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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娇娇骑电动车到了医院,锁好车先去的住院处二十五层。
到的时候任阳正在敲代码。
任娇娇没打扰他,把郑凯叫了出来,问了问任阳的情况。
“刘主任说任阳现在状态良好,可以着手做放化疗了,家属签字就可以开始了。”
任娇娇点了点头,“我和他商量一下。”
刘楚妍说她哥想让任阳去国外治疗,任阳大了,这么重要的事得和他商量后再决定。
“昨天朱春艳那俩亲戚被赶走以后晚上又来了一趟,被赶走了,今天上午也过来了,就站在医院门口没进来,但是吵吵了半天,保安把人赶出去医院。”
任娇娇问,“朱春艳没来?”
“没,一直没过来。”
任娇娇把保温桶递给他,“里面是红烧狮子头,任阳吃不下太多,你们一起分了吧。”
郑凯接过去,她又嘱咐,“别让他对着电脑时间太久了,我有点事,等会儿过来,你们先吃饭。”
任娇娇带着另外一个保温桶直接上了三十层。
小刘吩咐过任娇娇过来直接放行的。
电梯门打开,她直接去了病房。
项老爷子正坐着电动轮椅,在屋子里绕圈。
任娇娇站门口敲了敲门,“项爷爷。”
项老爷子推摇杆的手僵了一下,控制了一下情绪,转过轮椅,可怜巴巴的看向任娇娇,“娇娇啊~叫爷爷嘛!不要叫项爷爷,多见外啊!”
“爷爷,我给你带了红烧狮子头。”
项爷爷和她姥爷是出生入死的战友,不看项井,单叫爷爷也是没问题的。
“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肉啊!”
项老爷子让小刘把保温桶里的红烧狮子头倒出来,一边吃一边说,“娇娇,爷爷跟你说件事。”
“爷爷您说。”
“我那孙子我知道,脑子聪明,但是情商不高,人孤僻不会哄人。”
任娇娇听着。
“生孩子这事儿啊恐怕得靠你来主控。”
任娇娇一口水没咽下去,咳得满脸通红。
项井和韩阳刚到病房门口。
“老爷子也太猛了吧!”韩阳小声对项井说。
项井紧绷着脸。
韩阳刚想进门,被他拉着胳膊又回了电梯。
看着项井按向二十五层,韩阳问他,“你要去找她弟弟?”
“医疗团队到了,老爷子见过小高,要么转移任阳,要么让老爷子回家。”
韩阳看他,“你要把任阳送重天医疗?”
重天医疗是重天集团旗下的私立医院,老爷子信不过私立,每次有问题都让小刘送他来五院。
“我在二十五层等她。”
这个她是谁,韩阳不用猜了。
“我觉得她不一定同意。医院这边已经着手准备放化疗了,而且你媳妇儿她闺蜜家里也帮找了关系,据说让她和任阳出国做手术呢,你媳妇儿连国外都没去,你说你有多大把握?”
项井坐在休息区,看向窗外,“我是她老公。”
“人家还她闺蜜呢!”
“你别太自信,你这是假老公,人家那是真闺蜜。”
项井淡淡瞥他一眼,“你最近很闲?”
“哪有,我这不是替我爷爷传话来了吗?人还没见着就被你拉下来了。对了,律师函寄到你们小区那女的公司里了,我让人去你们小区把早上过车的监控筛了遍,三辆出去的,业主档案已经发你邮箱了,那姓刘的嘴贱我理解,那三车主又咋地你了?”
“他们骂任娇娇来着。”
项井拿出手机,查看邮箱。
“骂啥了?”
“穷逼。”
“真粗暴没素质……任阳要是没病,俩姐弟应该很快摆脱穷逼身份的,不过现在不用了,她只要和你离婚就能一夜暴富。”
韩阳笑着说完被项井的眼神吓了一跳,“干嘛这么看我,怪吓人的!”
项井垂眸,“那就让爷爷出院吧。”
韩阳赞成,“老爷子一点事没有,住院就是为了让你媳妇儿答应和你结婚,现在事成了,该和我家老爷子钓鱼去啦!”
俩人达成一致,又回到了三十层。
老爷子也说的差不多了,“娇娇,爷爷对不起你姥爷,让你妈受了一辈子罪,现在你和臭小子结婚了,爷爷不求别的,只求你们幸福平安,我老了,没多少年活头了,有生之年最大的希望就是你生下个孩子,能叫我一声曾爷爷。”
任娇娇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了。
她和项井一年后就离婚了,生孩子那是不可能的事。
她正为难时,项井和韩阳来了。
“臭小子你不在公司里怎么又跑这儿来了?”
“我找任娇娇有点事。”
“嘶!臭小子你叫娇娇什么?你再叫一次大名试试?!”
项老爷子抄起拐杖冲着项井怼了过去。
项井快速后退,向后一躲。
心中后怕不已。
老爷子不愧是当过兵的,这要是被他戳到了,这辈子xing福就没了。
项井不由自主的看向了任娇娇。
任娇娇注意到他视线,别过脸看向项老爷子,“爷爷,我还有事得先走了,明天再来看您。”
项井说道,“你在外面等我一会儿,我有事和你说,我先和爷爷说两句话。”
任娇娇点点头,接过小刘递过来的保温桶,拿着包先出了病房,在电梯口等他。
项老爷子看向项井,“说吧。”
韩阳立刻上前,“老爷子,我家老爷子想您想得不得了,您再不出院,我爷爷那鱼可就吃光了啊!”
防止老爷子暴起拿棍戳人,他把手按在了老爷子的拐杖上。
“真快吃没了?”
项老爷子咂吧咂吧嘴,“臭小子,我要出院!”
“好嘞~我这就去办出院手续!”
韩阳怕老爷子反悔,赶紧带着小刘走了。
项老爷子看向项井,“臭小子,趁着娇娇肚子还没大,赶紧准备婚礼吧,你俩尽快给我生个曾孙女儿,让我有生之年能听一声小奶娃娃叫我曾爷爷,我也好下去和王哥有个交代。”
项井垂眸。
他已经和任娇娇签了一年后离婚的婚前协议。
“爷爷,您身体还硬朗呢。”
项老爷子坐在轮椅上,推着摇杆到了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神情落寞,“我想我那些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