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会还没开始,木婵和媸儿此时将羽绒服的帽子戴了起来,而且羽绒服的高领拉链也提到了顶端,充当口罩遮挡在面前。
“场地上的弟子,排成这个样子,就是区分各地商贾,一是不要乱站位置,二是要统计人数,十日一次的交易会,两百个商贾一波,超了这个人数,那么还会再举办一场,一直到交易会上人数不足十人,才会停止。”木婵站在方涥身边,看着圆平台上给方涥解释着,“这交易会呢,人数最多的旺季还要再过一段时间,每年开春之时,此地的交易会几乎是连着进行,一直会持续月余,然,今年可能会有点不同,这北边和东边的商贾数量可能会因为雪灾而少去许多,不过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总有些不要命只要钱的人出门行商,你说是吧,逃大侠?”
木婵的一番话像是要刺激方涥,什么只要钱不要命,方涥自认为很珍惜生命,之前在岭安国遇到千年难遇一次的旱灾,现在么到了木辰又遇到天大的雪灾,怪他咯?难道这就是主角光环所致?
方涥撇了一眼木婵,并没说什么,但看到圆平台上,南方的位置超级空,巨大的圆平台上,其他三个方向以西边的‘看台’座位上的人数为最多,其次是东边的,北边的有些稀少,而这南边则是空无一人,“南边是山林,为嘛还要弄个南方的位置?难道还有人翻山越岭而来?”
“这据说南方的位置也并非一直都空,偶尔也会有人坐上去,只是并非每次都有人罢了,不过这空的位置,偶尔也会有些特权之人上去。”木婵回忆着此地的情报,根本不打算收方涥什么费用,便把这里的情况说了一下。
方涥噘着嘴看了看木婵,她所说特权之人不就是她们木辰皇族吗?此时方涥想上去坐一下南方的位置,可不懂这里交易的套路,所以只能忍着等下一场。
半个时辰也就是一个小时,时间过的很快,大批的货物并非很多,很多上台的商贾在交易会上交易的东西,都是比较昂贵的,如果是量大的常规货,交易会几乎不会搭理,那些玩意在娄马县随处可见,搬到台子上交易,那真是耽误时间。
圆台下,各个商贾的家丁严阵以待,在他们身边看护的货箱里,都是要参加交易会的高端货,每个人的神情都很紧张,反倒是上台谈买卖的商贾掌柜或老板,则是云淡风轻有说有笑的和身边之人闲聊着。
当虞丁甲再次上台的时候,站立在圆台中心的‘十字’阵列的弟子便退了下去,“各位四海八方的朋友,虞某主持此次交易会,在开始前,作为此次交易会的首场,请容虞某再唠叨一下咱们这里的规矩,现货现银概不拖欠、概不赊账,当场勘验离台不悔!但凡有不守规矩,又或是闹事者,本娄马县拒绝此人再次进县!若是造成严重后果者,江湖有江湖的规矩,届时别怪娄马县不留情面。”
台下,方涥听着这些规矩貌似平平无奇,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可之后的交易,却让方涥咋舌。
虞丁甲说完规矩之后,朝四个方向的看台拱手,拱手的同时,也会得到各个看台上的回应,倘若出现有人不回拱手礼,那么这个人就会被虞丁甲和台下数百名看护交易会的弟子给记住,在交易会的过程中便会多多提防。
“交易会的惯例,首场前十次的交易都是由我们娄马县二十二派担保的买卖,第一笔交易,来自西边的多而多金商行带来的物品,磁石!”虞丁甲说完,西边看台的圆平台下方上来了十个人,搬抬了五个大箱子到了虞丁甲面前,西边看台上也走下来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先冲着虞丁甲抱拳一礼,然后再向四个方向的看台一一见礼。
五个大箱子被家丁一一打开,里面的玩意是什么,方涥此时在看台下面根本看不到,这也是交易会的规矩,看台下的人,是无权参与交易会买卖的,所以看不到什么货物也是常有的事。
“多而多金商行是我们娄马县的老客户,每次前来都带着不同的高档金属,此次带来的磁石,相信大家都不陌生,用于布阵设防、各种密室机括皆是必须品,然,近年来磁石的数量越来越少,所谓物以稀为贵,五箱磁石,五百两一箱,五箱共两千五百两,愿买的可以带现银来此,倘若人数多于五人,那么老惯例,价高者得!”
