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兰若驾着马儿飞奔到了东厂,她干脆地下马,提着裙子就匆匆往里闯。
和公公在背后跟着一路扶着跑歪的帽子提醒:“小祖宗,慢点,你等等咱家啊!”
这一路飞马,他发现明家大小姐不知哪里学的一身控马本事真是——吓死个人,好多次差点以为她要踩到人了,却纵马横飞过去。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马背上长大的草原姑娘!
明兰若一路小跑到了苍乔的房间门口,老和才追上她,赶紧一把拉住她,低声说了几句:“大小姐,其实督主好多了,但是……”
明兰若愣了愣,迟疑了一会,才转身进门。
门内,那人正在书桌前奋笔疾书,一身猩红如火的蟒袍,描金乌纱,一张清冷俊美的容颜,薄唇猩红,愈发显得他肤色苍白如雪。
还是之前记忆里的样子,她轻轻松了一口气,抬手扶了扶跑马被颠得有些凌乱的发簪,走了进去:“还没贺督主出关。”
苍乔笔一顿,淡淡地道:“你叫我什么?”
明兰若明丽的眼眸里波光流转:“那贺干舅舅您出关?”
苍乔挑眉,屈指背敲了敲桌面:“过来。”
他的小母猫真是越来越皮了。
明兰若走了过去,足尖轻点,坐在了桌面上,看着他:“你……可好些了。”
这么说着,她伸手拉起他的胳膊为他诊脉。
感受到他脉搏平顺了许多,她终于稍微放心了:“好些了,你试毒多年,又练着邪功,体内还有蛊,这三者三角鼎力,倒是让你身体维持了一个平衡,若是寻常人也不知死了多少次。”
她说着,细眉又微微蹙了起来:“如今唐老和乌桑嬷嬷下了大力气,为你将三者合而为一,效果还可以,但是有余毒未清,你情绪不要太激动,免得再引发离魂症……。”
说白了,这种心病、心症是长期扭曲的生活导致的,要痊愈不容易,这是心病。
苍乔看着面前的姑娘,眯了眯眸子:“这些日子没见,你就只想当大夫,跟咱家说这些?”
明兰若轻咳一声,抬起明眸,温柔地道:“苍乔,我很想你,你……想我了吗?”
苍乔忽然单手扣住她的后脑,低头近乎凶狠地吻住她柔软的唇,舌尖撬开她的贝齿,长驱直入地掠夺她唇间每一寸香甜的津液与呼吸。
她被亲得脑子都有点晕,手掌抵在他胸口,轻喘着:“慢点……”
他吻过她次数并不算多,总是带着点少年生涩的味道,却带着惑人的凶猛与色气,被吻过的薄唇愈发猩红柔软而潮润,他精致的眼角也会变得泛红,眼神靡丽。
这个男人真是……怎么可以这样诱人呢?
苍乔搂住她,舔了舔薄唇,像不知餍足的兽,不满地道:“不够,你懂的。”
明兰若喘息着,软软的胸口起伏着,几乎本能地攀附上他修长的脖颈,这次主动亲上他的嘴唇。
从一开始被动的承受,到娇软又羞涩的引诱他。
空气里的温度都似乎变得干燥又炽烈,他喘息声都变得有点混乱而沙哑。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轻颤着靠在他怀里,听着他胸膛里的心跳——噗通、噗通。
“不管你想做什么……为了我忍忍好吗?”她轻轻地开口。
感觉到自己抱着的胸膛骤然紧绷,他炽热的气息也变得冰冷凶暴,她抬手紧紧抱住他的修腰,软着声音:“求你了!”
上辈子,她求他的时候,只要软气温声地求他,他几乎都会答应。
果然,苍乔被她这么一弄,眉心微微拧,眼底暴戾阴郁的光芒渐渐散了点:“老和他跟你说了什么?”
明兰若听着头顶的声音虽然带着压抑的冰冷,但她心里也松口气,起码他愿意与她讨论这件事了。
“老和说,你进宫试图阻止我和上官弘业的婚事,但是陛下拒绝了,发了大脾气,你想废了陛下,另立新君。”明兰若抬起小脸,看着他。
苍乔看着她,眼神幽暗复杂,冷嗤:“不听话的傀儡,就该换一个。”
明兰若看他,轻叹了一声:“你可想好了扶谁上位?太子和秦王,都不是甘心为你操控的人,他们主政,迟早会对你动手。”
她顿了顿:“至于其余那些小皇子上位,太子和秦王又怎么可能甘为人下,必奋起反抗,你现在真的做好了准备吗?”
苍乔深深地看着她,忽然将她扣在自己怀里:“所以你是让我看你嫁给别的男人?!”
他好不容易让她嫁给了“悼王”,如今她却要“改嫁”,这让他怎么忍受!
明兰若抬手轻轻抚上他的眉宇:“我不会让他碰我的,你信我,来日方长,待你铲除了太子和秦王的势力,你我终有相守的那日。”
她能看得出,他并不想让她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也是因为怕她担忧,也许是因为别的原因。
可没关系,她愿意等他敞开心扉。
苍乔前生今世,都过太苦太苦……她怜惜他,也不想逼他,何况她也有自己的秘密和顾忌,如今没法说出口。
苍乔没说话,只捉住她柔软纤细的手,紧紧握在掌心,仿佛这样就能将她禁锢在掌心一生一世。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喑哑地开口:“好。”
明兰若终于松了一口气,垫起脚尖,轻轻在他冰冷阴郁的眉宇间落下一吻:“这才乖。”
苍乔先是沉默了一下,随后危险地眯起眼:“把咱家当小孩子哄呢?”
明兰若一脸无辜地看着她:“可爷,你犯病的时候,我就是这么安抚你的呀。”
苍乔精致的额角跳了一下,脑海里瞬间飘过一些不堪回首的画面:“……”
他虽然那时候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可不代表他什么都不记得。
只是从混沌之中醒来,他有要紧的事情需要解决,才没有细想自己曾经做过什么蠢事。
老和他们自然更不可能来撸虎须,去说那些事找死。
但是面前的姑娘却明显在使坏,故意挑衅他。
“是么,那本座现在要的安慰可不止这点。”他凤眸诡凉地挑起,忽然轻佻地一把将她按在身下的书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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