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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夫,我这辈子谁都不服,就服你一个。”
在南宫灵设下的宴席之上,上官通高举酒杯,对着钟文打趣道,“为了女人,你居然连皇帝的金銮殿都给拆了。”
“我这不也是给大舅哥你出气么?”钟文挠了挠头,颇有些不好意思。
“我上官通经商多年,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上官通哈哈笑道,“若是为了我这个老男人,你哪能做到这一步,来,咱们走一个!”
说罢,他将手中的杯子和钟文的酒杯狠狠一撞,随即仰头一饮而尽。
钟文一杯下肚,又听上官通指着远处的十三娘等人说道:“妹夫,你的眼光不错,这几位姑娘皆是世间罕有的绝色,男人花心点也没什么,只是切记,不可喜新厌旧,亏待了君怡,否则我定不饶你。”
说罢,他又自顾自和钟文碰了一杯。
见上官通兴致颇高,钟文只好苦笑着陪他灌下一杯又一杯黄汤。
不远处,十三娘和上官明月正手拉着手窃窃私语,前不久还横眉冷对的二女,看上去已是冰释前嫌,又好得如同亲姐妹一般。
另一侧,南宫灵正在软语宽慰着被亲兄长伤透了心,郁郁寡欢的李忆如。
珊瑚和彤彤这两个“棋友”久别重逢,也是叽叽喳喳聊得十分火热。
角落里,苟大彤正和林氏兄弟推杯换盏,大肆吹嘘当年在凉山上的潇洒生活,直听得林朝风两眼放光,艳羡不已,恨不得抛弃了尚书公子的身份,跑到山上去过那打家劫舍的逍遥日子。
而林朝哥却听得心不在焉,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视着正在和珊瑚聊天的彤彤,但凡发现她和钟文有靠近的迹象,心头便会不自觉地紧张起来,恨不能冲上前去,将两人强行分开。
“灵儿妹妹。”酒过三巡,十三娘忽然举着杯子来到南宫灵跟前,“多谢你仗义出手,救下珊瑚和凉山弟兄们,姐姐敬你一杯。”
“姐姐说的哪里话。”南宫灵微微一笑,举杯相迎,“咱们也算是战友,小妹如何能听凭太子倒行逆施,对朱姐姐和上官妹妹下手?”
“灵儿妹妹,才承了你的恩情,尚未来得及偿还,本不该再存什么奢望。”饮尽杯中酒,十三娘忽然面色一正,恭恭敬敬地对着南宫灵鞠了一躬道,“只是有一件事,却无论如何想请你帮个忙。”
“朱姐姐,咱们之间,勿须客套。”南宫灵连忙上前将十三娘一把扶起,柔声说道,“但讲无妨。”
“今日得了诸位之助,总算化险为夷,日后却也不能总是仰仗你和钟文。”十三娘缓缓说道,“终须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才是,因而姐姐想请灵儿妹妹代为引荐,让珊瑚进入飘花宫学艺。”
“姐姐,你要赶我走么?”一旁的珊瑚闻言大惊失色。
“傻丫头,姐姐怎么会赶你走?”十三娘温柔地笑了笑,摇头说道,“如今这世上,你就是我最亲近的人了,送你去学艺,便是希望你不但拥有保护自己能力,将来实力强大了,还要担负起保护其他弟兄的责任。”
“姐姐,那你和我一起去罢?”珊瑚拉着十三娘的衣袖道。
“我若是也离开,谁来带领弟兄们?”十三娘摇了摇头道,“又不是再不相见,不过是送你去学习个两年罢了,姐姐也算是看透了,这年头,若是没有高手,在哪个行当,都很难混下去呢。”
“我、我不想离开你。”珊瑚眼眶一红,就要落下泪来。
“傻丫头,想想今天的事情。”十三娘轻轻抚摸着珊瑚的秀发,柔声劝道,“总不能每一次都指望钟文来救咱们吧?唯有自己强大了,才不会被人随意欺凌。”
珊瑚垂首不语,白嫩的小手依旧紧紧拉着十三娘的袖口,满是眷恋之情。
“若是珊瑚妹妹不嫌弃。”南宫灵微笑着道,“师父这边,便由我来说罢,这么漂亮可爱的女弟子,她多半不会拒绝。”
“如此,便多谢灵儿妹妹了。”十三娘又是郑重行了一礼。
“再过几日,等到交接完南宫世家的事情,小妹便会启程返回清风山。”南宫灵抿嘴笑道,“到时候珊瑚妹妹便和我同去罢,若是不出意外,很快你就要喊我作‘大师姐’了呢。”
十三娘轻轻推了推珊瑚的肩膀。
“多、多谢灵儿姐姐。”珊瑚低着头扭捏道。
不远处,落了单的彤彤正疑惑地看着面前神情古怪的林朝哥:“林公子,你找我有事么?”
