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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妈买菜回来,听说两人要换床,愣了下。
她以前最是节俭,温怀民的生活费断断续续,她想养大温澜,自然是省吃俭用,现在却笑道:“该换,你的床都睡了二十多年了,早就该换了。”
“再说了,那床太小,你们两个人睡觉肯定不舒服。”
“时礼个儿高,估计连脚都伸不开。”
温澜:“……”
这床不需要他们挑选购买,贺时礼打了个电话。
傍晚时分,连同床垫与各种床上用品就送到了家门口,一起送来的,还有些家用电器,基本将温澜家中旧的电器物品都给淘汰了。
惹来不少邻居围观。
感慨温澜这对象真有钱。
有艳羡的,自然也有不少人嫉妒得红了眼。
“你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温澜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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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买的。”
温澜算是彻底没脸了。
尤其是晚上,她还接到了贺夫人的电话,问她:“澜澜,床怎么样?”
“挺好的。”
“我亲自去挑的,你喜欢,睡着舒服就好,时礼说,需要牢固点的床,这张床你放心,你俩就是在上面蹦迪都没问题。”
温澜尬的脚趾抠的。
而此时电话那端传来贺铮的声音:“现在选床,不都是以舒适为主吗?那小子居然说,选张牢固点的床。”
“昨天夜里刚到,今天就急着换床。”
“那小子该不会把床睡塌了吧。”
贺夫人皱眉,“你闭嘴吧,瞎说什么浑话,咱儿子是那样的人吗?”
“他是外表正经,骨子里闷骚得要死!”
“贺铮,那是你儿子!”
“我把他当儿子,但他想当我的老子。”
“……”
贺夫人似乎忘了还在和温澜打电话,夫妻俩又开始了新一轮的battle。
贺时礼去找温澜,贺夫人是高兴的。
夫妻俩就该这个样子。
也就懒得与贺铮计较,毕竟儿子都娶媳妇了,也该有点婆婆的样子,别让小辈看了笑话。
温澜换了床,从床底清出不少东西,有她以前上学的旧书,还有些儿时的玩具。
即便换了张床,温澜与贺时礼睡在一起也没太放肆,毕竟老屋隔音差。
若是被听到什么动静,温澜就没脸了。
两人躺在一起,也并不是非要干那种事不可。
心里欢喜着,
即便什么都不做,共处一室,也觉得满足。
贺时礼平时的生活基本被工作充斥着,忽然闲下来,有点无所事事,整天就盯着温澜看,弄得她不自在。
“你别总是盯着我看,自己找点事情做。”
“我喜欢看。”
“……”
“你若是觉得吃亏了,你也可以盯着我看,我不介意的。”
听听,
这叫什么话!
贺时礼似乎很少将情情爱爱挂在嘴边,可他的每句话,似乎都在告诉她:
他喜欢她。
而且他说这些话时,总是特别正经,温澜完全无力招架。
不过贺时礼也确实给自己找了点事。
他居然和村里一些流浪狗混熟了。
因为他常拿剩饭剩菜投喂,常有狗在门口蹲着。
贺家本就养了两条看家护院的狗,之前谢放去贺家,贺时礼还放狗追着他跑,对驯狗他很有一套,很快,流浪狗竟能听他指挥,或坐,或伸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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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下的生活,节奏很慢,鸡鸣而起,睡前还能看到漫天星斗。
这期间,有不少邻居来串门,很多人旁敲侧击地想和贺时礼套近乎。
一开始,大家只是闲话家常。
待日子久了,察觉贺时礼好说话,胆子也就大了。
有个自称是温澜婶娘的女人拎着鸡蛋和礼物,还带着一双儿女来拜访,寒暄一阵后,就看向贺时礼。
“听说贺先生的公司特别大,有十几万员工。”
贺时礼只笑了笑。
“年纪轻轻,就管理那么大的公司,澜澜能跟了你,真是她的福气。”
这些话,贺时礼近来常听到,他嘴角带着极轻的笑,“能和她在一起,也是我的福气。”
自称婶娘的女人愣了下,干笑两声。
“澜澜啊,你小刚哥今年毕业,也想去京城碰碰运气,想在那里找工作扎根不容易,以后你们可要互相照顾啊。”婶娘笑着拍了下儿子的肩膀,示意他开口。
男生似乎很怕贺时礼,不太敢说话。
“澜澜,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是知道的,他有能力,就是内向,不太爱说话,所以面试时,特别吃亏……”
婶娘说着,看了眼贺时礼。
“贺先生,你们公司那么大,能不能给我儿子安排一个工作啊,干什么都行。”
温澜头疼,正想着该如何委婉地拒绝。
贺时礼却说话了,看着男生,“你想进贺氏?”
“我……”
贺时礼压迫感太强,他甚至不敢与他对视。
“愣着干嘛啊,说话!”婶娘很着急,“贺先生,他就是太内向,而且我儿子是名牌大学毕业的。”
“我们公司秋招快开始了,你可以去投简历,能否被录取,还得看你个人能力。”
言下之意:
他不会帮忙。
婶娘脸上有些难堪,却还是堆着笑,把儿子夸了一番,又把女儿推了出去,小姑娘十四五岁,十分窘迫。
“澜澜,你这妹妹想去京城读书,你看,能不能帮忙解决一下户口问题……”
都知道温澜的对象,有权有势。
工作、上学、看病,什么事都想找她解决。
她又不是神仙,哪儿有这个本事。
若是她这个本事也就罢了,到最后还是得麻烦贺时礼。
这种事一旦撕开了个口子,就没完没了了。
所以来找她托关系办事的,全都被拒绝了。
惹得许多人不满,私下没少议论她。
说她嫌弃乡里这些穷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