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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梁鸿生会参加婚礼,江老不太高兴,江若岚的事,在他心里始终过不去,既然是徐挽宁同意的,他也没说什么。
入了夜,徐挽宁敲开他卧室的门。
发现他手捧相册,眼睛微红,瞧见她进屋,才咳嗽着说眼睛不舒服。
朝她伸手,示意她坐到自己的身边。
“外公……”徐挽宁知道老爷子因为梁鸿生的事不开心,想解释一下。
江老却打断了她的话,“什么都别说,外公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你能开心幸福,这比什么都重要。”
只要徐挽宁开心,即便他不喜欢梁鸿生,也愿意为她妥协。
徐挽宁伸手,挽住他的胳膊,靠在他肩上,“外公,谢谢您。”
“傻孩子,跟我说什么谢谢啊,我就盼着你和砚北,再给咱们深深、呦呦生个弟弟或妹妹。”
徐挽宁脸微红。
离开后,她给陆砚北打了个电话。
他那边背景嘈杂。
随着婚礼临近,陆砚北的许多朋友都到了京城,也包括他在部队时期的战友,老友相聚总是要喝一杯的,他最近忙得很。
“你少喝点酒。”徐挽宁叮嘱。
“我知道。”
陆砚北今晚喝了不少,已经觉得头晕。
离开包厢,他斜倚在酒店走廊的墙壁上。
“两个孩子睡了吗?”被酒水浸润过的嗓子,嘶哑浓沉。
“还没有,谢放和小姨带他俩出去玩了。”
谢放想找机会和江曦月独处,假借带孩子的名义罢了,一人牵着陆云深,一人抱着陆呦呦,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真正的一家四口。
“阿宁……”陆砚北喝了酒,浑身燥热,单手解开领口的两粒扣子,“你想不想我?”
自从徐挽宁搬到江家,两人就没法时刻腻在一起。
徐挽宁还没开口,就听到他说:
“我很想你,想抱抱你。”
徐挽宁觉得面红心热。
陆砚北挂了电话后,伸手捏了捏眉心,他在部队里那群战友真是疯了,个顶个地能喝,那架势像是要把他灌醉,他去洗手间抄水洗把脸,让自己清醒些。
当他回包厢时,途中却意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半长的头发,浅色毛衣裙。
还有那熟悉的侧脸。
陆砚北低笑着,两个跨步上前,抓住了那人的手,前面的女人像是被吓了一跳,猛地回头。
四目相对——
陆砚北瞳孔皱缩。
那是一张像极了徐挽宁的脸,尤其是眉眼。
可是,
第一时间他就意识到,这并不是她,急忙松开手。
“先、先生……”
女人怯生生的,像是被吓到了。
“抱歉,我认错人了。”
“没事。”女人低垂着头,摩挲着被他触碰过的手,脸上有些娇羞之色,“我……长得像您的熟人?”
陆砚北没作声,手指却不自觉地收紧。
不仅是长得像徐挽宁,穿衣风格,就连身上的气味都很像。
只是徐挽宁哄陆呦呦,身上有股子奶香味,她没有。
“不好意思,我喝多了。”
陆砚北说完抱歉,径直离开。
仍站在原地的女人,伸手抚摸着被他握过的手腕。
眼神兴奋又贪婪。
女人转身进入洗手间,镜子中那张与徐挽宁有六成像的脸,漂亮又精致。
她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脸。
嘴角扬起,学着徐挽宁微笑的模样。
双颊略显僵硬,笑容极不自然。
陆砚北都能认错,这就够了。
她的手指轻抚到眉眼。
多漂亮的眼睛啊。
如果徐挽宁看到这张脸,会是什么表情呢?陆砚北喜欢的,是她,还是她那双眼睛?
作为新婚礼物,她应该会很惊喜吧。
——
这边,陆砚北回到包厢,一群朋友不放过他,给他的杯子斟满白酒,喝到接近十一点才散场,陆鸣早已在停车场等他,扶他上车后,陆砚北坐在后排,一直阖眼养神。
刚才是他醉酒眼花了吗?
还是太想阿宁,所以出现了幻觉?
怎么会看到一个和她那么相似的女人!
尤其是那双眼睛。
他头疼地捏了捏眉心。
“二爷?您还好吗?”陆鸣透过后视镜观察他。
“我没事。”
“婚礼在即,您还是少喝点酒。”
陆砚北偏头看着窗外,霓虹与路灯交织,透过车窗,将他的脸照得忽明忽灭。
**
酒店的这个小插曲,陆砚北并没放在心上,只当是自己喝多、太想念徐挽宁出现的幻觉。
毕竟这世上哪儿有那么多相似的人。
徐挽宁自然也不知这件事,婚礼前一夜,江老把她叫到房间,给她塞了不少好东西。
都是些珠宝玉石,说是嫁妆。
季芸和江曦月又陪着她去做美容和全身护肤,她躺在床上,竟有些睡不着。
天微亮,化妆师就到了。
她就像个任人摆弄的玩偶,坐在镜子前任人上妆,新娘妆都很复杂,睫毛就要沾两层,徐挽宁觉得累。
化妆师笑道:“因为婚礼舞台有很多灯光,如果妆容太淡,会显得苍白。”
徐挽宁点着头,出门时穿的是中式秀禾。
佩戴的金饰都是江家打造的。
点缀红宝石的凤钗步摇,插入发间,流苏垂下,摇曳生姿。
江曦月一直在帮着忙前忙后,怕她饿了,又怕她累着。
屋内还有几个江家的亲戚,全是小姑娘,只是和徐挽宁不太熟,羞羞怯怯坐在边上,拿着手机拍照。
当孙思佳过来时,激动得红了眼,她和徐挽宁认识的很早,是看着她一步步走过来的,看到她现在如此幸福,十分感性,一个劲儿掉眼泪,惹得徐挽宁也红了眼。
“你可别哭了,你再哭,宁宁跟着你一起哭,妆就白化了。”江曦月劝慰道。
“我激动啊,我是看着宁宁长大的,有种老母亲看女儿出嫁的感觉,我觉得很欣慰。”
徐挽宁:“……”
什么鬼?
老母亲?
她怀疑孙思佳在占自己便宜。
江鹤庭来敲门,“我听说陆砚北那边快出发了,你们也准备一下。”
她们要准备的,自然是如何为难新郎和伴郎。
“你就放心吧,我们都准备好了!”
孙思佳说着,从一侧拖出一个纸箱,里面全都是网购来的,结婚拦门的整蛊道具,江鹤庭看她们准备充分,也很好奇,“你们都准备了些什么?”
“你不会是间谍吧!”孙思佳警惕地看着他。
“我怎么可能是间谍。”
新郎是陆砚北,谢放又是伴郎,能够明目张胆搞两人的机会不多。
江鹤庭巴不得看他们出丑。
他连录像机都准备好了,准备记录下这一刻。
“那行,我给你看看。”
孙思佳笑着将纸箱里的东西拿出一部分。
当江鹤庭看到粉色兔耳朵发箍和蓬蓬纱裙时。
他懵逼了。
就连徐挽宁都有些诧异,整蛊新郎伴郎这件事,是孙思佳和谢放商量的。
具体事情,她不清楚。
孙思佳对整蛊这种事非常热衷。
而且她还说,陆砚北平时一直在“虐待”陆鸣,给他安排特别多的工作。
整男友的老板,这种机会可不是天天有的。
搞这么大?
陆家二爷戴兔耳朵,画面太美,他简直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