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涥一行人继续朝北赶路。
塔轮申县西南十五里,视野的尽头都能看县城的城墙了,恨醉刚刚爬出车厢,打算去学习一下如何将马车操控的更好,“停车!”
一声突兀的喊声,把方涥吓了一跳:“咋了?闻到银子了?还是金子?”
方涥不是调侃,这一段泥路,恨醉闻到好二次银子一次金子的味道,按照她所指地方跑去,一锭银子露在野地,其余两次都是别人坟包里的金银,看坟包的样子,又像是被人挖掘过,又是像大雨冲击的,棺材是早已腐烂的,那些金银的气味便被恨醉发现了。
可这次不是,恨醉的眉头紧皱不像是闻到金银的样子。
“这次味道,应该是”说着,恨醉躺了下去,方涥眼疾手快,一把搂在了怀里,抱进马车厢,“这丫头,可能又闻到傀葬派的迷药了!”方涥猜测着,恨醉除了闻到那玩意会有这样的反应。
“啊?这里也有?”伏蛟不解,不仅是他,大家都不解,相隔了两个县城,竟然在这里又遇到了,到底是傀葬派发展的很壮大,还是傀葬派阴魂不散呢?
答案,在恨醉昏迷了两个时辰才揭开,两个时辰后,方涥等人已经到了塔轮申县里,而且还找了一家适中的客栈入住了进去。
浑浑噩噩醒来的恨醉,睁开眼第一件事情就是喝水。
“怎么了这是,状态不一样啊!次离的那么近,才昏了一会儿,噢~师弟,你没给她用那个啥,小瓶的那个玩意!”伏蛟在一旁叽叽喳喳的说着。
是啊,方涥这次没用风油精,用了那玩意恨醉的鼻子要失灵两天,假如附近有傀葬派的人,势必要小心提防着,恨醉的鼻子就是雷达,只是希望这雷达在熄火前,下次能先说个方位。
方涥不想暴露风油精便故意没有说话,映初扶着恨醉大喝了两碗水之后,恨醉才慢吞吞的说着:“这次的味道很大,而且很多,不是迷药多,而是有迷药的人多!那边的山坳里,八成有个门派,若不是门派也是个大窝点!”
“卧擦!这特么就好玩了!申县附近竟然是傀葬派的门派?!那这申县的人口,不是会经常少?”方涥狐疑的说着。
以傀葬派掳人劫财的手段,城里的百姓要么被人制成了傀儡,要么丢失了金银跑路远离这里,城里的人绝对不会多了。
映初听到方涥的话语好像发现了点什么,“师弟,你的那个与天地融合,不被感知所查看到的心法,不是叫卧擦!卧擦是你的口头禅吧?”
映初突然转了话题,方涥一时没反应过来,呆愣的看了映初半天才恍然,那天映初说他的功法可以和大自然混为一体,肉眼不得见时,感知根本无法察觉,方涥随口说了一句‘卧擦!隐形轰炸机!’
想起有这么一回事之后,方涥挠挠头,“师姐,咱先处理正事!伏蛟,你负责看护你未来媳妇那边的安全,师姐你照顾着恨醉,她刚醒,估计战力都没恢复。我呢,出去打听一下消息,看看申县是不是出了什么乱子!”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映初的指挥权,被方涥夺了去,对于方涥说的话语,映初和恨醉还有伏蛟,那是深信不疑,对于方涥的要求,绝对的服从!
安排好其他人留在客栈里,方涥便独自出门溜达。
塔轮申县,对于县城的名称,方涥也是后来才知道,大伙叫县城的名字不是叫全称,而是只称呼后面两个字,比如此地是塔轮申县,所有的人把塔轮二字省去了,直接叫申县,反正塔派执掌的地界里,没有第二个申县,而且其他以时辰命名的县城,也没有重复的。
方涥在县城里溜达,热闹是热闹,但之前下过的雨,一些低洼的地面还有积水在,所以街道走路的人,没有人走直线,绕着走八字都是很正常的事情,还有些路段积水过多,必须要借助店铺门口的石阶越过大片的积水。
大伙都顾着走路了,互相攀谈的话语就少了许多,方涥那双听力非凡的耳朵,也无法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无奈之下,只能又用老办法,去酒肆酒楼里面听,那里面总会有人谈论着什么。
名采菊,这个酒楼的名字很怪异,但外表很大气,雕梁画栋的气势很招摇,而且进进出出的人也挺多,方涥走了两条街,最后确定了这里。
酒楼呢,确实是不错,一楼普通酒场,二楼听曲,三楼么就是花酒之所。
进门有小二引路,听方涥说是一人,而且还要坐一楼,店小二差点没招呼他,丢出二两银子开道,店小二才勉为其难把方涥丢到了一个左右两边都有人的雅座里。
方涥也没抱怨,本来就是来听消息,左右两边的雅座都有人,那消息一定不会少。
不过,坐下之后,方涥才感觉自己想多了,右边雅间的五个人明显喝大发了,而左边的人貌似在谈论生意,方涥听了一会儿差点起身走人,结果这身子刚站起来,便听到喝大发那个雅间,几个醉汉开始聊天了,其中一人半醉半怒的语气吼着:“老三,你也莫恼!弟妹可能是生气离家出去几日,过几日就会回来了!”
