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玉楼的声音也跟着传了过来:“铁哥,招呼!”
元铁和石头二人对视一眼,起身离开小店,朝着二卫队兵营走去。他们俩打架一贯的简单直接,“打架就打架,哪儿那么多规矩?”石头最烦的就是那些计划啦,计谋啦之类的东西,能直接动手绝不费脑子多想。
石头在前,元铁在后,走到兵营前,卫兵一句话:“什么人,立刻…”
还没说完,石头双手一握,接着双臂一转,右臂在上,左臂在下,大喝一声:“悬崖百丈!”双手猛地一分,朝着上下用力一抽。只见他面前的大地忽然裂开,然后平地升起一堵巨大的石墙,从底下望去,犹如悬崖一般。
卫兵还在发愣的功夫,悬崖朝着兵营便砸了下来。一时间二卫队兵营尘土飞扬,鬼哭狼嚎声响成一片。一个雄浑的声音从兵营中响起:“全体戒备。何方鼠辈突施暗算?”
石头身后的元铁腾空而起,朗声笑道:“爷爷乃是人间许亮,今日专程来取尔等狗头。”
听到许亮两个字,本来乱成一锅粥的兵营仿佛时间在一瞬间凝固了一般出现了静止的画面,紧接着“轰”的一下再次炸了锅。
那道刚才还很雄浑的声音此时却是破了音的大喊:“敌袭,结阵,结大阵!!”
石头哪容对方结阵,只见他双臂向两侧一抬,身上的袍子顺势张开,紧接着身子向下一蹲,双手一撩长袍下摆,大喝一声:“地润有雨!”
方圆几十丈内的大小碎石立刻全都飘了起来,然后象箭矢一样密集的飞入了兵营。兵营里的人此时已经有了防备,纷纷各自施展法术阻挡铺天盖地而来的石头。只是如此一来,便顾不上结阵了,仍然是各自为战的局面。
就在此时,元铁已经飞到了兵营的正上空。
只见他伸手招出狼牙望空一抛,然后右腿直立,左脚曲于右膝,左手并指于胸,右手剑指狼牙。喝声“疾”,狼牙“啪”的一声裂开,又化成了数块狼骨并排成了一条直线。
接着,元铁仰面朝天喷出一片火星。火星飞到半空,凝而不散,竟以狼骨为脊骨迅速地汇集成了一只巨大无比的火凤凰。
他单手一指脚下的兵营,喝道:“凤舞九天,给我烧!!”
火凤凰仰天一声长鸣,在兵营上方盘旋一周,身上星星点点落下无数的火光。底下的卫士们一见,只当是普通的落火。立刻各显神通,顿时金木水火土各种遁法齐发,想要在半空便将这小火灭了。
但奇怪的是,漫天的火星子非但不灭,而且下落的速度反而越来越快。这些火星子最先落到了兵营的屋顶上,不管什么屋顶,立刻便被烧透,火星子继续下落。卫士们举起手中的单刀阻挡,也是眨眼的功夫便将单刀溶破落在身上。
等到卫士的身上起火之时,他们才发现,落下来的不是普通的火星子,而是燃烧着的铁汁。
这下二卫队的将军可是彻底慌了神,元铁的铁汁一下来,所有人是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哀嚎声响成了一片。现在别说结阵了,能站起来的都没几个了。
将军也顾不得许多了,只能豁出性命来直取元铁。如果能把元铁拿下,他也算是将功补过了。
只见这将军大喝一声,身上立刻现出万丈金光,手中大刀一转,扇飞了砸向他的铁汁子。然后,跳到空中,手中大刀迎风一晃,顿时暴涨十倍不止,照着元铁当头便是一刀。
这一刀劈的干净纯粹,没有一丝的花里胡哨,既不掐诀,也不念咒,就是简简单单的要把元铁一劈两半。正因其朴实无华、简单纯粹,所以反而变得霸道无比。
