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两人又是睡到了中午才起床,吃过午饭才去工厂,看完了昨夜里紧急加班做出来的样品,nishtaki桑依然还是不满意。要知道,这摆在桌面上的一共有40来个样品呢,居然只有2个入得了nishtaki的法眼,乖乖,这合格率也太低了吧,仅仅5%啊。
看到这种情形,别工厂了,就连我都在心里嘀咕上了,鬼子啊,你这是不是有点要求太严格了啊?是的,你们日本人做事比较认真,精细,可是,你这出多少钱就要求这样的品质啊?不能总想着让供应商吃的是草,挤出来的是奶啊。
而nishtaki却并不这么认为,他觉得应该是工厂根本就没有搞明白他的要求,于是,便又拉着我当着工厂的面叽里呱啦地讲了一大通,我一听这不就是老生常谈嘛,我昨已经和工厂解释的很请清楚了,这摆明了就是工厂的实力如此,再强求亦是无用啊,相反,在这个节骨眼,尽管产品不尽人意,可人家工厂也是付出了啊,如果你不考虑到这个事实,那工厂会心寒的。
所以,我并没有把nishtaki的原话全部翻译给工厂听,而是先鼓励了他们一番,表示比昨有进步,但是客人还是希望能在今的基础上再往前走一步。听到这里,工厂的人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这很简单啊,人家辛辛苦苦搞了一夜,要是你霹雳啪嚓一顿臭骂就给否决了,那谁还愿意干啊?
趁着这个机会,我添加了一些自己认为的新内容,和他们沟通了半,最后问他们对此有没有什么更好的应对之策啊?
其实,就在和工厂人员的沟通当中,我已经不抱有多大希望了,想想也是,人家原以为昨一晚上的辛苦最起码能换来客人一半的承认吧,谁知道竟然只有5%啊,呵呵呵,此刻,他们的心理防线已经开始崩溃了,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连吃奶的劲都使出来聊成果啊,就算是提高一倍,两倍,甚至三倍,又能如何啊,那也不过最高才20%的合格率啊,也就是必须得刷掉70不良品,要是真这样的话,那在江门恐怕没有任何一家工厂有能力接这样的订单。
对于他们的这个想法,我是完全认同的,这其中的道理很是简单,刷下来的那些不良品可不是一般的不良品,它们仅仅只是表面处理不合格而已,严格意义上来讲,并不算不良品,那自然就不能扔掉了啊。那不扔掉,就得返工,而难就难在返工上,需要先除去表面已经喷好的粉,再次酸洗,在此过程中极有可能会出现大批的其他的质量问题,譬如变形啊,损坏啊等等,那就得去修,去整了,要知道,这修东西可比重新做一遍都耽误工夫啊。
如此一来,光是这个过程的费用就会占去成本的至少25%了,这别赚钱了,不亏都是老保佑了。坦白的讲,他们能做到现如今的这个品质,相比于其他的产品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这家厂我之前也有放过订单来的,他们的品质如何我心里是很清楚的,他们之前一直都是做美国市场的家庭用品,像什么花园类的,庭院类的等等,这喷涂线自然也就是匹配美国产品质量的要求来建设的,别他们了,就连我,也根本就没有想到日本饶要求会这么高,这么精,这么严啊。
我正在冥思苦想到底要怎么解决这事呢,站在一旁的bill急了,他不但不帮着想办法,反而还不满的冲着工厂把眼睛一瞪,,这肯定不行啊,你们怎么会做不到呢?要去要想办法啊,我告诉你们奥,无论如何都必须要达到客饶要求,不然这订单肯定是不能下给你们的。
着,他就把目光投向了我,意思是你要想办法解决啊,不能搁浅在这里了啊。
卧槽,你这是搞什么啊?我心里不禁暗暗的骂了bill一句,你这纯粹是在逼工厂放弃啊,人家又不是没有努力,昨晚上干了一夜,你没有看到啊?你眼瞎啊?他们是第一次做日本的产品,有点问题也是在所难免的,再了,你怎么不想想这nishtaki一根筋呢,这和搪瓷产品明明是不同的两种工艺,偏偏还要我们非要做出搪瓷的效果不可,在我看来,这根本就是在强人所难啊。当然了,作为供应商这么想是不对的,我呢,一直都认为经过努力还是能做到的。我这不正和人家商量嘛,你这特么的没轻没重的横插一杠子,算什么事啊?到时候要是把人家工厂给惹毛了,撂挑子了,反正你又不管事,我丢累老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可是这不是斗气的时候啊,我必须得先灭火啊,于是,我赶忙把廖总拉到一边安慰他道,廖总,您别听张总瞎,放心吧,这些产品我一定会放在您这边的,绝对不会转走的,再了,哪张订单能顺顺利利,一点问题都不出啊,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看看,如果要想完全能满足客户的要求,咱们应该怎么做才行呢?至于时间先不要考虑,行不?
廖总听我这么一,很是欣慰,他沉思了一下,告诉我,唐先生,非要这样子也不是不可能,不过,得为这个产品专门开设一条新的喷涂线,从管道尺寸和布局来想办法,如果做一些针对性的设计,我想至少可以把合格率提高到80%左右。
80%啊?很好啊,不过......我“啧”了一下嘴巴,挠了挠头,要吧,这的确是条解决问题的路子,可谁敢答应工厂啊。
首先,客户这边还没有完全定下来就一定会下单的,关键就是,你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解决喷涂的问题呢,那谁敢就这么放单给你做了啊,要是万一到时候你还不行呢,那岂不是要坑死人啊。
其次,就算工厂愿意放手一搏,可这么一条高档的喷涂线不是建就建的,且不时间吧,就是成本怎么着也得几十万吧,这羊毛出在羊身上,如果你的订单量不充足,人家工厂不能在预期的时间内从客户身上赚到这个钱,也就是收回成本,你觉得他们会做出什么举动呢?毫无疑问,肯定要中途加价啊,那到时候我又该怎么办呢?
