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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井浓眉微皱。
老爷子年轻时和战友定了娃娃亲。
战友死后,项老爷子带着战友留下的信物,回了家。
几经波折,老爷子得知王家家属在得到战友死亡消息后,举家搬离了川北。
又心心念念寻了几十年,终于寻到了王家,却又得知战友女儿十几岁时就嫁了人,再没了联系。
老爷子心里难受。
让人查了后续,据说战友女儿早逝,留下来一儿一女。
就在本市。
项井是大房长孙,这婚事就落到了他头上。
“真娶?”韩律师见他不吭声,又确认了一下。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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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井淡淡应了一声。
这是老爷子的心病。
“人都没见过就娶了,你真孝顺。”韩律师吐槽。
“你话太多了。”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
住院部三十层,是VIP病房。
整层只住着一位老人。
就是项井的爷爷,项中华。
项老爷子打了半辈子仗,身体亏的厉害。
这几日有了王家孙女孙子的消息,一下子承受不住,进了医院。
好在孙子孝顺,每天过来陪他。
“爷爷。”
项井走过去,站到落地窗边轮椅旁边。
老爷子能走路,偶尔偷懒,嫌累得慌,搞了台电动轮椅,玩得不亦乐乎。
“来了?韩阳呢?”项老爷子问道。
“问老爷子好,小的在这儿呢!”
韩律师快走几步,转到项老爷子身前,弯腰打了个千儿。
“猴孙子,当自己是晚清太监呢!”
项老爷子笑骂一句,伸出手搭在韩阳手上,拄着他站了起来。
老爷子年纪大了,腰板却很直。
他转身,看着项井,“人找到了,晚上你和她见一面,趁民政局下班前把证领了吧。”
“好。”
见项井答应了,项老爷子便不理他了。
“猴孙子,你家韩老爷子还钓鱼呢?”
“回老爷子话,我爷爷最近在院子里搞了个鱼池,不出去钓了,在家钓,我爷爷说等老爷子不想在医院里待着了,就去他院子里一起钓血红龙!”
“血红龙?”项老爷子挑了挑眉,“五百万一条的那个鱼?”
“对!就是这鱼!”韩阳笑着回话。
“败家爷们!”项老爷子拍掉韩阳的手,坐在床上看向项井,“那姑娘今年二十四,模样可好看了,嫁你可惜了,”
项老爷子掰手指头算了下,抬眼看他,“你三十二了吧?大人家姑娘八岁呢。要不是你爷爷我先把你亲事定下来,就你这老光棍儿可找不到这么好的!”
韩阳不敢大笑,在一旁吭哧吭哧憋着笑。
项井俊脸通红,冷睨韩阳一眼。
韩阳别过脸,不让他看。
“韩小子你也别笑,你家老爷子说了,你今年底不带个女朋友回去,他就给你找个大母猴!”
韩阳脸顿时垮了下来。
项老爷子摆了摆手,“都滚吧!”
项井和韩阳出了病房,警卫员小刘递给项井一个文件夹。
电梯下去时,韩阳垮着脸,“我家老爷子和你家老爷子比了一辈子,年轻时比枪法准比谁杀敌多,这老了老了,还比上了孙媳妇儿,不过我肯定比你找的好,你连面儿都没见过就要领证,我还能精挑细选几个月。”
“精挑细选个大母猴?”
电梯门打开,项井冷笑一声踏步走了。
韩阳愤愤说道,“……欺人太甚,我能精挑细选个大母猴么?那肯定是绝世尤物!”
*
任娇娇把饭盒放在小桌上,又把羊奶的吸管插上递给了任阳。
“春艳呢?”
她下楼买饭买奶,到回来,也半个多小时将近一个小时了。
“可能拉肚子了吧?姐,你去卫生间看看,别忘带纸了。”
任娇娇从箱子里拿了卫生纸,出了病房,去了走廊里的卫生间。
结果挨个格子都找了,没人。
回到病房时,任阳看了一眼她手里的卫生纸,又看向她身后,“没有?”
“嗯。”
任娇娇坐下,安慰他,“可能是有急事先走了。”
任阳嗯了一声。
任娇娇心里不太舒服,就算有急事,发个微信几秒钟的事。
“姐,你回去吧,店里没人。”
“正在招店员,学校里兼职的学生多,这两天就能招到人。”
现在她得全力照顾任阳,奶茶店赚钱,不能歇业,最好还是招兼职过去。
至于朱春艳。
不靠谱。
任阳嘴里和任娇娇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眼睛却一直没离开过手机。
大约半个小时后,刘楚妍推门进来了。
手里拿了一大堆吃的穿的用的。
“楚妍姐。”任阳打招呼。
“搬家啊拿这么多。”任娇娇走过去接过来,看了一下,“怎么拖鞋都买了?”
“给我整杯水喝,渴死我了。”
刘楚妍放下东西,坐在凳子上,接过任娇娇递过去的水杯,一口气喝光了。
才缓了缓说道,“我看见朱春艳了,和一男的,”
“你吃饭没?”任娇娇拦住她。
刘楚妍啊了一声,“没呢。”
任娇娇把排骨套餐推过去,“吃吧。”
堵住你的嘴。
任阳本来脸就白,生病了更白,现在是又青又白的。
他尴尬的笑了一下,当没听到。
任阳脑瓜子聪明,一听就明白了。
刘楚妍一边吃还想一边嘟囔几句,任娇娇把羊奶的吸管怼她嘴里了。
任娇娇说道,“春艳也快毕业了,该找实习单位了,现在忙也正常,下午你帮我看店,顺便面试一下兼职,我陪护。”
“你陪啥,我陪,东西都准备好了,拖鞋都带了。”
刘楚妍找机会插嘴,“再说了我看人不准,兼职得好好找,这几个月你得在这边照顾我弟,另外你做手术也得好好休息,兼职不找个好的,明儿个再把奶茶店搞黄了。”
“楚妍姐,我这不用看护的,医院医生护士都按时查房,我除了虚点,没什么问题。”
“打住!男人不能说自己虚!”
刘楚妍放下筷子,一本正经的说,“你得说你行,你很行!”
见任阳脸上苍白中透着红赧,任娇娇心情好多了。
任娇娇的手机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