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楠很是自恋——
    “感觉我的钱繁殖能力太强了。
    可这笔钱必须得赚！
    想阴我？想跟我玩巧取豪夺？
    看到底谁阴谁，谁玩谁！
    这群大傻子，居然赶着给我送钱。
    我要是拒绝，那就…”
    “叮铃铃！”
    陈楠的思绪被手机铃声打断。
    电话又是张波打来的。
    他想来想去，心头仍是不塌实。那么大一笔违约金，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决定硬着头皮问个清楚。
    “陈董，请原谅我的再次打扰！请问您真的能在短时间内搞定一亿块芯片吗？”
    按说他不该质疑自己的董事长。
    可事关重大，他真的稳不住。
    陈楠自然看到了张波的忠心。
    也就决定透露一些：“张副总还真是忠心赤胆！既然你如此担心，那我就给交个底吧。接下来所说的，是公司的绝顶机密，切不可外泄半分。”
    “我绝对严格保密！”
    …………
    陈楠的语气仍然很淡定——
    “世界上最先进的光刻技术，其实我们已经完全掌握在了手中，芯片材料更是早就暗中采购了十亿份，芯片生产也正在进行之中。
    一亿块芯片，三个月内就可以交付给你。
    而我们库存的芯片有接近一亿块，恰好够你们用三个月，所以刚好可以实现无缝连接。
    三亿部手机订单，完全吃得下！再次强调，这是顶级机密。
    绝对不可有丝毫外泄！接下来，你要装成一副不知所措且气急败坏的样子，继续联系新的芯片和材料供应商。咱们，要狠狠地打商业间谍和那些外国企业的脸。”
    …………
    张波听完后，瞬间就懵逼了。
    心中思绪翻滚——
    “公司已经攻克光刻机技术这个难题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太不可思议了！还以为陈董一直在泡妞呢。
    没想到那只是表面现象。
    人家暗中在干大事儿呐。
    这么说来，吃下三亿订单很轻松？
    还能顺手阴那些国外企业一把？对方既然想以大笔的违约金吃掉我们公司，那每部手机的单价提升一千狼币他们应该会同意。
    说不定还会欣喜若狂。
    陈董这一招顺水推舟，简直太妙了！
    就凭每部手机单价多出来的这一千狼币，三亿部手机就能毫不费力地多赚三千亿狼币。
    这哪里是坑？明明就是疯狂给我们送钱啊！再加上欠缺的一亿芯片可以自主生产，利润比以前更是会多出不少…以前的每部手机可赚两百狼币，芯片不再进口后，利润至少可以多出一百狼币。
    也就是说，一部手机又可以多赚三百狼币。
    正常情况下，自主生产芯片的这一亿部手机，能赚取三百亿狼币。其余两亿部手机，每部两百狼币，两亿部总共又是四百亿狼币。
    三亿部订单，总共能赚多少？
    我算算…
    三千亿+三百亿+四百亿=三千七百亿。
    单位是狼币。
    换算成炎国币，共计二千九百六十亿。”
    …………
    张波越想越激动——
    “天呐！陈董实在太牛逼了。
    不出手则已，出手就是大手笔。居然在谈笑间，就轻松赚取了三分之一个楠妙科技有限公司。
    而且省去了打广告、跑推销这些费用。
    什么是商业天才？
    陈董就是。
    他赚起钱来，简直太容易了！相信完成这笔生意后，咱们楠妙科技有限公司将一跃而成为世界五百强企业。而防磁手机，将成为全球手机行业的龙头老大。
    不知多少手机营销商，会就此破产？不知多少材料供应商，会哭晕在厕所？
    敢配合暗影堂阴咱们陈董。
    教训深刻，那是必须滴。
    难怪陈董这一年来屡屡挑衅狼国！原来他早就布好了口袋，就等着敌对方往里面钻呐。
    南帝牛逼！”
    …………
    挂断电话后，张波久久不能平静。
    思忖一直在不断翻滚——
    “有陈董掌舵，楠妙科技有限公司这艘没有经历过多少风雨的大船，行驶起来实在太轻松了。
    永远不会担心偏离航向。
    无论遇到什么危机，他总能轻易化解。
    步步为营，着着妙手。
    接下来，我只需把戏演全就行。芯片和防磁手机的生产，都不需要我操心。
    难怪林总没有给我打电话。
