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光森森的火麟剑插在地上，冒着一团团猩红的火光，跳跃着可怕的光泽，让这尊树人脸色扭曲，眸子中出现深深地惊骇与屈辱。
    他被封印了上万年，好不容易才脱困，还没来得及向九州复仇，竟然栽到了这两个人族的手中，让他憋屈欲狂。
    “我只是下面的喽啰，老祖们有什么计划，我也不知道。”
    那位树人沙哑低沉的道。
    “原来这样。”
    张元恍然，将地上的破布再次捡起，揉了揉向着他的嘴巴中塞去。
    那位树人赶忙拼命挣扎，道：“该死，我说。”
    他心中屈辱无比。
    接下来张元从他的口中了解到了一些事情，让他大吃一惊
    九州是一处诱饵！
    人族也好，妖魔也好，全都是属于诱饵的一部分。
    不久的将来，将会有难以想象的存在被诱饵吸引，届时所有生灵都逃避不掉。
    海外的深处存在了通往天国的大门。
    只有打开天国大门，才能摆脱诱饵的命运。
    但如今大门已经被强大的力量所封印，逃生的门户与外界隔绝。
    所有人都被困死在了这里，他们之所以汇聚海外，就是想打开天国大门，逃离此地。
    海外仅存的数千岛屿，是一处远古的神阵，在遥远的过去，可以通往神秘未知的古域，不过他们仔细检查过，那处神阵也被破坏掉了，难以修复，所有人都被堵在了这里，只能成为诱饵。
    “未来的天地，所有生灵都将灭绝，只为了钓出一些恐怖的存在…”
    那尊树人沙哑的开口。
    “那些恐怖存在指的是什么人？”
    张元问道。
    “不知道是什么人，我们将其称为黑手。”
    那尊树人开口道。
    燕荡云也无法平静，吃惊的道：“你们怎么知道的这种消息？凭什么这么说？”
    “万年之前我们就发现了蛛丝马迹，所以才会有人将我们封印，九州的下方埋葬了数件远古的杀器，都是证据，在不久的将来，这些东西将全部复苏。”
    那尊树人说道。
    张元眉头一皱。
    树人的话语让他联想到了雍城下方的青铜巨门。
    上面写着希望之门。
    难道真的如树人说的一样？
    九州是一处诱饵，在将来会惨遭毁灭，所以才有人留下了希望之门？
    他的心中很乱，感觉到了一些认识像被颠覆了。
    “一派胡言，你们是因为大肆屠杀人族才被封印的吧？”
    张元冷冷的道。
    树人的话很难分清真假，就算有一些是真的，但也绝不会像他说的那么简单。
    张元别的不信，只信功德值。
    妖魔的功德值比人族的明显超出数倍，这就是问题。
    “我们确实制造了一些混乱，但是九州的黑暗不全是因为我们，九州的下方还存在了地狱和阴间，里面有一些存在都是黑暗的源头，他们和我们一样，也都是想离开这里，所以才被封印。”
    那尊树人开口道。
    “是吗？这则消息为什么我们人族不知道？”
    张元问道。
    “人族自然有人知晓，但是为了你们所谓的大义，却有人宁愿死掉，也不愿离去，他们拿了所有人的前程做赌注。”
    那尊树人低沉的道。
    “设下诱饵的人是谁？不要告诉是秦川大帝。”
    张元问道。
    “我们也不知到底是谁，但是敢用九州做诱饵的，绝对是横跨了无数岁月的恐怖存在，我们只想掌控自己的命运，这难道有错吗？”
    树人开口道。
    张元眉头紧皱，依然不愿相信这树人的话。
    “九州为棋盘，众生为棋子，我们都是可怜人。”
    树人说道。
    噗！
    话音刚落，张元一剑捅入了他的嘴巴中，顿时让他痛苦的惨叫了起来，眼神中浮现出恐怖凶光，极为狰狞。
    燕荡云也大吃一惊，没想到张元毫无征兆直接动手。
    “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我最讨厌别人欺骗我。”
    张元语气冷漠，催动火麟剑，滚滚火光疯狂的燃烧，让这尊树人更为惨烈的大叫起来，整个面庞都开始燃烧了，头顶冒出火光。
    “我诅咒你们人族全部死绝，一个不剩，毁灭的大门终将打开，人族全部毁灭，没人能活。”
