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师傅,您听说没有,那灌江口二郎真君府,对外招婿了!人仙魔妖,来者不拒,只择最优!”
钱塘城外,有座金碧辉煌的寺庙,一众沙弥、和尚、禅师刚做完早课,有个眼神灵动的小和尚便凑到大红袈裟的和尚旁边,笑嘻嘻地和他说起从香客处听来的事。
那和尚摸着自己锃光瓦亮的光头,双手合十:“凡有所相,皆是虚妄,红尘俗事,不入此拜迎佛法之地,莫要再说!”
小和尚被训斥也不生气,两三下爬到大和尚肩膀,贴在他耳边:“方丈走远了!”
大和尚同样低声回应:“那就快说,要是有趣,老子明天带你去玩!”
一大一小两个和尚叽叽咕咕说了一会,大和尚连连点头,正巧遇到一个知客僧过来,向他们施礼:“无渡师叔,善光师弟。”
大和尚小和尚还礼:“善明师侄/师兄。”
不等善明作何反应,大和尚满脸悲苦,叹息一声:“僧本浮尘世上客,幸得罗刹菩提心,贫僧和此地缘法已尽,是该重新踏入红尘,普渡世人。”
善明肃然起敬:“无渡师叔,欲往红尘中去?”
无渡双手合十:“世人愚昧不知法,行也空空,坐也空空,到头却怨天不公,佛法要求我等修行自身,我却见不得众生苦海沉沦,若尘世如炉,红尘炼狱,贫僧能救一人便救一人,能救十人便救十人,左右不过舍了这身臭皮囊。”
“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盘。”
“贫僧终究不是无挂无碍的在世佛陀……”
说着说着,无渡和尚竟是落下泪来:“……如何能独善其身,修一人之法!”
善明善光共同赞叹:“师叔/师傅大善!”
无渡拭去眼泪,拍拍善明肩膀:“出家人四大皆空,贫僧却舍不得众师兄弟和一干师侄,你替贫僧和方丈他们告别,贫僧去也。”
说罢,拉着善光,施施然走出大门。
这无渡僧本就是行者和尚,十年前在这里落脚,怀抱婴儿,吃穿用度尽管和旁人一样,自有份他人学不来的尊贵气度,僧人不问俗事,也无人探听他过去,加上他化缘讲座,对佛法无比精通,就这样在寺中留下。
可有一点,他一天里要睡足十一个时辰,针扎不醒,雷打不动,婴儿三岁出家后法名善光,出行劳作都背着无渡,行动自如,旁人要背,连抬起一片衣角都费劲。
今日离寺,善明心头怅然,终究是十年香火恩情,胸前狰狞的吸盘状口器一张一合,难掩失落。
寺外山门下,无渡打着哈欠伸个懒腰,催促善光:“差不多得了啊,分不清大小王了是不是?下来让我骑会,困死我了。”
善光委屈地哦一声,大小两个和尚换位,无渡一下来了精神,东指一下西指一下,十来岁的孩子腿能有多长,被他指使的团团转,还没走出二里地。
途中善光不停问无渡一个又一个的问题。
“师傅师傅,寺庙外面有什么?”
无渡虽然懒洋洋的,也依次随口回答:“有人、妖、人妖、鬼,怪、精、魔……很多种族,长得奇形怪状的,习俗相貌各不相同。”
粉雕玉琢的团子脸皱成一团,冥思苦想,还是想象不出那么多不同的种族都会长什么样,苦着脸又问:“师傅师傅,咱们出去玩,你能不能罩得住咱们俩,我觉得寺里面好像就咱们两个最没用。”
<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