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寸之间,江曦月一颗心都悬了起来。
后背紧贴着冰冷的电梯,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可谢放的呼吸,紊乱又放肆。
吹在她脸上,如火般,恣意燎烧。
烧得她心脏都忍不住狂跳。
这种心跳不受控的感觉,让她有些害怕。
“谢、谢放……”江曦月抓着他小臂的手还没松开,用力,试图将他推开。
“你刚才说什么?”谢放紧盯着她。
“我没说什么,你先让开,电梯快到了!”江曦月转头看向电梯上不断攀升的数字,借此避开他的呼吸。
“你看着我!”
谢放见她不理自己,有些恼怒。
江曦月咬了咬牙,没理他。
“你刚才问我……是不是喜欢男人?”谢放听到了。
江曦月心脏扑通扑通地跳,臊得更不愿面对他。
“谁告诉你我喜欢男人的。”
“也、也没谁。”
“我不喜欢男人!”
“行了,我知道了。”江曦月伸手推搡他。
“不,你不相信我。”
她的表情有些不耐烦,很敷衍。
谢放皱着眉,觉得她肯定不相信自己。
“我要证明给你看。”
“证明?”
江曦月没明白他的意思,恰好此时电梯到了,伴随着“叮——”一声,她急忙抬头看他,“到我家了,快走吧。”
在她毫无准备时,谢放忽然偏头凑过来,两人唇间的距离——
瞬间消失殆尽!
江曦月身子僵直,大脑一片空白。
她可以清晰感觉到:
他的唇,
好热。
削薄柔软。
热的烫人,就这么紧紧贴着自己的唇,那一瞬间,她听到了自己剧烈的心跳声,紊乱剧烈,就像是密集的鼓点,狠狠砸在她耳边。
抓着他小臂的手指,不断收紧!
难道……
这就是他所谓的证明?
江曦月睁大眼睛,看着他侵犯自己。
只是谢放似乎并不太会接吻,他试探着张嘴,吮了吮她的唇,有点疼。
他觉得她太甜了。
软软的……
好想吃了她。
所以他张嘴,在她唇上咬了口!
江曦月忽然回过神,本能伸手,试图把他推开,酒精催化,他身上太热了,烫得她手心发麻。
谢放从她唇边离开,可是两人的身体却靠得很近。
呼吸纠缠着,暧昧迷离。
令人心慌到窒息。
“你……”江曦月下意识抿了抿唇角,尝到了微腥的血味儿,她皱眉,“谢放,你是不是疯了。”
谢放不说话,眼睛却紧紧盯着她的唇角。
唇上被咬破的地方,那抹红……
很诱人!
“对不起。”谢放说话时,灼热的呼吸落在她脸上,江曦月紧抿着唇,还没开口,就听他又说了句:“可是,你……好甜啊。”
一句话,
让她脑子轰的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
要疯了!
耳边,嗡嗡的。
江曦月推开他,先把他留在电梯里,只是某人脸皮厚,竟跟着她回了家,结果还吐了,衣服上有点脏,她只能将他的衣服给脱了。
谢放很瘦,不强壮,因为生了张雌雄莫辩的脸,身上却有柔韧的肌肉!
只是江曦月被那个吻搞得心烦意乱,也没空欣赏。
她脑子里乱哄哄的。
躺在沙发上,一夜无眠。
结果第二天,谢放居然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说以身相许时,江曦月不知怎么的,心里是有些高兴的,只是她觉得,一个吻,到不了这个地步,后来又听他和母亲打电话,说不想恋爱结婚……
江曦月隐约有些失望,只是谢放性格本就大大咧咧的,并没注意到她的异常。
不过他离开前,还特意问她:“你最近有空吗?”
“有空。”
“等我电话。”
江曦月想着谢放的话,又拿出手机看了眼。
内心竟隐隐有些期待。
那种感情,她形容不出。
她之前只是觉得谢放很特别。
与她认识的那些有钱公子哥儿不同,他虽然爱玩,却很懂分寸,说话又风趣幽默,很难让人不喜欢。
喜欢?
江曦月的心,乱了。
……
“小姨,小姨?”
徐挽宁的声音,将她的思绪瞬间从回忆拽回,茫然地看着她,“怎么了?”
“我一直跟你说话,你都不理我,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
“在等谁的电话?”
徐挽宁注意到她今天看手机的次数格外频繁。
“没有。”江曦月干笑两声。
“待会儿陪我去试一下其他礼服吧。”陆砚北定制的,只有一套结婚时的主纱,出嫁时的礼服,敬酒服之类的全都需要提前试穿预定。
江曦月笑着点头。
两人出门,身后还跟着两个保镖。
“宁宁,这些保镖是……”江曦月诧异。
“二哥担心卢雪娟报复,让我出门务必带着保镖。”
“被人跟着,感觉怪怪的。”
“我也这么说,他说把他们当空气就行。”
两个保镖,面无表情。
空气?
二爷,您这话……礼貌吗?
徐挽宁试了几套礼服都不太满意,倒是遇到了几个贵太太。
她叫不出名字,觉得面熟,几个人却热情瞬间围了上来,各种阿谀奉承,无非是看中她背后的江家。
结婚要穿的衣服,自然要多选选。
当徐挽宁和江曦月到了一家礼服店时,却意外碰见了梁晗。
她戴着帽子口罩。
但徐挽宁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她正和店员面红耳赤地争执什么。
“这些衣服都没穿过,我当初花了十几万买的,你就给我两万?”
“梁小姐,这些衣服已经过时了,我们给您两万,也是看在您是我们店的老客户,您可以拿着衣服去别家店转转,他们恐怕连两万都不会给你。”
看到徐挽宁,愣了下,直接说:“算了,两万就两万,赶紧把钱给我。”
她收到转账,快步离开。
当梁晗离开后,工作人员接待徐挽宁时,忍不住讥嘲,“这个梁晗,还当自己是大小姐、大明星啊,出来卖包、卖衣服,看来是真缺钱。”
“她有今天,也是自己作的,活该!”
徐挽宁微微笑着,没吱声。
——
不过梁晗却又急又恼。
外公瘫痪,父亲住在重症监护病房,每天都要几千块,她根本负担不起,这才出来卖包、卖衣服,偏偏被徐挽宁撞见了。
她臊得无地自容。
不该是这样的,为什么自己会落得这般下场!
徐挽宁那小贱人一定很得意吧!
她此时一定在背后笑话自己。
当她到医院时,听护士说,外公有把屎尿弄在床上,她直接气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