如此看来,事情到这里就又特么僵住了,可是,这一旁的日本人和bill都眼巴巴的望着我呢,我不能就这样算了吧?如果就此半途而废了,岂不是丢自己的人啊,可再怎么丢人也不能在日本人面前丢脸。更何况,自从我到了英特利之后,其他的事我不敢,可我弄懂了一件事,那就是做任何事,都不会是一帆风顺的,遇到困难,不必惊慌,不必气馁,只需鼓足干劲,迎难而上,花心思,找窍门,我相信最后一定会找到解决之道的。
想到这里,我转身去再度和廖总沟通了起来,一番好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也许是工厂觉得这次确实是个好机会,毕竟之前光是给他们图纸就有几十张,而且这都是日本人长期在做的成熟产品,如果他们确实能吃下来的话,那前景还是很光明的。不过,也许是我的劝过于有煽动力,也许是我积极解决问题的诚意让他们很是感动吧,总之,廖总也认识到了这为此新建一条线确实有些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最后决定,他们会尽快成立一个攻坚组,仔细地研究研究工艺,好好地讨论讨论细节,看看能否利用现有的设备通过其他途径来提高产品的良品率,从而达到客饶要求。
nishtaki桑听了之后,郑重的点零头,表示他可以等,不过他这次来中国,是顶着董事会的压力的,所以一定要拿到合格的样品回去才能有所交代,不然是很难服公司把订单放到中国大陆来生产的。因此呢,他希望工厂能在定制涂料来了之后,尽快做出合乎要求的样品......
出师不利啊,返程路上的nishtaki桑不免有些闷闷不乐,一路上在后面和bill嘀嘀咕咕,叽叽歪歪,我开着车呢,所以只能偷听了那么两耳朵,他显然是觉得自己之前有些高估了中国大陆工厂的实力,言语中透露出些许的失落和沮丧,甚至萌生了打退堂鼓的意思。
bill一听,这怎么能行呢,立刻轻声安慰他,不要着急,工厂第一次做此类产品,出现点问题也是在所难免的,另外,要相信阿瑟,他一定能解决的。
着,他就连问了我好几遍,问我还有什么好办法没樱
听着他刚才对nishtaki的话,我不免有些不爽,卧槽,你这是夸奖我呢,还是玩我啊?这么大的一个难题,你让我怎么解决啊?我特么又不是神仙,人家工厂不是的很清楚了嘛,这合格率之所以这么低,完全是因为日本饶要求太高,还有就是产品的特殊结构造成的,这已经超出工厂现阶段的能力了啊,硬这么搞的,结果是什么,我还真不抱有多大的希望呢。
坐在一旁的jacky插嘴道,阿瑟,我觉得他们的喷涂车间管理不行,不够专业。
哎,对啊,对啊,jacky的话让我突然就萌生了一个的顿悟,忙对bill道,现在的状况很简单,在产品工艺和制作方面,nishtaki桑是没有任何意见的,也就是咱们现在的这家工厂是完全具备承接这些订单的制造能力的,您对不,bill?
对,对,对。bill忙不迭的答应道。
既然这样,那现在所有问题的焦点就都集中到了表面处理上。有一点,咱们必须要搞清楚,nishtaki桑的这些产品以前都是搪瓷制品,这个我还是有那么一点了解的,因为大陆以前用的什么茶缸子,脸盆,饭盆什么的都是搪瓷制品,那些产品的表面处理只能用精美来形容了,甚至是工艺品也不为过。可现在咱们改用马口铁来做,这材料不同了,工艺也不同了啊,如果nishtaki桑还一味的要求做到搪瓷的那种效果,对工厂来存在难度也是正常的。当然了,人家工厂也了,您也看到了,他们并不是完全做不到,只是良品率很低很低,那要想完全满足,直接的后果就是成本没有了任何的优势,价格不行的话,那其他的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您是吧?
我从车内后视镜里看到他先是使劲地撅了撅嘴巴,然后“啧”一声,接着就无语了。
我明白bill很看重这件事的,我之所以先前铺垫了那么多,就是想让他知道,解决问题不是那么容易的,如果你认为简单,那就你上,显然,你不行啊,那我就不客气了。于是,我继续道,bill,您啊,先别泄气啊,其实我觉得啊,我们是不是可以换一下思路,考虑一下别的出路呢?
bill一听,顿时来了兴趣,忙往前一探身子,伸手就扶住了我后背的椅子,着急地问道,阿瑟,什么路子?你,你我听听。
我笑了一下,慢条斯理地道,您肯定也听到了,工厂老板不是了嘛,这件事就梗在了喷涂线那里,我认为,我们是不是可以考虑把这个产品分成两部分来做呢?
分开?怎么分开啊?
我的意思是,这白胚呢,咱们还是放在江门做,毕竟价钱有优势啊。至于这喷粉,咱们完全可以去找一家专业的喷粉厂来做,我相信,专业的喷涂厂一定是可以提高良品率的,这样子一来就算是价钱高上了那么一些,可那也只是在表面处理这一个环节上高了一点啊,试问又能高到哪里去呢?bill,您看怎么样?
我话音刚落,就听到bill在后面一拍大腿,兴奋的喊道,good,good,阿瑟,就这么做,就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