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卓国皇侠,近期到处清理作乱的小门派,一时间只有水郦县风和日丽,处处都是和气的景象。
很多人生活在白天,他们所见的水郦县确实很和平,但夜晚,水郦县也并非太平。
卓夕浛最近也生活在水郦县,每天晚上清理逃窜到水郦县的通缉犯,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地下小邪派。
一个很普通百姓木屋里,卓夕浛做着很寻常的事情,但今夜却有点不同。
假扮成商贾,混在水郦县的人很多,被卓夕浛找到的人,都是一些非常招摇而且背景都是邪派的家伙。
“你你不能杀我,我是木晋公主的人!我认得你,你是夕浛公主。”
“木晋公主平日很少说话,离开皇宫之后,每日在京城里生活,谎称她的手下,可并非明智,或许,你这个邪派的联络使,应该换个皇族的人为后台。”一身紧身黑衣,看上去非常精干,这便是方涥当初送给他的夜行衣,地球出品。
被卓夕浛压在身下,而且被一把锋利的尖刀顶在脖子上,假扮成商贾的家伙,此时很痛苦,因为尖刀已经没入他的脖子一两毫米深,“我我确实是木晋公主的人,我有信物,在怀里,不信你可以拿出来看看!”
一块小木牌,而且还很沉重,木头更像是个画框,中间一块巴掌大的铁块,铁块如金字塔形状被木头包裹着。
夕浛没见过木晋的令牌,但这个令牌的显然不一般,“这个是木晋的令牌?”
“正是正是,性命攸关,小的不敢诳语。”
“好,信你一次,不过,不说实话一样会死!说说吧,木晋想做什么?”
清理变成了审问,而且审问出来的结果,令夕浛很震惊。
原本把皇族都赶出皇宫,是为了让皇族的人有点上进心,久居皇宫贵为人上人,会让皇族越来越堕落,如今驱赶出来之后,不仅没让皇族的人转变,反倒没有皇宫的约束更加无法无天。
卓木晋离开皇宫后,肆无忌惮的开始了她酝酿多年的计划,各个县城因为月食而乱糟糟的时候,正是迎合了她的计划,广招人手,根本不问对方是什么人,全部都会安排到京城入住。
木晋公主在京城的居所,看上去很不起眼,是一片居民区中心的小院,任何人都不会怀疑那么低调的公主竟然在酝酿造反。
一个月来,木晋招募到的江湖败类,已经近万人,这么多人全部都混在京城,居住的地方,正是以木晋公主的小院为中心,那占地广阔居民区,包括其附近也全都是她招募而来的人。
最关键的是,这个假冒商贾的人是来迎接最后一批投靠者,一个名为飞天蛇的小门派,也是木晋公主交代的,最重要的门派之一。
淼屿阁,忙碌一天的方涥,刚刚歇下来,一杯热茶还没入口,“这么晚来我这里,有什么要事?”
卓夕浛一身劲装,“有件大事需要你协助一下。”
“呵呵,你是南卓国的公主,又是皇侠甲的头领,还有什么需要我这个做买卖的人协助?”
“事关重大,倘若出手,南卓国皇族将欠你一个大人请,又或者可以满足你一个要求!”
“这么说,南卓国也并非铁公鸡。”
南卓国京城,原本要来抹杀主谋卓木晋的是卓夕浛,可惜夕浛的样子,许多人都见过,白天动手,只能由方涥出手。
清晨,街道上原本应该都是做买卖的商贩,可方涥到这片区域,商贩好像都走光了,街道两边都是形形色色的江湖人,或躺或坐,一副很悠哉的样式。
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方涥换了一身当地面料的衣服,看上去像是某个门派的弟子,身后背着一把三尺剑,满脸的胡须,好像和这把剑一点都不配。
正是因为这样不协调的样子,反倒没让江湖败类起疑。
“怎么早饭没人送了?麻蛋送饭的人还没睡醒吗?”
“或许昨晚在哪里快活,没力气干活了,哈哈!”
“难道叫我们在这里饿肚子为他们看院子?”
“要是饿了,你可以出去抢啊,京城里有钱人多了!”