刀锋未至,刀风已至,元铁衣服的前襟“刺啦”一声被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元铁不及细想,拽出身后的大斧子,“举火燎天”向上尽全力一搪。只听“咣”的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元铁像流星一样从天上掉下来,在兵营的地上砸出了一个大坑。
那将军并不就此停手,而是将大刀抡了一圈后,朝着地面的大坑脱手掷出。这一下若是砍中了,元铁估计自己就彻底归位了。
但是,他有心从坑底跳出来再拼命挡上一下,但刚才那一下自己大意了,没料到这个将军的力量如此之大,以至于现在双臂发麻,连身体都有些撑不起来了。
既然如此,元铁便打算来个两败俱伤了。他神思一动,天上的火凤凰骤然消散,那九块狼骨又合在一起恢复了狼牙打神鞭的模样,朝着那个将军兜头就是一鞭。反正死活都是他了,元铁琢磨着自己死了也不会让敌人好过。
眼看大刀已经飞到眼前,元铁正在睁着眼等死的时候,风雷印从旁边斜刺里飞过来“当”的一声砸在刀把上,大刀刀头一偏,“噗”的一声深深的插进了大坑边缘的地里。
石头凌空而至,在空中右手一抓将元铁从坑里扥了出来,头也不回的往南就跑。
另一边,那个将军却是圆光护体,一转身让过脑袋,将后背露了出来,狼牙结结实实的砸在了他的后背。将军口吐鲜血从空中跌落,狼牙则白光一闪,没了踪迹。
那个将军被砸落在地,两名副将分别捂着被烧伤的胳膊跑了过来。扶起将军一起吼叫着:“将军,将军…”
将军张嘴吐了一口血,低声道:“嚷嚷他妈什么?老子死不了。敌人呢?”
其中一个副将道:“出营往南去了,是两个人。”
将军咬着牙说道:“赶紧,通知一卫队,许亮受伤,朝他们那里去了,让他们迎头堵住。立刻集合营里的兄弟,给我追。老子今天非把他抓住不可。快,凡是能喘气的,都给老子追。追不上他,就都给老子去死。”
两个副将听得头上冷汗直流。将军看了他们一眼,突然有了点力气,大喝一声:“快去,晚了老子先把你们两个劈了。”
两人同时一激灵,说声“是”,扭头大喊着“集合”跑去招呼卫士了。
将军盘膝在地打坐片刻,稳住心脉之后,起身过去拔出大刀,见自己卫队的人都已经集合完毕了。虽然一个个狼狈不堪,但能动的都到了。将军一声大喝:“跟着老子去雪耻,出发。”一行人呼呼啦啦的出营门,朝南追下去了。
石头抓着元铁往南飞出没多远,元铁便恢复了力气。石头刚一松手,元铁立刻返身便要回去找那个将军拼命。
石头紧紧拉住元铁道:“干什么,铁哥?咱俩的事已经完了,去南门接应他们要紧。”
元铁不服,说道:“他妈的,不行。老子跟人比力气还没输过,今天没想到这个王八蛋居然跟我来横的。老子丢不起这个脸。”
石头说:“你自己有宝贝不用,怨谁?”
元铁这才想起来师父还给了自己一个葫芦呢。他从腰上摘下葫芦,掂了掂说:“我师父也是个不靠谱的,光给了个葫芦,只说有酒,也没告诉我怎么用。我都忘了还有这么个东西。”
想了想又将葫芦挂回腰间,道:“跟法器没关系,就是老子不小心折了面子,太他妈丢人。老子必须砍他一斧子,否则咽不下这口气。”
石头道:“你哪儿丢人了?那个凤舞九天多他妈招摇,隔着十里地都能晃瞎双眼。看的兄弟我直流口水。行啦,你今天这脸已经露的够大啦。走吧!”
元铁一听,也是这么回事。那行,这回先走,那一刀之仇先记着,等下回见了面再好好收拾他。
两人刚转身要走,忽听后面一声大喝:“兀那小贼,哪里跑?爷爷这就来取尔等的项上人头。兄弟们,结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