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照清与白树清年纪一般,父母双亡,从小就失去了父母之爱,而今也是举目无亲,由其六十多岁的五保户的舅父徐生树抚养,由于之前徐照清上树摘野果不小心刺伤了右脚,这在当时来说,在正常不过,所以徐照清并没在意,只想着过两天就可以结疤。
原本以为简单的擦伤,却没想到伤口不仅没有结疤,而且开始恶化发炎,以至于感染了破伤风,也还不知晓,知道伤势已经影响到了徐照清的正常行动,徐生树这才想要拿点药给徐照清处理一下,所以让徐伍来帮忙找白树清,想要让白树清给徐照清看看。
徐照清虽然由徐生树抚养,可是徐生树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的五保户,又如何能够真的抚养徐照清呢,所以更多的时候都是徐照清自己照顾自己。
什么是五保户,简单的来说就是指农村中既无劳动能力,又无经济来源的老、弱、孤、残的农民,其生活由集体供养,实行保吃、保穿、保住、保医、保葬,简城五保户,所以徐生树抚养徐照清,无非是有一口饭给吃一口饭,不让徐生树的死活都没人管而已。
如此状况下的徐生树又拿什么来照顾徐照清,给徐照清看病呢?所以徐照清的伤才会拖到了现在。
徐伍与白树清二人,大气不敢喘一口,火急火燎的奔向徐生树的家中,白树清一边跑,一边问道:“照清到底怎么了?”
徐伍应道:“他舅父跟我说是摘野果,划破了右脚,已经好几天了,我看了一眼,他的脚已经化脓了,人已经昏迷发烧,而且现在已经开始抽搐,叫都叫不醒了。”
听徐伍所言,不难猜测徐照清得了破伤风,以目前医疗队的条件,是不可能医治破伤风的,这让疾跑的白树清瞬间停下了脚步,深深皱起了眉头,言道:“破伤风!这…怕是只有送医院呀!”
徐照清的情况徐伍和白树清都很了解,要知道徐生树只不过名义上是徐照清的养父,根本没有能力照顾徐照清,又怎么可能有能力送徐照清去医院,而且去医院这一笔花销,不是徐生树所能负担的,如果徐照清得了破伤风,那以徐生树的情况,根本就不回管徐照清的死活。
徐伍闻言也不由得停下了脚步,皱眉道:“那怎么办?这…照清他舅父不会管他的!”
白树清思索了一番,也没有想到什么好主意,眼下时间紧迫,耽误不得,白树清只得言道:“先不管了,先去看看在说。”
白树清与徐伍二人跑了二十来分钟,一路上不敢停歇,终于到了徐生树的家。
两间破旧的泥土草屋,座落在田野间,一个白发老人,蹒跚的走在自家院落里,不知道在瞎忙活些啥。
白树清与徐伍来到院子里,给徐生树打了个招呼,便冲进了屋子里。
屋子里空荡荡的,几乎只有一张破旧的木床,徐照清穿着破旧的衣服,衣服上满是污渍,看上去有些邋遢,一条短裤将化脓的伤口露在外面,躺在床上,手脚不停的抖动。
徐伍来到床前,担心着急的喊道:“照清,照清你快醒醒,树清来了。”
白树清放下医药箱,看了一眼徐照清的伤口,摸了一下徐照清的额头,又撑开徐照清的眼睛看了看,确定道:“没错,是破伤风!”
徐伍看着白树清,着急的问道:“那咋办?”
此时徐生树也缓缓的走了进来,似乎想要看看徐照清的情况。
刚发生了李三全的事,白树清心中方才知道生命的短暂,那种看着病人无奈的死在自己面前的感觉,白树清一辈子也不想在体会,白树清盯着徐伍,心中唯有生命至上,坚定的目光,斩钉截铁的言道:“必须要送医院!”
话音未落,白树清便要抱起徐照清,刚进来的徐生树,听见白树清将要徐照清送去医院,顿时就不愿意了,毕竟以徐生树的情况,又有什么能耐送徐照清去医院呢,看见白树清的动作,显得有些慌乱,连忙阻止道:“你们干嘛!不行!不可以去医院。”
徐伍上前劝说道:“照清得了破伤风,只有去医院才能救他的命。”
徐生树慌张的大声拒绝道:“不行,不能去医院,我没钱,也没有精力管他!你们要是敢送他去医院,我就和他断绝关系。”
徐伍皱眉劝说道:“只要人活着,这钱算什么呀,到时候照清赚了钱,还不是孝敬你呀。”
徐生树老泪纵横,气急败坏的模样,吐沫横飞,慌不择言的说道:“我不管,我没钱,去了医院,万一没救到,那怎么办?就算救活了,又能怎么样,他们家还欠了那么多钱,这辈子怕是都还不完,不如死了好,而且,而且我是真的没钱,你们要是能医就医,如果真的医不了,那就这么算了,反正不能送医院。”
徐生树的话虽说凉薄了一些,可是却都是徐生树和徐照清真实的情况,无论是徐生树还是徐照清都没有能力负担去医院的费用。
徐伍又怎么能放弃,只得继续劝说道:“可是这是照清呀,这是一条人命呀!”
徐生树气急,决绝的说道:“我不管,反正我没钱,谁要是敢送他去医院,谁就是他爹,跟我没关系。”
徐伍与徐生树四目相对,面对徐生树的决绝,徐伍不知道应该如何劝说,只是深深的皱着眉头。
白树清自然听见了二人的争吵,可是在白树清的心中,徐照清是阶级兄弟,是乡亲,是朋友,也是病人,更是一条命,白树清不能不管,更不能看着徐照清眼睁睁的死在自己面前,所以白树清心中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救徐照清,这是自己的职责,是自己的使命。
在徐伍和徐生树二人吵闹之际,白树清已经将徐照清背在了背上,站起身来,就要准备送徐照清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