“再过半个时辰,若是还没送饭来,我们就”
沿途听到许多人在议论,好像是没这些江湖渣渣送饭,起初方涥并没当回事,可走到半途,却见到一个骑马的家伙,一边打马狂奔,一边大吼着:“想吃东西的!拿着家伙跟我走!”
闻言,街道上的江湖渣渣开始骚动,他们都饿着,听刚才的议论,貌似对没送来早饭很有意见,此时有人组织去抢饭?
显然不是抢饭那么简单,许多邪派弟子,纷纷拿好自己的武器,好像刚才骑马喊话的人说的并非是吃东西,更像是集结号。
还没靠近木晋公主的小院,街道上突然变得拥堵,方涥也只能放弃‘逆行’,转身走到街道一旁,看着大批的人涌向街道,然后再涌向京城方向。
这么明显的事,方涥立马明白了是木晋公主的造反开始了,但不知为何提前了,昨晚那个假冒商贾的联络使,说着好像要过几天才行动,现在就起事究竟为何?方涥不知道原因,但此时只能被人挤着推搡着朝前走。
木晋公主的小院,今日天未亮时,木晋公主就被人请进了宫里,同传的人声称木晋的生母病重,希望木晋前去探望,实则只是个借口,而且这个借口很牵强,木晋也不傻,面对这么虚假的借口,猜到了可能有谁走漏了风声,于是在去皇宫之前就关照了下面的人,今日不安排早饭,倘若辰时已过还未见到木晋出来,那么巳时整便开始行动。
皇宫里,卓夕浛和方涥到了京城之后,两人便分开行动,方涥去杀的贼首也就是木晋公主,让这些收拢来的江湖渣渣群龙无首,便于军队围剿。
而卓夕浛需要调兵才能实现围剿这一步,不能放任这些江湖渣渣返回其他地方为祸一方,然而,调兵时却出了问题。
禁卫军统帅晁广霆,乃是二皇子卓木炽的亲信,接到密旨进宫时,极力反对卓夕浛的计划,尤其是对卓木晋的斩首行动,并且还提出了看似更加稳妥的办法,那就是将卓木晋骗进宫。
这次被驱逐出宫的皇族,也包括了二皇子卓木炽,俗话说不想当皇帝的皇子,都不是好皇子,这话虽然说起来像是玩笑,但在宫斗里,那是太平常了。
二皇子获得龙字名号,而且从小就善于拉拢群臣,在皇族又或是官场里都非常的有人气,离开皇宫的那一刻,让他就打定了主意,不能再以暗夺来行事,所以在皇宫外生活的这段时间,每日都与许多大臣官员又或者武将秘密会面,时时刻刻都在寻找机会。
今晨接到密旨的禁卫军统帅晁广霆立刻就差人知会了二皇子,意思很简单,千寻万找的机会来了。
正所谓机会,就是要打破寻常,那么京城发生暴乱或者是明着有人造反,那么就是打破了寻常,也正是机会之所在。
此时京城第六道城墙外,西南居民区里涌出一万多江湖渣渣,照理来说,京城七次扩建的城墙,其中六道城墙足矣当下这些作乱之人,然而,城墙如无水之河,根本没有任何阻挡,只是因为城墙大门之所在,让这些江湖渣渣多走了点路。
南卓国京城皇宫,卓夕浛看出了一些端倪,还没来及言明,二皇子卓木炽便以探望生母为由,赶到了宫里。
卓木晋与卓木炽是亲兄妹俩,但二人并不和睦,因为卓木晋性格内向,经常被其他人欺负,身为哥哥的卓木炽又要拉拢人,不方便为自己妹妹出手,所以只能选择视而不见。
木晋小的时候,还时常到自己哥哥木炽这里求助,但换来的都是无果的应付,年纪大了一点,木晋懂事了,她也明白自己的哥哥有野心的图谋,同时也激发了自己要报复皇族的心魔,誓言一定让那些欺负她的皇族之人,惨死在面前,以泄心头之恨。
至于二皇子卓木炽是如何得知生母病重的,这一点极少有人关心,但心细的卓夕浛还是察觉了一丝儿异样,尤其是二皇子进宫之后并未直接去看望生母,反倒来了皇帝的御书房。
御书房的气氛很不和谐,皇帝恼怒,摔摔砸砸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不过,并未言明是谁要造反,木晋进宫之后就被软禁了起来,然而二皇子来到片刻,便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父皇,木晋并非要造反,还请父皇饶过木晋,她自幼被别人欺负,加之性格内向,从不与人说起内心想法,我这个当哥哥也未能察觉,倘若父皇要严惩,还请将孩儿一起惩罚!”