北面看台上一下子就来十人,东边看台上下来两人,第一笔交易就遇到抬价的事情,算是一个好兆头,虞丁甲笑盈盈的对着十二名买家,“各位,底价五百两,各位可以报价,真心想得到,那也莫要小气,每人一次出价、三次加价的机会,因为只有五箱,故此由高至低取第五价格为最后交易价格,但凡高于第五价格者便有购买权,其余的各位还请立即返回看台等候之后的其他交易。”
虞丁甲说的买卖形式,有点类似于拍卖,这么多人里面,方涥总感觉有‘托’,不过人家做‘托’已经是老手了,对于第一来此的方涥根本查看不出来什么端倪。
十二个人左看右看了片刻,台下又走上来十二个人,每人手里都拿着一个大木牌,还有只像毛笔又像刷子的玩意,待十二个手持木牌的人站立到十二个买货的人正对面后,立马就开始了报价,“六百两!”“六百三十两!”“六百四十两!”“”每个人各种报价都会被对面的人记录在木板上,一人对应一块。
眨眼间,十人报价之后最高价已经到了七百多两,还有两个人报价都没报,便对着虞丁甲抱拳一礼走回到了看台上。
这走回去的两人,明显是财力不足,刚刚报价就到七百两一箱磁石,那后面还有加价呢,估计二人也都是有经验的老手,知道套路的曲折,所以很识趣的便返回了。
圆平台中间还剩下十个人,此时的心情都有点小开心,能在报价的环节里就排挤掉两个人,他们的地位,那是显而易见的高贵!
虞丁甲没耽搁时间,立刻挥手示意马上进入到加价的环节,这加价不需要什么顺序,你可以选择加,也可以闭口不言,这个环节是很随意的,但时间仅仅有一炷香,过了时间你就是还有机会加价也不会作数了。
整个加价的过程可谓是惊心动魄,但也只是台上那十个人紧张而已,台下的人大多是在看热闹,这东边浪高、西边水涨,谁也不服谁,价格起初并没飙升,但因为是公开的加价过程,其他人的加价都可以看得到,所以逐渐变的激烈了起来,价格在不知不觉间便轻易破了一千两的‘关口’,比底价翻了一倍,台下围观的人开始大声呐喊,可加价还没结束,虞丁甲立刻对着四周伸手下压示意保持安静。
一炷香差不多十五分钟左右,这么激烈的环境下,时间总溜的很快,虞丁甲看着旁边的香炉,已燃尽,便大声喊道:“加价结束!第一高价位是一千三百五十两,其次是一千三百三十两,一千三百一十两,一千二百八十两,一千二百七十两,好!以第五位高价位为交易价,高于此价者留下来交易,其余各位还请返回各自的看台!”
这个加价和最后订下来的交易,确实很有意思,高于第五位价格的,也不会多拿银子,仍旧是按照第五位价格交易,这样也算公平,不过嘛,大家都在一起出价,炒价格的成分更加激烈,所以也会导致价格上都会有偏高,而报高价的人,也可以证明的确想购买。
方涥此时发现了一个大问题,转头问这木婵,“倘若有人想把这五箱都买走,那要怎么报价?”
木婵笑笑,“主持的虞丁甲不是说了吗?五箱共计两千五百两,那么你报价的时候就报总价,如果均价位于第一,那么报价的时候,你就可以全部收入囊中,倘若没能第一,那么之后的加价也是会以均价衡量,假如有人的价格在你之上,那么有几个人,你就少几箱。”
木婵的意思,方涥思索的了一会,简单的理解就是加价的时候,五箱的均价排在第三位,那么因为你的数量多,所以最后成交价就按照你要五箱的均价为准,只不过,比你价格高的两个人,会分走两箱,剩下的三箱属于你。
交易会的套路,方涥算是明白了,报价、加价两个环节也不过如此,但对于这个古代时空来说,这样的交易会可不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