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不错，晋升者。”长女格里斯蒂亚忽然赞叹道，但随后又说道：“不过说总是比做更容易的，不是吗？”
    她将一枚印记凝聚成晋升者的徽章，幻化成英杰卫士的服饰，“穿上它，你就是晋升堡垒的第八位英杰，晋升法则会暂时向你开放，去做你想要做的。”
    “但你要记住，这也是你晋升的最后试炼，若是你失败了，尽管你的灵魂是纯洁善良的，但晋升堡垒也无法接受一个破坏规则的人，在这圣洁的土地上！”
    “若是你能成功，尽管你是那些传承英雄带来的外来者，格里恩也愿意将法则之力与你共享。”
    长女的条件，让英杰们都将目光汇集在她身上，似乎是不可思议的条件，但他们此时都没有异议，很显然，她已经下了决心。
    至于更多的事，既然沈辰接下了这个任务，那么等他能够留在晋升堡垒，才有接下来的命运交接了。
    沈辰莫名的被送出极乐堡，他也不知道为何事情会这样的发展。
    不过短短的思考过后，他似乎察觉到了一些晋升堡垒法则的变化：“是因为攻略之主的入侵？看起来在那个计划之外，她还有一些其他的想法。”
    至于从何处开始。
    沈辰查看着蓝星记忆，思考与记忆、弃誓者有关的人和事，随即他想到了一个老朋友。
    冰冠堡垒一战，曾经被霜之哀伤束缚的灵魂们，全都得到了解放，它们全都被格里恩带入暗影界，并且分配到了各个界域。
    真正的乌瑟尔的灵魂，因为他对圣光的虔诚，对骑士之道的忠诚，以及他的善良、仁慈和纯净，他自然被分配到了晋升堡垒，并且成为晋升者的一员。
    在这里，沈辰发觉事实和记忆出现了偏差。
    在记忆中，进入晋升堡垒的是另一半灵魂，也就是现在留在艾泽拉斯，成为圣光亡灵，并仍然为洛丹伦发光发热的乌瑟尔。
    他在洛丹伦帮助了自己，甚至开启了秩序骑士的道路。
    进入晋升堡垒的现在却是霜之哀伤的那一半，似乎是受到了更高等级法则的影响。
    “你知道那个名为乌瑟尔的灵魂吗？”沈辰偏过头去，看向一片的艾律迪娅。
    因为暮钟受损，纯洁神殿的艾律迪娅被长女派遣跟随沈辰，作为他的助手。
    “他？”
    乌瑟尔的名字，在晋升堡垒已经很有名气了。
    虽然他和许多晋升者一样，都是无法忘记凡世的记忆，仇恨在灵魂中回荡，即使是暮钟，也无法清洗掉如此坚韧的意志。
    不过乌瑟尔的名字，却是得益于德沃丝，一位圣洁亲自的关注和重视，甚至将圣洁的重担都放在一旁。
    沈辰再次翻开记忆，随着另一个灵魂的消逝，两段记忆之间似乎出现了一条不算深但顽固无比的裂痕；
    原本那些记忆就好似经历过，只要动动精神力就能从灵魂中翻阅出来，不过现在，却好像有些失灵的信号，中间有了不谐和迟钝。
    记忆里显示，乌瑟尔残缺的灵魂上，沾染着噬渊的力量，随着德沃丝看到它，并察觉到格里恩之道的错误后，引导她背离了原本的道路，并且建立了弃誓者。
    “你要找他，好吧，我应该知道那家伙在哪，不过我们最好别碰到德沃丝。”艾律迪娅皱了皱眉，想起长女的嘱托，并没有反对，而是直接带路。
    在金色的草原上，沈辰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坐在地上，一股统御印记的味道，从他的灵魂上散发出腐朽的感觉。
    “乌瑟尔？”
    沈辰微微凝神，却也组织好了语言，他向前靠拢过去，试探的说出那些词语：“白银骑士乌瑟尔。”
    白色头发的乌瑟尔似乎被这个词语触动了，他立即回过头，似乎想要寻找这个熟悉词语的来源。
    然而在看到沈辰面容的时候，他失望了，他并不认得他，他也不是白银骑士团中的任何一位。
    并且晋升者乌瑟尔，也不会在晋升堡垒这样的环境里，对一个“纯洁”的灵魂有什么其他的想法，毕竟在洁白的世界当中，白的色彩几乎无法被分辨。
    “能再次看到你真是太好了。”
    沈辰知道乌瑟尔所面对的问题，他的内心仍然被复仇的火焰塞满，然而即使是复仇，又真的能让胸口的伤痕愈合吗？
    沈辰所想的不是弃誓者，或是德沃丝可能背叛，乃至噬渊可能的阴谋，
    既然接取了任务，沈辰的注意更多放在了记忆的道路上，这是灵魂法则中极为重要的组成部分，甚至高于灵魂本身的存在。
    从攻略之主玩弄万千宇宙的其他自己的行为中就能感受到，他在记忆和命运法则里的掌控之力，让他万千次的夺舍都轻而易举，以至于自身都放松了警惕。
    要让全新的晋升之道成立，并非简单的让晋升者的记忆保留下来那么简单。
    记忆的封印可以在他们离开晋升堡垒，前往凡世执行接引灵魂任务的时候生效，但真正困难的是，记忆的沉淀会逐渐影响灵魂，或许会让格里恩失去他们的纯净。
    就比如乌瑟尔，在千百年后，无数次想起被阿尔萨斯杀死的一幕，以及一起被害死的王国子民，若是那家伙仍然坐在寒冰王座上，那他对圣光的信仰和对正义的坚持，还能继续下去吗？
    若是不能，那么从一开始就将记忆丢掉，只留下对秩序的执行力，就像现在一样，不是更好吗？
    所以，一个两全之法......而鱼和熊掌兼得，本身就是最困难的。
    “你认得我，但我并不认得你。”乌瑟尔凝视着沈辰的面容，回答道。
    “我知道你就行了，洛丹伦的第一位圣骑士。”沈辰笑了笑，“实际上我们很熟悉，并且一起在洛丹伦的土地上并肩而战，将其复兴。”
    “我并不知道这些，如果你以为这样就能拉近我们之间的关系，抱歉......我现在不想这样。”乌瑟尔拧起眉毛，回答道。
    沈辰也不恼，他试图用法力触碰统御符文的控制，“说实话，你的灵魂，还是我从阿尔萨斯的体内释放出来的呢，带你前来的晋升者没有告诉你这些事吗？”
    “阿尔萨斯？”乌瑟尔听到这个名字，就像是下意识反应般的激动起来，“他在哪！”
    沈辰没有回答，只是将自己记忆里的景象，也就是噬渊当中阿尔萨斯的遭遇，完整的展示在乌瑟尔面前，“他已经受到了应该有的惩罚，你的仇恨应该能够放下了吧。”
    看着眼前的景象，乌瑟尔愣了愣，“阿尔萨斯......我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