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怒的常翔余,神智很清楚自己要做的事情,立刻跑到孕灵阵之中,把那头闯入传送灵气阵法的凶兽,撕成渣渣!
然而,他离开了丹道院落后,才知道宗门里正发生的事情,外院弟子五年一次的入内院比武,此刻正在孕灵阵中进行着。
知道了比武,常翔余暴躁的脾气瞬间收敛,外表只是脸上有点潮红,还有额头和两颊的汗水,并没有擦拭掉。
他虽然还是很愤怒,但此刻的他,决然不敢表露出来,因为每次外院比武,宗门内院的长老都会来观看,除了排名千百的弟子进入内院之外,还可以从表现优异的弟子中,破格招揽弟子加入内院,甚至遇到非常出色的弟子,当场招入麾下,成为他们的亲传弟子。
宗门的门道,也就这样了,但地位,外院长老决然不敢在内院长老面前造次,哪怕像常翔余这样的炼丹师,也不行!
不过,常翔余在得知了此刻在孕灵阵里的比武,心中的想法就多了点,凶兽不会乱跑出领地,而他找人布置的阵法,已经很接近孕灵阵的边缘,不是任何凶兽的地盘,而实力微弱的小型凶兽,见到阵法都会远离,不可能没有脑子的跑到阵法里。
再者说,常翔余炼丹,也时常用到大天境凶兽内核,对于刚才炼丹室里的血雾味道,他很熟悉,绝对是大天境的凶兽,才有的气血之力。
断定是大天境凶兽,常翔余顺着思维推算,必定是有弟子不敌,把凶兽引到阵法中,借助阵法杀死凶兽,那么他现在有两个选择,其一,现在想尽办法,混入孕灵阵,亲自去找坏他好事的弟子。
这个办法,速度快,而且他也有自信,就算那个弟子跑远,他也有能力找到。
只是,万一被宗门发现,他不仅要解释为什么在比武时期闯入孕灵阵,还要受到惩罚,若是把传送灵气的阵法暴露,他有可能被宗门踢出门,除非丹药炼成,才能在功过相抵之时,得到宗门重视。
其二的办法,时效很漫长,那就是从成绩里,挑出击杀大天境凶兽的弟子,然后逐一调查,确定是哪个弟子,坏了他的好事。
这个办法安全,不会暴露他,更不会被人发现传送灵气的阵法,而且,找到坏他好事的弟子,他可以用千万种方法,宣泄他的愤怒!
“哟,丹道浑人,呵呵,真当是稀客,你不研究丹药了,有心情来看弟子比武?!这太阳,好像还是从第五境升起,在第七境落下,没有变啊!”
就在常翔余思索采用哪个办法来报复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对常翔余说话的人,是一直压着丹道,而且也一直欺负他的阵道外院长老,丁宇。
这两个人,五百年前,同时加入火道宗,一向傲娇的丁宇,在了解到阵道一直是火道宗的强项,便运作各种办法,挤破头成功加入了阵道,而常翔余年轻时,是个刺头,专门挑冷门,得知丹道一直被压制,本着自己的性格,义无反顾的加入了丹道。
在他们分开的那一刻起,两个人才的争斗,几乎成为了两个道门争斗的前锋。
常翔余如此钻研改善丹药炼制,其中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这个丁宇不断的刺激!
五百年了,按照常理来说,啥仇啥怨,也该释然放下了,可他们俩,争斗从开始至今都没有停止过。
由此,火道宗外院,本来没有什么阵法笼罩,可在丁宇的不断推进下,外院也享受了阵法的益处,使得火道宗在外界的形象,提升了百倍有余。
试问,在第六镜,什么宗门的外院有诸多阵法,这一点,就属火道宗鹤立鸡群,成为第六镜所有宗门里的翘楚!
常翔余不用回头看,听声音,就知道是自己的死敌在讥讽。
‘老夫,近日运道不佳,哎,也罢,计较毁我丹药一事,只能徐徐图之!’
这般想法,确定了他采用第二个办法,暗中调查坏他好事的弟子,即便那个弟子此次比武成绩位列前百,加入了内院,他有办法报仇!
当下,他不能说内心的算计,但对于丁宇的嘲讽,他的反击,在五百年的磨练下,根本不用动脑子,张嘴就能反击数百句。
“哼!老夫就不能来吗?!”
简单的一句话,把丁宇的嘲讽,全部挡住了。
常翔余说完之时,丁宇已经走到他的旁边,几乎并排之时,还想继续反击,却看到丁宇丝毫没有停留,也没有再说其他,就这么离开了。
不远处,一片宽敞的广场,稀稀拉拉数百个受伤的弟子,有一些在自己熟悉袍泽帮忙下治愈,有一些人缘差,只能自己躺着哀嚎。
每一次外院比武,弟子受伤是必然的,火道宗的比武,从来不是儿戏,每次死亡成百上千,都是正常的,武道一途,就是这样,必须要在残酷中磨练,才会得到更好的成长。
丁宇来到这个广场,并非是看受伤的弟子,这里是传送到孕灵阵的阵法通道所在,他来此,原因很简单,孕灵阵两次出现异常,虽然没有大的影响,但小小的异常,对于运作精密的阵法而言,那就是大事!
其实,若只是一次异常,丁宇根本不会计较,可就在半个小时前,又一次异常,而且和第一次异常之地,相隔不远,这让丁宇坐不住了,听到守护阵法的弟子禀报,他才赶来查看究竟。
而这两次异常,起因很简单,第一次是方涥带着阵灵破开阵法,方涥钻了阵法,在越过阵法阻隔之时,而引起了一丝波动。
第二次就是大天境的凶兽,破坏了传送灵气的阵法,阵法虽小,可被破坏时的波动,也影响到了孕灵阵的运作。
如此两次异常,被守护阵法的弟子发现,而且从阵盘上查找出事之地,发现相隔并不远,弟子生怕出什么事情,就把消息禀报了上去。
丁宇到了这里,也像守阵弟子一样,仔仔细细的查找阵法曾经的异样来源,然后看着阵盘的运作,观看了两个时辰,没有再出现异常,也没有任何波动,丁宇的心才放下了。
只是,当他刚想离开时,无意中的余光,却看到常翔余在看着阵法光幕,那里是宗门此次比武的排名。
自从他们俩争斗开始,五百多年来,进行了一百多次比武,从未见到常翔余会来看弟子比武,更不会关注弟子的排名。
常翔余的异常举动,让丁宇的脑仁莫名的多了一个想法,‘这老东西,是不是开窍?打算破坏我的好事,报复这么多年来,我的欺压?呵呵,阵法一道,老夫的手段,凭一个炼丹的老玩意,根本别想插足!’
虽然心中很不屑,但丁宇小心处事的习惯,还是交代了几个心腹弟子,“你们三个,留意那个老东西,我在此,他不敢放开手脚,不会暴露企图,我离开后,你们三个的眼睛,要始终不离的关注他一举一动!有事情随时向我禀报,若是无事,明日,把他做了什么,全部一一汇报清楚!”
“是!”三个中年弟子,恭恭敬敬的领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