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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启桡看着她,张张嘴想说什么,可能是觉得她可能会生气,又忍住没说。
南烟又瞥他一眼:“跟我没什么想说的?既然如此,那你去忙吧。”
祝启桡眉心凝了下:“你还是跟于博延保持一下距离。”
说完,见南烟抬眸看他,怕她生气,又急忙解释,“我不是生气吃醋,我是担心会被别人误会。”
南烟问:“谁误会?”
“那个女人。”祝启桡顿了顿又补充,“跟于博延在一起的女人。”
南烟凝眉:“他们是一对?”
祝启桡想了想,本着负责的态度道:“不知道。”
但他有种直觉,那女人喜欢于博延,她把南烟当成假想敌了。
只是这话没什么凭据,他又不想让南烟误会以为是他小心眼才故意这样说。
南烟还在沉思,她跟于博延有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就听见楼上咚咚咚脚步跑动的声音。
两秒钟后,曲梦竹从楼上下来。
她是跑下来的,像是受了委屈,眼睛红红的,跑到门口的时候,还不善地看了眼南烟,然后才拉开门出去。
南烟:“……”
这是什么意思?
她跟祝启桡对视一眼,这该不会真误会了吧?
忽然楼梯处又传来脚步声,是于博延在楼上下来了。
南烟看过去,“怎么了?”
于博延不太想说,只含糊道:“没什么。”
南烟蹙眉,担心被误会,还是追问一句:“你不用追出去看看吗?她好像哭了。”
“不用,你算算吧,多少钱。”
“不用给钱。”
于博延坚持,“那不行,不收钱你是不打算让我来了吗?”
两人客气了几个来回,于博延扫码付账,出了餐厅。
南烟看着离去的俩人,沉思了会儿道:“看样子,他们俩人还真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祝启桡:“上次她就问于博延为什么叫你烟儿。”
南烟看向他,“你怎么回答的?”
祝启桡下意识的错开目光,带着几分心虚,“我说我们都叫你烟儿。”
南烟偷偷翻眼皮儿,他什么时候叫过她烟儿?不管是结婚前,还是结婚后,亦或者是现在,他都是连名带姓的叫,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同事。
她神情冷冷淡淡:“你应该说他们都叫我烟姐。”
祝启桡动了动唇,其实他也想换个称呼,奈何这南烟这个名字他都叫了这么多年了,一时真的很难改,而且这突然改也很奇怪吧?
“我明天给你找个保姆照顾你吧。”
“找保姆干什么?”
“你现在怀孕,找个人照顾你,我也放点心。”
“不用,我才两个多月,着什么急,等八九个月的时候再找就行。”
祝启桡默默提了口气,这是八九个月,都不让他照顾她?
“要不我让妈家的陈姨过去照顾你,这样你们晚上也能做个伴。”
“可别折腾了,我没那么娇贵,当初我被你折磨那样都没事儿……”
南烟的声音戛然而止,似乎也意识到顺嘴说了什么。
祝启桡却忽然疼的心如刀绞,他抱歉的看着她:“对不起。”
南烟深吸口气,没接他的那句对不起,而是接着她刚才没有说完的那句话又道:“而且,我不喜欢家里有外人在。”
祝启桡没吱声,只是点点头。
其实这个他是知道的,他们结婚三年,家里家外,洗衣做饭收拾房间,都是她亲力亲为。
她说在外奔波的人总会有这样那样的顾忌,需要戴上伪装的面具,但在家里就不用,因为家就是用来放松和休息的地方。
但如果进了家门还有个外人在,那就不得不再次戴上面具维持形象,会一直得不到休息。
所以她宁可什么事都自己干,也不雇佣保姆。
而他,也渐渐的被她这套理论说服,他爱上了回家,喜欢上了她做的饭菜,若不是他以为曾月柔为他挡刀差点死去。他们的小日子会很温馨。
可是现在……
那样的过往,就像是她手腕的伤疤,永远都不能抹灭了。
他甚至不知道还能不能给她幸福。
看着她瞬间黯淡下去的眸子,他顿时有些慌,他知道其实她这段时间已经在学着放下,只是现在想起来,还是会很难受吧?
他无措地看了眼周围,然后猛地把自己手臂伸到她面前:“南烟,你别难受,你要是实在生气,就咬我吧!”
南烟看向他,神情是那样的哀伤,她俯身直接咬在祝启桡的小臂上,泪水肆无忌惮的落下来。
以前她都没有怪过祝启桡,现在,她却莫名其妙的想怪他。
怪他,为什么要那么狠的对她?她好好的一场婚姻就这么离了,离了他还又来死缠烂打。
生生的让她拿不起又放不下。
祝启桡没动,也没感觉出手臂上的疼痛,因为任何疼痛都没有他心上的疼。
不知道是咬的累了,还是她不忍心了,她咬了会儿便松开了他。
然后用手背抹了下眼泪,转过头,状似不在意的又用牙签扎起一块苹果吃。
只不过那泪水还是很快地氤氲了她的视线。
祝启桡绕过吧台走了进去,他什么也没说,不是不想说,是什么样的语言都没有办法安抚。
他只是把她给抱到怀里,也跟着红了眼眶。
她小小的一只,不知道当初他是怎么忍心伤的她。
现在她哭了,他就要痛死了。
他大掌一下一下轻抚着她的发丝,帮她平复心情,可怀里的人儿像是收不住了,越哭越凶,滚烫的泪水烫的他心脏都跟着一阵痉挛:“南烟别哭了,为了宝宝也别哭了。”
还在抽泣的南烟,啜泣声瞬间止住,像是忘了她怀孕这个事儿了,她小表情还有些呆,泪眼朦胧的看向他。
祝启桡心软的一塌糊涂,粗粝的大掌轻轻的给她擦眼泪,很是温柔的样子。
南烟也在平缓的呼吸,让自己尽快冷静下来。
祝启桡却心疼地说:“下次心里不舒服就咬我,别折磨自己。”
南烟瞪他:“你不要引我哭。”
祝启桡无奈的笑了,不去说那些感性的话,想了半天他伸出被她咬过的那条手臂:“要不,你看我把这齿痕纹在上边怎么样?”
南烟的目光落在那圆圆的一圈齿痕上,眸子不自觉地闪了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