里去。
后者才是为了将酒卖出去,因为随着铁路和工业的发展,大量的劳动者会通过铁路前往全国各地,他们才是消费啤酒的主力。
当然军队也是一块不错的招牌,由于皮尔森啤酒的保质期长,十分适合海上航行的需要。
所以奥地利帝国海军向酒厂抛来了大量订单,但那些士兵可不会真把酒留到海上再喝,他们将这种低度啤酒当水喝。
弗里德里希十分喜欢这种低度酒,按照他自己的话说。
“我们终于不用带着一群醉醺醺的酒鬼在海上航行了。”
但实际上低度酒并不能解决士兵喝醉的问题,因为他们会比之前喝得更多。
陆军同样盛赞弗兰茨开发的皮尔森啤酒,要知道酒和糖可是这一时期军队士气的重要保证。
这种所谓的皮尔森啤酒不光廉价,保质期还很长。这就让战争部的将军觉得十分受用,在拉图尔伯爵的号召下,它成为了军队宴会的必备品。
其实军队是一个相对容易满足的群体,毕竟他们连那种超级难喝的速溶咖啡都能甘之如饴,更不要说现在这种清爽的啤酒了。
此时的速溶咖啡远没有后世的口感,按照当时军官的形容。
“那些该死的东西就像是石子和锯末的混合体,味道又苦又涩,让人忍不住作呕。”
但实际上在此时奥地利帝**队之中,普通士兵对于速溶咖啡还是很满意的。
首先,它能起到提神的效果,其次,这种咖啡并不麻烦,只要有热水就能就能冲调。
尤其是对于边军的将士们来说,这种咖啡真是上天赐给的礼物,他们在野外执行巡逻任务的时候最缺的就是时间。
面对军队的海量订单,弗兰茨不得不扩大产能。
很快皮尔森啤酒就成为了波西米亚的支柱产业之一,同时还带动了一系列周遭产业的发展。
比如玻璃制造产业,此时的奥地利是世界上最大的玻璃出口国。皮尔森啤酒不同于传统的艾尔啤酒,它有更长的保质期。
这也就意味着它可以采用独立包装,而波西米亚刚好又是奥地利最大的玻璃制造业中心,条件可谓是得天独厚。
随着奥地利的啤酒大举进军德意志邦联,以普鲁士为首的德意志诸邦开始反对这种违反《啤酒纯酿法令》的啤酒。
普鲁士、巴伐利亚等国觉得奥地利的做法有违德意志关税同盟的精神,奥地利则是坚称波西米亚是奥地利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但在《啤酒纯酿法令》颁布的时候它并不属于奥地利,所以不应该遵守此法令。
面对德意志诸邦要将波西米亚踢出德意志关税同盟的呼声,当地那些整天蛊惑捷克人要独立的德意志人终于消停下来了。
波西米亚的德意志贵族整天鼓吹捷克民族主义不过是因为闹独立能给他们带来更大的利益。
但如果独立会让波西米亚脱离德意志关税同盟,那他们是万万不会做的,毕竟德意志关税同盟带来的利润实在太丰厚了。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反应得过来,有些自己把自己忽悠瘸了的德意志贵族真的觉得捷克人应该独立。
虽然同为捷克人,摩拉维亚的捷克人则是对脱离奥地利帝国表示了深深的担忧。
摩拉维亚虽然不如波西米亚在德意志关税同盟中受益大,但是当地的很多产业都依赖于奥地利帝国这个平台。
如果离开了帝国,他们可能什么都不是。
由于这个时代运输成本的问题,弗兰茨想要称霸啤酒行业的愿望落空了,但此后凡是在海上航行的船只都会载有皮尔森啤酒。
其实啤酒这种饮品,一旦人们的生活水平提高,它的消费量就会随之激增。此时的啤酒产能远远跟不上奥地利的发展速度,当然它对粮食的消耗也是巨大的。
为此弗兰茨不得不考虑继续改革农业,化肥是现代农业之基。但是硫酸铵这种东西显然太落后了,李比希和助手们一起研究出了钾肥。
历史上这种钾肥直到1850年才被研制出来,不过此时由于弗兰茨的干预让其提前了8年。
但弗兰茨依旧不满足,他心中有一个金坷垃计划。
“李比希先生,您既然觉得氮对于植物生长那么重要,那为什么不直接开发氮肥呢?”
弗兰茨的话让他陷入了沉思,确实一种直接用氮作为肥料绝对可以极大地提高农作物的产量。
李比希是一位毫无疑问的化学天才,他的观点和发现,与弗兰茨的计划十分契合。
他认为植物生长需要碳酸、氨、氧化镁、磷、硝酸以及钾、钠和铁的化合物等无机物。
人和动物的排泄物只有转变为碳酸、氨和硝酸等才能被植物吸收。这些观点是近代农业化学的基础。
他还认为动物的食物不但需要一定的数量,还需要各种不同的种类,或有机物或无机物,而且须有相当的比例。还提出发酵作用的原理。
他大力提倡用无机肥料来提高收成,在这个时代这一点尤为难得。
1842年,南非。
南非英国的开普殖民地吞并了布尔人建立的新布尔共和国,当然给出的官方解释是为了保护南非白人免遭恩德贝勒和祖鲁两个黑人国家的荼毒,但实际上只是为了避免卷入不必要的全面战争。
但实际上布尔人长期抱怨英国没有强硬对付在开普殖民地东部边境上的科萨人。
科萨人其实就是南非土着,他们严格意义上讲并不是一个民族,而是英国人和布尔人对当地所有不服统治的黑人的代称。
最近的历史上,科萨人发起了一系列战争,以保护他们的土地,阻止白人入侵者更进一步掠夺他们的家园。
这些原始部落十分勇勐,甚至还占领过一艘英国战舰,然而这些生活在草原上的游牧民却拿这些漂浮在海上的巨兽毫无办法,最终只能无功而返。
科萨人一直坚持着这种微弱而又勇敢的抵抗,直到一个骗子巫师的出现,才真正瓦解了他们的抵抗。
这名叫莫哈拉克扎的巫师四处散播通过献祭便能战胜英国人的虚假预言,最终导致十几万科萨人活活饿死。
此后元气大伤的科萨人再也无法对殖民者造成任何有效的威胁,最终不得不住进英国人划定的保留地中,与北美洲的印第安人落得同等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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