“大哥!我娘子的性格你是知道的,平日约束老子,不让做这、不让做那,只要我赚钱,老子每日挑个扁担卖几把锄头,能赚几个钱!就和她顶了两句嘴,居然离家出走!往常,出去溜达一圈,出门寻个石块木棍啥的,回家把我打一顿就完事了,可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家附近石块没了,什么破木棍也没了!我家娘子的人也没了!”
听一个大老爷们,说自己被家里娘子打,还用凶器打,方涥下意识的捂着脸,心想‘这真是奇葩一家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还真配!’心里刚寻思着可能只是个普通的走失案,或者真的只是离家出走,绝对没有什么价值,方涥犹豫着是不是换个地方打听,在想走和不走之间纠结时,又听到一个消息。
“老三,县里丢女人的事情,时常有,这么多年,也没见有一个能寻回来的!丢了,你就再娶一个呗!这不是正和你心意吗?你每次喝醉了都说要休妻换个娘子,如今也算是愿望达成了,还有个屁烦恼!”
“大哥!我也是一时口快,醉了发发牢骚!我家娘子脾气是暴躁,可小家碧玉的样子,老子喜欢!比起那些五大三粗、舞刀弄剑的女人,看着顺眼!”
“你!唉~得了,既然大哥劝说不了你,那咱就继续喝,兴许你喝醉回家,娘子就已经在家了!”
话语说到这里,之后的都是些酒话,方涥放下五两银子,起身便走。
离开酒楼,方涥又溜达了一下,发现这县城的似乎真心不多,若是不地面有积水,大家出行都要走弯路,若是没有积水大家走直线,恐怕这个县城里绝对没有多少热闹可言!
回到客栈,方涥把听到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虽然没有多少有用的消息,但几人听的很似认真。
恨醉的样子还是有点昏睡之意,双眼朦朦胧胧的眨巴着,但言语已经利索了许多,“我们还是报给塔派去清缴吧,他们的人数,我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少说要有三五十人,师弟,你对付四五个或许可以,但他们身的迷药,你要如何应对?况且他们人多,万一不顾同门,冲着你抛洒迷药,那你不是要被他们抓了?我们以后的生财大计可都指望着你呢,你可不能有什么三长两短!”
看着恨醉半梦半醒的神态,说的话语却很在理,方涥寻思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嘿嘿,放心,我可没那么傻,不过若是能弄点迷药,或许可以弄出个解药来。”方涥相信,只要有样本,侠二星的科学团队绝对能整出解药,甚至是免疫的药物。
映初也担心方涥,“师弟,这次你可要听我们的,去报给塔派他们去清缴,我们不参与了!他们人那么多,风险太大了!即使没有迷药,万一还有什么陷阱和那个奇怪人傀,我们都应付不来!”
“师姐提醒的是,但说起人傀,她们掳了人是不是又会盗金银?”方涥根据此前傀葬派的作风,假设了这么一个可能性。
话语刚刚说完,便看到恨醉努力的要坐直身子,似乎银子的魅力很大,现在他们几个人,就属她的银子最少,好像只有几十两了,正是急需要补充的时候。
“师姐,你还是老实的吧,这次谁去,你都不能去,你若是去了,距离老远,你又晕倒了,谁照顾你!”方涥立刻阻止了蠢蠢欲动的恨醉。
闻言,恨醉也明白,想发财也不能急于求成,于是瞬间萎靡了,瘫软在映初怀里。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方涥才说道:“此地丢失女人,被当地人说是常有之事,这么看来,傀葬派在这附近存在已久,也可以理解为这里没有任何势力对傀葬派构成威胁,更别说铲除傀葬派了,一群傀葬派之人竟然就生活在县城之外十几里,照此情况看,傀葬派和申县的塔派之人,应该有莫大的关系,我们去报给他们,也不最佳的选择!反而还会暴露了我们!”
方涥说完,房间里又安静了,映初把恨醉轻轻放到木榻,让其躺平了身子,才慢悠悠的开口说道:“此地蹊跷,恨醉这般身子,也不适合参与打斗,师弟,你有什么打算?若是不管不顾此地的百姓,那么我们也要早点启程,不可久留于此!”
让方涥放弃?现在还没到那种无可奈何的地步,况且就这么的离开了,也不符合方涥的侠者之心,“管是要管的,塔派的水太深,我们都是局外人,无法得知他们内部的情况,那么只能从外部下手,不杀那些傀葬派的歹人,我的气都不通达!”
听到方涥的话语,对于方涥的品性,映初很认可,但情况并非那么简单,于是立即说道:“师弟,你你可别乱来!要么,我和你一起,互相有个照应!”
可一片好心的映初,并没被方涥计算在行动范围内,恨醉这样子,总需要人照顾,而且方涥自己去的话,有危险随时闪人,为了打消映初的想法,方涥满脸挂着笑容,“别闹!你去了我还要照应你,嘿嘿,师姐别动气,我去也是晚去,我的内功心法也你也是知道的,他们肉眼看不见我,感知也查不到我,所以,我到哪里都是安全的,只要提防着他们的迷药和机关陷阱便是了!”
“如此,也罢!你千万要小心,你现在可是我们摇钱树!”映初知道拦不住方涥,所以也坏笑着脸,说了一句玩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