    更没有着急忙慌地赶回来。
    原来她早就知晓了陈董的妙手。”
    …………
    一番思忖之后，张波决定开始演戏。
    销售部既然有问题，那销售部的经理和副经理肯定都有问题。不然，也不会在他这个副总裁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达成三亿订单的合作意向。
    演戏，就从销售部开始
    虑定之后，张波打了一个电话，让销售部经理和副经理立即来他办公室一趟。
    销售部一号和二号，分别叫甫高和林雄。
    很快，张波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
    来者正是甫高和林雄。
    两人连门都没敲，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显得很是有恃无恐。
    很明显，他们并不想再去掩饰什么。
    张波冷冷地看着二人。
    “你们俩做的好事！”
    “张副总，我们做错了什么？”
    甫高刻意装出一副诧异的表情。
    他的演技，明显没有张波高。
    或许，他此刻已经不屑于表演。
    在他想来，即便目前只是跟国外那些手机销售商达成了三亿订单的合作意向，即便单方面拆毁合作意向无须支付违约金，但名声总归是臭了。
    …………
    质量，是产品的生命线。
    而诚信，对品牌同样很重要。
    防磁手机好不容易成了品牌，哪敢单方面撕毁合作意向？可芯片、触屏和相关材料统统同一时间断供，不这么做又能如何？总不能为了诚信，赔上整个公司吧。
    在甫高和林雄看来，楠妙科技有限公司现在进退维谷，已经被那三亿订单逼得无路可走。
    所以，二人才敢那么嚣张。
    他们可是功臣呐。
    功臣，往往都会受到重用。
    张副总？要不了多久，就会成为一条无家可归的流浪狗。对于流浪狗，又有什么好忌惮的？…………
    张波脸色铁青。他没有说话，只是将一资料摔在了地上。
    “所有供应商集体断供，这种情况下我们公司哪里还能吃得下三亿部防磁手机的订单？销售部为何要签署这份合作意向书？你们谁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合理的解释？”
    甫高先是仰头一笑。
    紧接着脸色一正：“为什么我要解释？请问张副总，我们销售部的职能什么？拉订单！三亿部手机的订单，创造了公司的记录，您不应该褒奖我们吗？”
    张波气的差点吐血。
    当然，一半是演，一半是真。
    甫高明明是在对公司落井下石，可偏偏人家占理。销售部的职能，是推销公司的产品，他们努力拉订单哪里有错？拿到创记录的订单，不该褒奖？材料断供？
    那是采购部的事。
    产品跟不上？那是生产部的事。
    …………
    甫高不是什么好鸟。
    林雄也好不到哪儿去。
    只见他嘿嘿一笑：“张副总，褒奖就不用了。多拿一些订单，本就是我们销售部分内之事。唉，之前咱们的防磁手机销量一直上不去，甫经理和我不知掉了多少头发。还好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我们的不懈努力，终于为公司拿下了创记录的三亿大订单！”
    说完，林雄一脸的怡然自得。
    甫高则是连连点头附和。
    张波内心冷笑，脸上却是一片阴沉：“你们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网上那两则声明，难道你们都没看？公司被抵制被制裁的事难道你们不知道？”
    甫高苦笑道：“我们哪有时间上网啊！”
    “好吧，就算你们没有时间上网，一心扑在拉订单这事上，那违约金双倍赔付又是怎么回事？按照惯例，以前跟这些公司约定的不都是赔付1.5倍吗？”
    “原来张副总是因为这个生气？”
    甫高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接着振振有词地说道：“张副总，我们主动要求提升违约金的赔付比例，是想让这笔创记录的大订单更加稳妥。这样一来，对方就不敢违约了。”
    “啊对对对，我们就是这样想的。”
    林雄立即点头附和。