    这尊树人痛苦的低吼。
    他的头颅忽然如充气一样开始膨胀，一片片恐怖的能量气息弥漫出来。
    张元二人瞬间意识到怎么回事。
    张元直接将火麟剑在他的嘴巴中用力搅动起来，向着左右乱劈，想要阻止他的自爆，但根本没用，这群树人头颅膨胀的更快了。
    “走！”
    他大喝一声，和燕荡云闪电般向后狂飞。
    轰隆！
    整个院子直接发生了大爆炸，地动山摇，方圆数千里都在狂抖。
    这尊树人终于自爆开来。
    恐怖的妖力如同一层绿色潮水，席卷八方，所过之处所有的有形之质统统崩溃，化为齑粉，即便张元二人的速度快到了极致，依然被强大的能量波动震得血气翻腾，差点扑倒。
    方圆十几里直接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深坑，弥漫着毁灭性气息。
    燕荡云一脸震撼，难以平静。
    好恐怖的妖魔！
    若不是被大印压着，自爆的范围绝对更加恐怖。
    功德值+5500
    忽然，张元的眼前飞过一道青光。
    这尊树人即便自爆了，但张元还是得到了一部分的功德值。
    妖魔的功德值果然远超人族。
    他飞过去，将地面上的番天印和雪饮刀全都收了起来。
    可惜这妖魔直接自爆了，不然的话以大悲赋将其吞噬，既能得到功德值，又能强化肉身，两全其美。
    张元暗暗可惜，下次再遇到妖魔，绝对不能再犯这个错误。
    “张少侠，你觉得那个树人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燕荡云问道。
    “如果是真的，你认为他会说吗？”
    张元问道。
    他与妖魔打过不少交道，各个精明狡猾，十句话没有一句真的。
    更何况通过以往接触的种种蛛丝马迹来看，根本没有树人说的那么简单。
    这尊树人将所有的过错都归咎到了人族的身上，似乎人族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听起来倒像是人族成为了十恶不赦之辈。
    可人族的上一个文明被全部毁掉，这一点又怎么算？
    他在仙界见到的那块不知名的诅咒石碑又怎么算？
    还有天道圣教宝库中的那块黑碑，上面写着【我把希望洒在九州】，这又是什么情况？
    退万一步说，这群妖魔在海外的疯狂杀戮又作何解释。
    一切的种种，根本没有树人说的那么简单。
    但他说的应该有一点是对的。
    暗中真的存在了一个无比可怕的黑手。
    也存在了一股对抗黑手的力量。
    但绝不是树人说的那样，人族将所有人都困死在了这里。
    刚刚树人自爆前说的话，也出现了最大的疑点。
    他说毁灭的大门终将打开。
    毁灭的大门指的又是什么？
    是不是东海最深处的地方。
    “燕兄，或许去问问尊师，他老人家应该会知晓。”
    张元说道。
    燕荡云的师尊深不可测，当初出现的时候，就说出了一些可怕的话，他言将来连他那种人物都不一定能活下。
    这说明对方多半知晓一些机密的事。
    “对，我这要去问问老头。”
    燕荡云也立刻点头。
    他们没有浪费时间，立刻从这里飞出。
    巍巍泰岳，高高耸立，与周围的恢弘山河截然不同。
    这里依然处于封印状态，其他地方的灵气即便流入到了这里，也难以持久，很快会再次消散。
    泰岳周围的其他地方在灵气的滋养和龙脉的变动下，全都已经拓宽变大了好几倍，唯独泰岳依然是老样子。
    张元看着巍峨的泰岳，心中翻涌。
    泰岳的秘密也绝对不少，在将来一旦解封，将更加麻烦。
    接下来，他们向着北方飞去。
    数个时辰后，燕荡云接连砸开了好几座大山。
    不过下方空荡荡的，根本找不到丝毫人影。
    这让他双眉紧紧皱起。
    “坏了，老头真的换地方了，在故意躲我？”
    燕荡云脸色阴晴不定。
    他又向着西部飞了过去。
    西部的大山也被燕荡云砸开了好几处，依然没能找到刀尊的踪迹。
