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人听了,什么都没说,只是恭敬地走到了霍一然的身侧,距离他半个身位,目不斜视,将一个听话的下属该做的事做到了一丝不苟。
地下城的人用锤子砸门,三两下就将厚重的大门锤得摇摇欲坠。
巨大的声动没有将邻居与陆家人震出来,更没有将吃瓜群众吸引过来,反而让路人连看都不敢看一眼就匆匆离开。
这让霍一然十分的意外,毕竟陆家并不是王家那样没有权势的家庭。
门被砸,等于脸被打,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这很不符合常理。
“是不是没有人在家?”霍一然问道。
江喻之嗤笑道:“不是没人,是有缩头乌龟不敢得罪地下城的人罢了。”
整个苍龙国目前只有3辆军卡。
老板却拥有一辆,剩下的两辆都在部队里。
因此见到军卡,在这地带居住的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眼睛、嘴巴、耳朵在这会就该当做没有。
霍一然到底还是没忍住,“可你们这样会不会太猖狂了?”
“你这是在关心我?”江喻之问非所答,语气却因为他的问题而带了点欢喜。
霍一然:“没有,我只是不想我姥姥会因你而难过。”
这话落在了江喻之的耳朵里,四舍五入的还是成了霍一然在担心自己。
“嗯嗯,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们担心的,地下城并不是你所知道的那样,我们都是过了明面的人,今天做的事不会留下任何被人找事的话柄。”
听了他这么一段长话,霍一然沉默。
而就在江喻之想问他是不是害羞时,陆家终于有人出来了。
用发颤的声音问道:“各位有何事?”
小平头:“来找事!”
陆家出来的人:“……”
片刻后,江喻之与霍一然在小平头的开路下,悠悠然踏入了陆家,身后的人却故意踏着整齐的步伐,震起了一阵阵浓尘。
尤燕可在二楼的窗户看到了江喻之的那一刻,脸色煞白,脑袋一片空白。
江喻之竟然没有死?
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现在来算账?
可是,他究竟怎么会和地下城的人一起?
而且看着就像位居高位……
这个认知让尤燕可的心更乱了,手脚也冰冷了起来。
想到江喻之被毁得面目全非的样子,尤燕可更是胆战心惊了起来,唯恐他会知道真相,从而以牙还牙!!
至于在一楼前厅的陆峰洋在见到本该是个死人的时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也不知是因为心虚还是因为什么,他的手指不自控地抽搐了两下。
小平头入了陆家前厅后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条雪白的毛巾,十分认真仔细地将椅子擦了一遍才恭敬的说道:“江先生,霍先生请入座。”
江喻之姿态散漫且目中无人地坐下,看了眼神情坦然的霍一然也入座后,他神色漠然地抬眸看向脸色绷紧的陆峰洋,“陆峰洋,好久不见!”
陆峰洋听到了他两字一顿的的话,发现了他声音受损,瞬间收起了心中的猜想,板着脸说道:“江喻之,没想到多年不见,一见,你就给我这么大的‘见面礼’。”
他在赌江喻之哪怕知道自己当年做的事,也没有证据,更不知道所有的一切,毕竟知道真相的人,除了他自己,其余的人早就死了。
同时也赌他这样的人即使与地下城的人扯上了关系也不会是什么大人物,若不然陆家这些年不可能有好日子过。
江喻之语气淡淡,“与表姐夫第一次见面,见面礼当然要有分量,若不然你忘了我怎么办?对了我的好、表、姐呢?”
陆峰洋强势的语调给气的不行,但也因为他的强势与记忆中的温文尔雅有所区别,陆峰洋没有显露太多的情绪,“想知道她好不好,你可以亲眼看。”
说完,他对周管家说道:“你去安排人把尤燕可喊下来。”
这两日,陆峰洋正在处理与尤燕可的婚姻关系,目前还没让陆氏的长辈同意离婚,可在家里他对尤燕可已全然没有了尊重。
下人都是见风使舵的,因此尤燕可的日子肉眼可见的不好了起来,出门受到了限制,到哪里都有跟着,待遇比犯人好不到哪里去,更不要说去联系陆靖沉口中的那个人来杀了陆峰洋。
因此哪怕尤燕可再怎么不想面对江喻之,都没有人让她有拒绝的权力。
不到两分钟,尤燕可就出现在了死气沉沉的前厅。
她很快收拾好情绪,语气满是重逢的喜悦,“喻之,你还活着,真的太好了。”
江喻之‘嗤’一声后,冷淡的道:“希望你等会还会觉得见到我是太好了。”
尤燕可的呼吸滞了滞,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她很快就用担心的表情来掩饰掉自己的尴尬,“喻之,你的声音怎么回事?”
江喻之眸光凉凉看着她,“你从前挺聪明的,怎么现在变蠢了,老问一下自己明知的问题。”
尤燕可:……
他这话潜意思多的很,陆峰洋与尤燕可两个心中有鬼的人,听了这话却各有各的想法。
因为江喻之的话,前厅又再次恢复了死气沉沉。
尤燕可的脸色也在沉默中变得难看至极了,在见到江喻之动了动手指,神经一下绷紧了,大脑高速运转。
她是江喻之的表姐,很清楚他的这个动作代表的是生气。
江喻之是个表面看着温柔的人,内里有多狠,她也是成年后才发现,他比陆峰洋更加的狠辣,只是也更加的会伪装。
霍一然打破了沉默,他语气懒散道:“对了,不知陆靖沉在哪?”
陆峰洋听到霍一然说话,才终于将视线放在了他身上。
这一看可不得了了。
他发现了霍一然是周微悦的外孙子,态度一下子就好了起来,对着他语气温和的问道:“小伙子认识陆靖沉?”
他明知故问完,又假装不知俩人的恩怨喊周管家去将昨天被打了一顿的陆靖沉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