“彤彤姑娘。”林朝哥满脸通红,神色紧张,口中支支吾吾道,“我能、能不能请你去家里玩?”
他本想说“做客”二字,又觉得太过正式,怕吓到姑娘家,便采取了比较婉转的表达方式。
“玩什么?”彤彤问道。
“啊?”林朝哥被她问得一愣,他本以为答案会是“去”或“不去”,岂料彤彤性子单纯,竟然真的以为林朝哥请她去“玩”,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
“你府上可有五子棋么?”彤彤对于林朝哥的性子已然有所了解,见他又开始发呆,也不觉得奇怪,反而追问道。
“五子棋是什么?”林朝哥从未听说过“五子棋”这种东西,好奇道。
“你连五子棋都不知道?”彤彤将当初珊瑚对自己说出的话语原封不动地用在了林朝哥身上,连故作惊讶的眼神都学了个七七八八。
“这个……请恕我孤陋寡闻,实在是未曾听说过。”林朝哥顿觉自己竟然不知道五子棋,实在是大大的不该,羞红了脸道,“还请彤彤姑娘不吝赐教。”
“既然你诚心发问,本姑娘就好意指点你一番。”彤彤见他态度诚恳,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顿时兴致勃勃地介绍了起来,“五子棋可有意思了,有黑白两种……”
年轻真好啊!
望着远处侃侃而谈的少女,和频频点头的少年,身体年龄才十七岁的钟文忍不住由衷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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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姑娘,许久不见了。”
“闻到客栈”的客房之中,望着对面的绝色双姝,朱聪不觉眼前一亮。
宁洁凝脂般的肌肤依旧不施粉黛,却完全掩盖不住她的天生丽质,只是,朱聪却敏锐地感觉到,此刻的宁洁,与前一次相见之时,又有了几分不同。
向来清冷素雅,带着些许疏离感的仙女,眉宇间似乎多出一分娇俏妩媚的风韵,就仿佛原本半开的娇花终于完全舒张花瓣,向世人展现出无与伦比的绝世风采,直看得朱聪心头乱跳,压抑了许久的倾慕之情瞬间涌上心头,几乎难以自已。
相较之下,身旁的冉素娟虽也风韵动人,无论容貌还是精神状态,却都要略微差上一筹。
“朱兄。”宁洁脸上笑容前所未有的温柔,“恭喜。”
朱聪心里一个“咯噔”,只觉宁洁看向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姐夫。
该死的娘们儿!
他心中暗恨冉素娟多嘴,脸上却一派喜气洋洋:“多谢多谢!”
“朱兄便打算永远不踏入学宫之中么?”宁洁眼中流露出一丝笑意,“如今你也算是半个自己人,与从前的处境并不相同。”
“这个……毕竟有过约定。”朱聪尴尬地笑了笑道,“除非得到那位少年同意,否则朱某是万万不能随意毁约的。”
“朱兄诚信,小妹佩服。”
听朱聪提起钟文,二女表情各异,宁洁眼中隐隐闪过一丝柔情,冉素娟的脸色却莫名一黯。
“宁姑娘,这一次朱某厚颜相邀,实在是有些神文学方面的问题想要向您讨教。”朱聪不动声色地将二女的神情收入眼中,“还请宁姑娘不吝赐教。”
“朱兄但讲无妨。”宁洁听说要探讨神文学,顿时来了精神。
“宁姑娘请看。”朱聪自怀中掏出神算子交给他的《天衍诀》,递到宁洁面前。
宁洁伸出纤纤玉手,接过书册随意翻阅了几下,眼中露出兴奋之色:“好玄奥的功法,其中至少有三成文字,小妹竟是完全不识。”
我只识得两成,她年纪轻轻,居然已经能破译七成!
