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边彻带着十一班三人来到袭击者面前。
看着眼前那片被鲜血染红的土地还有那遍地残肢肉块,少年少女只觉得脑袋一懵有着窒息。
修罗场般的景象刺激着少男少女的心理承受能力,在没来到十一班之前,他们不是没有见过死人,但死状如此惨烈,还是考验着他们的神经。
四名袭击者,有两名被直接搅碎,剩下的两个一个腰部被切开一半,眼见是不活了,剩下另一个受到冲击重伤倒地,同样也没有了反抗能力。
“救...救我...”
腰部被剖开的袭击者艰难向渡边彻伸手。
在弥留之际,他竟然将最后的希望寄托给了敌人。
渡边彻看了他一眼没有动作,光是暴露出的脏器都碎了一半,这种情况别说是他,就算是木叶三忍之一纲手的医疗能力也束手无策。
涌动着血水的破碎脏器让十一班三人皆是有种呕吐的冲动。
看着敌人最后一刻竟然向着自己一行求救,十一班的少男少女胃部翻腾之际皆不免心有戚戚。
袭击者伸出的手没能坚持几秒便垂落下来,紧接着对方的恐惧中带着希冀的眼神也彻底失去神采。
“不,不要杀我!”
最后还活着的那名袭击者对生的渴望无疑战胜了一切。
面对渡边彻的提问,对方强忍着痛苦将他们的来历连同袭击的原因都一五一十托盘而出。
听完对方的交代,渡边彻一行才明白对方四人皆是流亡忍者,他们从地下换金所接取到任务前来伏击调查前往音忍村见礼的各路忍者。
“流亡忍者......”
听到袭击者的身份,十一班的几人并没有太过诧异,他们对流亡忍者都有不少了解。
流亡忍者,一般而言就是失去势力庇护的在野忍者。
这些忍者一般因为各自所在的势力覆灭,从而失去官方身份四处流浪,属于不安定因素。
除去势力覆灭之外,还有一些从忍村逃走,或因为某些罪行被忍村驱逐的存在,也算是流亡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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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叛忍这种存在,也是流亡忍者的一种。
不过相对普通流亡忍者,能被冠以叛忍之名的存在,大都是具有相当危险性,能够对忍村,或曾经对忍村造成巨大威胁或损失的忍者。
在战乱年代,忍界最不缺的便是流亡忍者。
现在第三次忍界大战虽然已经平息数年,但流亡忍者的数量并没有显着减少。
因为没有官方的忍者身份,在各大势力运营的任务集会所跟换金所中,流亡忍者根本无法接取到任务。
由于流亡忍者的特殊情况,加上流亡忍者数目众多,地下换金所很快便随之产生。
地下换金所与正统的换金所不一样,地下换金所发布的悬赏或追杀不经过任何审核,也没有任何限制,只要悬赏发布者预付部分赏金,就算暗杀各大忍村影的任务都能在这里光明正大的挂出来。
对于敌人的口供,渡边彻并没有全信。
在他操起在暗部时的老本行直接完成对袭击者大脑的搜索后,渡边彻终于相信对方并没有撒谎。
袭击者一行四人曾经出身于同一个小势力,也是在同一个事件同时沦为流亡忍者。
因为四人实力一般,最强的也不过堪堪达到中忍程度,所以在成为流亡忍者后,四人便一直报团取暖。
关于袭击各大忍村见礼队伍的任务,他们确实只是从地下换金所接取到任务,对地下换金所的性质,他们对任务背后金主的身份自然是一无所知。
折腾一通没有发现什么有用情报,渡边彻也没有太过在意。
忍者的世界就是这样,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遭到莫名其妙的袭击。
看着最后那名奄奄一息的袭击者,渡边彻转头对十一班三人道:
“他就交给你们处置了,处理的干净一点!”
听到渡边彻的话,十一班三人无不瞪大着眼睛有着抗拒。
处理的干净一点,这明显是让他们杀死对方并且收拾现场的说法。
平川天麻跟黑柱辛有些不知所措,而宇智波泉美更是直接不忍道:
“渡边老师,他现在都已经失去反抗能力,对我们也没有任何危害,我们真的还要杀死他吗?”
“是啊,是啊,他现在也够惨了,我想他以后肯定不敢继续做这种事了!”
平川天麻跟黑柱辛也满口附和着。
原本被渡边彻强行读取记忆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的袭击者见到十一班三人竟不想杀他,他也好似看到了生的希望,连连求饶道:“放过我!给我一次机会,我想做个好人!”
袭击者跪倒在地痛哭流涕的模样让三人更是不忍。
渡边彻没有说话,表情也没什么起伏,只是缓缓从地面捏起一颗石子,然后随手一弹!