    …………
    两人这一唱一和，把张波气的够呛。
    “敢情你们全是在为公司着想？”
    “那可不！”
    “可眼下，很可能毁约的是我们公司啊！难道你们不知这样做，是在毁掉我们公司吗？”
    张波几乎是在咆哮。
    甫高故意抹了一把额头莫须有的虚汗——
    “张副总别动气，当心气坏身子！近段时间，不是《一飞冲天》那档综艺节目，以及《烽火连天》这款游戏，帮我们公司极大地拉升了防磁手机的销售量吗？这本是我们销售部的分内之事。
    却让陈董操碎了心。
    我们惭愧之余，决定乘胜追击。
    借机多拿下一些订单，让防磁手机彻底成为手机行业的龙头老大。
    近几天，我们整个销售部就跟打了鸡血一样。
    都在拼命地拉订单。
    哪有时间上网？
    所以您说的材料断供，我们根本不知情。毕竟销售部的任务就是多拿订单！经过不懈努力，任务终于超额完成了，难道反而成了我们的错？张副总，做人总得讲道理吧。”
    …………
    张波越听越气。
    感觉无言以对。
    林雄在一旁附和道：“是啊张副总，谁知道咱们公司会突然被集体抵制和制裁？我们又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而且也没人及时通知我们啊？”
    张波无奈地叹了口气。
    “那两则联合抵制和制裁声明，今天早上才在网上发布，我怎么及时通知你们？
    没想到销售部的同志工作这么努力！算了，这不是你们的错。
    既然你们已经跟多家销售商达成了合作意向，那就找个时间正式签约吧。
    单方面毁约，对公司的名声不好。
    至于供料的问题，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不过，我有一点要求！”
    …………
    甫高先是跟林雄确认了一下眼神，强行压下心中的快意：“请问张副总，是什么要求呢？”
    “正式合同上要多加一条。”
    “张副总请讲！”
    张波一脸严肃地说道——
    “全球民众都知道，我们公司防磁手机的材料被断供了。在这种情况下，即便联系到新的供货商，材料的价格肯定不会低，至少要比以前高。
    商人逐利，这很正常。
    这么一来，防磁手机的造价就会上浮。
    水涨船高。
    卖价也会跟着上浮。
    每部手机就上浮一千狼币吧。
    签订正式合同时，务必加上这一条！这是我的底线，如果那些销售商不同意，那就撕毁合作意向。
    防磁手机现在供不应求。
    尤其在国外，更是断货严重。
    就算单价上浮一千狼币，那些也销售商也不会亏，相信他们会答应的。”
    …………
    甫高跟林雄对视一眼。
    心中都在暗自冷笑——
    “将每部手机的单价上浮一千狼币？以为这样就能吓退销售商？
    然后公司不会背负失信的坏名声？
    恐怕想多了。
    稳赢不输的局面，他们怎么可能退缩？这样做，只会让公司赔付更多的违约金。
    这着棋看似妙招，其实是昏招。
    张副总应该是被气昏了头。
    赶紧答应下来！
    然后赶紧跟那些销售商签下正式合同。
    正式合同一签，这个死局就成了。
    神仙无救！
    哈哈，没想我老子居然也能做成神仙局。”
    …………
    甫高装模作样地沉吟片刻，这才小心翼翼地说道：“虽然张副总说的是实情，但临时上浮单价，也不知对方会不会答应？我们尽力而为吧。”
    这么说只是麻痹张波而已。
    甫高知道，对方肯定会答应。只要不撕毁那份合作意向，怎么上浮单价都行。
    甚至巴不得多上浮一些单价。
    卡死了芯片、触屏等核心材料，手机根本就生产不出来，单价再高又有什么用？
    单价越高，违约金反而越高。
    这个时候上浮单价，相当于作茧自缚。
    “行，你们尽力一试吧。”
    张波无力地挥了挥手。
    虽然不是演员，但演技却相当了得。
    甫高、林雄二人告辞而去。
    走的那叫一个趾高气扬。
    他们对自己刚才的表演，也是相当满意。认为成功地骗过了张波，半年后楠妙科技有限公司将改名换姓。(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