朱聪闻言,心中不禁涌起惊涛骇浪,明知宁洁的神文学造诣远在自己之上,差距一旦被量化,却还是对他的自尊心造成了极大冲击。
“宁姑娘,朱某学识有限,而此书的破译又迫在眉睫。”朱聪坦诚道,“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求到你这里来了,还请姑娘出手相助!”
“朱兄说的哪里话。”宁洁微笑着道,“且不说你和娟姐的关系,小妹本就爱好神文学,能够有机会接触到更多典籍,还得感谢朱兄呢。”
“宁姑娘,朱某对于此书也已研究了一些时日。”朱聪眼中闪过一丝期冀,“若是你我联手,或许可以在一周之内将这本《天衍诀》完全破译出来。”
“一周时间太短。”宁洁摇了摇头道,“这些日子圣人安排了不少任务,小妹恐怕无法将全部精力投入到这本书中。”
“那依宁姑娘看,大约需要多少时间?”朱聪心头一紧,急忙问道。
“书中文字艰深晦涩,破译起来绝不容易,若是全心投入,可能需要一个月时间。”宁洁想了想道,“按目前情况来看,即便小妹将所有闲暇时间全部投入到此书之中,只怕也得耗去三个月之久。”
“三个月……如此,便有劳宁姑娘了。”朱聪眼中的焦躁之色一闪而逝,满脸真诚地说道,“姑娘的大恩,朱某没齿难忘。”
“朱兄客气了。”宁洁的笑容里罕见地带着一丝顽皮之色,“如今大家都是自己人,只要朱兄好好对待娟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小妹自当尽力。”
“这、这个自然。”朱聪挤出一丝笑容,起身为二女摆好杯子,提起酒壶一一满上。
“不许喝酒。”冉素娟仿佛想到了什么,忽然瞪了他一眼道。
“娟妹放心,为兄这辈子是再也不会沾酒了。”朱聪谄笑道,“壶中盛放的,乃是普通茶水。”
“这还差不多。”冉素娟举起茶杯浅尝了一口,露出满意之色。
宁洁见状,一边捧着杯子小口抿茶,一边拿如水般的眸子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只觉朱聪还未将冉素娟娶进门,便已有了几分妻管严的架势,不禁感到好笑。
“你与小洁讨论神文学,总要有三个月光景。”冉素娟忽然开口道,“莫非就真的不入学宫么,你忍心看着小洁里里外外地来回奔波?”
“这……”朱聪面色一滞,犹犹豫豫道,“可是……”
“再说了,你总该……总该见见我双亲啊。”冉素娟的声音忽然变得扭捏了起来,白皙的脸颊浮起两朵红云,当真是艳若桃李,令人心醉,“你是晚辈,总不能让二老专程出来拜会你吧?”
“朱兄,当初你和钟文的赌约,不过是一时冲动,其实并无利害冲突。”宁洁亦在一旁怂恿道,“你只管进去便是,若是钟文问起,我自会与他分说。”
“……”朱聪迟疑了良久,终于点了点头道,“那便有劳宁姑娘了。”
“些许小事,何必……”宁洁话到中途,忽然感觉一阵晕眩感袭来,玉手一颤,竟是连茶杯都握不住。
“哐当!”
杯中茶水洒在桌上,沿着台面蔓延至桌角,滴滴答答直往下落。
“怎么了,小洁?”冉素娟见宁洁面色有异,忍不住关切地问道。
“不知怎的,忽然有些头晕。”宁洁捂着额头,绵软无力地说了一句,便“扑通”一声伏在桌面上,不再动弹。
“小洁……”冉素娟一惊,正要去扶,忽然感到浑身酸软,头晕目眩,竟是无力起身。
“对不起,为了继承神算堂,朱某实在是等不了三个月了。”耳边传来了朱聪温柔的嗓音。
“你……”冉素娟仿佛明白了什么,待要开口,却觉眼前一黑,接着便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