啪!
随着一声轻响,袭击者脑门出现一个血洞,带着些许不甘和怨念,最后一位袭击者也倒在地上失去生息。
渡边彻澹澹的拍去水手的一点泥水,他身后再次撑起身上那把黑色大伞。
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平川天麻跟黑柱辛呆愣在原地,宇智波泉美更是难以置信看着渡边彻,好似是第一次认识他。
“还愣着做什么,把尸体处理一下,小黑你用土遁挖个坑应该费不了多少时间!”
渡边彻出声提醒了一句。
“渡边老师,他明明......”
平川天麻跟黑柱辛死死捏着拳头,渡边彻轻描澹写杀死一个毫无反抗的人,这种冲击实在让他们难以接受!
渡边彻的一番做法让他在宇智波泉美心中的形象几乎彻底颠覆。
女孩眼圈外出现一抹水雾,也不知是不是雨水。
死死咬着嘴唇,宇智波泉美涩声道:
“渡边老师,你不该杀他的...”
看到十一班三人的反应渡边彻并没有生气。
十一班三人离开忍者学校满打满算不到一年,忍者学校教给他们的除了热爱村子服从村子外,无非就是要做个好人。
离开忍者学校后,除了少部分特殊人群外,几乎每个下忍都会被安排一个带队老师。
带队老师的职责除了通过训练提高学生的实力,更重要的就是教他们该如何在残酷的忍界生存下去。
渡边彻目光从三人脸上扫过,平川天麻跟黑柱辛坚持不过几秒就不由低头避开,只有宇智波泉美瞪大着眼睛与他狠狠对视。
渡边彻收回目光,微微低着头叹息道:
“不论任何时候,为了敌人责备同伴都是很过分的事!”
渡边彻一句话说出,女孩脸上的表情就勐的一滞,不等女孩做其他反应,渡边彻又继续道:
“只要是敌人,就不该抱有多余的怜悯之心。善良是一种很伟大的品格,但善良被人利用,也会变成非常可怕的武器。”
“敌人虽然失去了反抗能力,但作为敌人,当对方决定与我们为敌时,我们便自动获取了无限自卫的权力!”
“不要说什么敌人没打算杀死我们,只是要抓捕或教训一顿这种话,当自己的生命无法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时候,你会遭遇的一切,将完全取决于敌人的想法。”
“永远不要以为死亡是最可怕的事,相比死亡,有太多的酷刑折磨会让人生不如死。”
渡边彻将目光落在宇智波泉美脸上,对她道:
“泉美,你有着一张非常好看的脸蛋。你感觉自己落在一些流亡忍者手中,下场会比刚才那家伙好多少?”
渡边彻的话已经可以说是毫不隐晦,已经算的上少女的宇智波泉美,哪里会不知那方面的事。
女孩脸色先是涨红,但紧接着又变得有些惨白。
渡边彻看着微微点头道:
“对于能够被自己完全掌控的东西,人的恶意几乎是无限的。你永远不能把自己的遭遇寄希望于敌人的仁慈。”
“身为忍者,其他人我不好说,但我的行为准则便是推己及人,推人及己!”
渡边彻转身指了指地面那两位已经失去气息的袭击者,他道:
“在搜索记忆时我看到他们四人曾经出自一个势力,他们之所以沦为流亡忍者,就是在执行某些任务期间滥杀平民,从而被身后的势力驱逐。”
“泉美刚才你能想到的一切,或许还不及他们做下的十分之一。”
“我杀他们,没有所谓的负罪感。而且就算他们没有以往的恶行,我动手也会毫不犹豫...”
“因为作为敌人,我是在为那可能死在对方手中的自己报仇!”
看着被自己一席话说的呆立原地的三人,渡边彻没打算给他们太多思考的时间。
“给你们五分钟时间把尸体处理掉,你们三个那多余的仁慈,就用在给他们的葬身上吧!”
渡边彻说完就径自走出十几米来到一棵大树下静静等待着。
被渡边彻一通教训完,十一班三人互相对视一眼心里皆有些不是滋味。
相比曾经受到的教育,渡边彻的话显然更有道理,那种残酷且冰冷的现实,打破了他们对敌的所有幻想。
“或许我们真的错了......”
平川天麻叹息一声,敌人这种东西,在小说里是促进主角成长的资粮,是能够与主角惺惺相惜共同促进的对手.....
但在现实里,敌人永远是想要自己命的刀,是欲要夺走自己一切的鬼!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人的残忍,这句话渡边彻虽然没有总结,但十一班的三人或多或少都领会到对方诉说的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