    这时，张元眉头微皱，向着南部看了过去。
    一群仙人在飞来，口中议论着天魔圣地的事。
    张元心中一动，飞了过去。
    数日前天魔圣地突然遭遇袭击，不知情况如何了。
    “几位，天魔圣地出现了什么事情？”
    他开口问道。
    “你…你是张少侠？”
    几位仙人脸色一惊，有些涑然。
    很快有一人紧张说道：“我们也是不久前才听到消息，天魔圣地遭遇了一群巨人族和邪神的袭击，后来在其他几处圣地的帮衬下，杀退了那群巨人族和邪神，那群巨人族和邪神再次消失了踪迹，不知所踪。”
    “消失了？”
    张元眉头微皱。
    “对，几位圣主联手搜寻过，但没有丝毫踪迹，像是蒸发了一般。”
    一个仙人说道。
    张元又问了一些其他问题后，才让他们离去。
    几个仙人赶忙离开了这里。
    对他们来说，张元是真正的杀星，手上染了不知多少仙人的血，巨头以下，没有几人能有资格站在他面前平等对话。
    “巨人族居然被杀退了。”
    这一点倒是超出他的预料。
    他转身向着燕荡云飞去。
    燕荡云一脸苦闷，蹲在一处废墟前，道：“可恶，老头真的消失了。”
    “燕兄，实在找不着就算了，回雍城问一问也行。”
    张元说道。
    燕荡云只得无奈的点头。
    数个时辰，他们返回到了雍城。
    张元将之前的事情和鬼僧、上得来、下不去三人全都说了一遍。
    上得来、下不去二人当即吃了一惊。
    “九州是一处诱饵？这怎么可能？”
    “海外的深处存在了天国的大门？还有这种说法？”
    两人皆是不可置信。
    “我也不信，应该是这些妖魔放出的烟雾弹。”
    张元摇头道。
    鬼僧眉头微皱，叹息一声，道：“海外的深处确实隐藏了机密，在老僧还未陨落的时候，曾听到几位至强者的谈话，他们言万族生灵并非九州本土之物，有人播撒恶魔的种子，九州的妖魔是一种另类的生命，是被一些强大存在种出来的。”
    “种出来的？”
    张元几人全都眼神一愕。
    “老前辈，这话你是听谁说起的？”
    下不去和尚也吃了一惊。
    他们一直不知道鬼僧到底是哪个时代的存在，但能知道这种机密，恐怕起码得经历过两三个黑暗年代了吧。
    鬼僧没有直接回答他们的问题，说道：“有人播撒了希望，希望九州众生，人人如龙，成天之骄子，有人却要破坏这种希望，故而洒下恶魔种子，荼毒人间，九州实则是一处棋盘…”
    张元心中震惊，再次想到了他在天道圣教看到的那块黑色石碑。
    【我把希望洒在九州】
    这话是真的？
    “这种希望是什么？”
    张元问道。
    是谁播撒了希望？
    又是谁播撒了恶魔？
    “老衲猜测这种希望指的应该是人族灵根。”
    鬼僧说道：“凡去仙界之人，皆无灵根，唯独留在九州，才能存在灵根，这或许就是希望。”
    “那这与海外深处有什么关系？”
    下不去和尚问道。
    “恶魔的种子来自海外，九州历代先贤皆曾遨游海外，或许就是为了封印种子的大门。”
    鬼僧说道。
    “难道那真的有毁灭之门？那洒下恶魔种子的又是什么存在？”
    张元吃惊道。
    这是属于一个人，还是属于一个团体？
    与毁灭九州上一个文明的是不是同一波。
    他感觉信息太大了。
    鬼僧轻轻摇头。
    他的记忆也模糊，而且当年听到的事并非是全的，只是零星片段，只是依靠这些去猜测。
    不过尽管如此，也足以让张元他们无法平静。
    张元就知道那尊树人说的话不可信。
    现在看来，果真如此。
    接下来，鬼僧又提到了另一件事，超乎张元的预料。
    那就是九州圣器。
    “传闻九州圣器是由一尊史前古宝碎裂后所化，一旦集齐所有圣器，将使那件古宝恢复，由此打开新的大门，但所谓新的大门是什么，老衲也不得而知，天地间有多少圣器，亦同样不可知晓。”
    鬼僧说道。
    “新的大门？”
    张元几人再度惊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