被气糊涂的皇帝卓灏阔,根本没发现异常,而站于屏风之后的卓夕浛却听出了端倪,可女儿身根本没有参政问事的机会,只能在屏风之后继续观望。
而大皇子卓永胤像个呆瓜般,跪与殿中一言不发,任凭二皇子演戏,任凭皇帝发怒。
“父皇,此时京城已乱,还请移驾龙堡,以防乱贼攻入皇宫。”二皇子见自己求罚未果,便大胆的说出建议。
皇帝卓灏阔并非一般的气,当皇帝如果没自己的秘密组织,如何坐的安稳,将皇族的人驱赶出皇宫之前,各个皇族之人的身边,都有皇帝安排的人在监视,在皇宫外生活的所有皇族人,一言一行都在皇帝的掌控之内,诸如木炽和木晋兄妹有图谋的皇族之人,总共有二十多个,但意图造反谋权篡位的人只有四个。
在二皇子到来之前,皇帝发怒只是砸些不值钱的东西,象征性发发牢骚罢了,毕竟只是一个公主谋反,杀了也不心疼,可见到二皇子到来,再结合二皇子近段时间在皇宫之外的所作所为,皇帝卓浩阔那是真火,几乎是见到什么就拿什么来砸。
听到二皇子竟然要自己去龙堡,皇帝卓灏阔停了砸东西的举动,“木炽,所有皇子里,就属你最喜欢国事,不管大事小事,你都爱收集消息,这一点本皇很欣慰。”
皇帝的话语明显没说完,但等了许久都没点动静。
没了摔砸东西的声音,也没了说话的声音,大殿里很安静,二皇子卓木炽听到皇帝的一番话,瞬间就感到全身冷汗,脑海里一直在翻找自己的破绽,还有自己身边的可疑之人。
“报”一个侍卫离御书房很远就在大喊,跑进御书房大殿后,噗通跪在满地碎渣之上,“乱贼已进四城墙!”
皇帝卓灏阔有气无力的说道:“下去吧!”
“父皇,乱贼已经越过四城墙,为何六城墙和五城墙竟然没拦住乱贼,难道乱贼数量多至百万不成?”二皇子卓木炽是大殿里唯一心急的人,他不是心急皇宫外的乱贼,而是心急如何让皇帝前往龙堡避难。
龙堡,是南卓国历代皇帝的龙柱墓堂,就算是千万亿万大军都无法攻破的一座绝世城堡,独立与皇宫又或者是京城,食物和水常年储备非常充足,在龙堡里待个十年八年不成问题。
不过龙堡进出都非常复杂,首先是位置,是在南卓山下,方涥当初推测的南卓山是颗大陨石,而龙堡就建在大陨石的底部,是将陨石底部掏空,打造出来的一片巨大的城堡。
其次是龙堡的防御体,一半是专门的禁卫军称之为龙堡军,一半是由奇门遁甲配合各种机关防守。禁卫军可以识别进出之人,而机关六亲不认,一旦开启,无人能进出。
二皇子之前笼络的人,不仅有禁卫军统领,还有龙堡内的龙堡军统领,谁也不愿意每日生活在不见天日的龙堡内,哪怕是做到统领一职,时日一久,在龙堡内生活的人都会变得渴望阳光,羡慕那些活在阳光下的人们,更向往那种正常人的生活。所以被拉拢的龙堡军统领,那是十分配合,无论何时都愿意祝二皇子卓木炽一臂之力。
二皇子卓木炽的‘良苦用心’自然逃不过皇帝卓灏阔的法眼,面对二皇子卓木炽的话语,皇帝只是冷哼一声,并没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