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西沉,天边泛起灰蓝色。
明兰若神色漠然地看着冰冷的潭水一圈又一圈地荡漾开。
天要亮了,所以,到底什么时候结束?
她什么时候能回去?
饿了。
也不知道景明、陈宁、卫野他们怎么样了。
那些毒菇不能留在山里,太容易留下后患,祸延他人,得一把火烧了。
还有其他人,会不会跟上官宏业那边起冲突……
今天做的太久了,真浪费时间……
她没什么表情地看着月亮,脑子里麻木地一件件想着要处理和要做的事情,腿无力地在苍乔的腰边分开,不由自主地晃着。
似乎察觉她的心不在焉,忽然一只修长苍白的手忽然伸出来,拽住她的胳膊,要把她从自己身上拽下来,要将她翻按在甲板上。
但是下一刻,明兰若忽然反手抓住他的手腕,一抬手,狠狠地——“啪!”
一巴掌不客气地抽在身下那张俊美妖异的脸孔上,直将他苍白的脸孔抽出一片嫣红。
“适可而止一点。”明兰若冷淡地道,顺势甩开他的手,揉了下自己的手腕。
明明很用力,手腕都有点疼,可身下那被打的人却还是挑着眉梢笑着,愉快的表情。
“生气?”他原本低柔的声音此刻都变得沙哑撩人,带着点软侬,伸手温柔到讨好地轻抚她满是他指印的细腰。
明兰若却不耐烦地眯了眯眼,烦死了。
刚开荤的男人,不管几岁都还像个容易冲动又好奇的少年,疯狂地各种折腾。
如果不是因为她也中了那毒菇种子,中途还自己吃了保住元气的药,哪里能撑得到现在没晕。
“快点,我想回去了,把你衣服给我!”明兰若不耐地道。
她之前怜惜他压抑痛苦和那些不经意的脆弱,还专门用了针法给他护住精气水道,甚至用自己给他解毒,以为这是一场清风柔月的欢爱。
结果呢……
他跟疯了一样,把她的身体折腾得一塌糊涂。
身下的人殷红的唇弯起笑来,伸手握住她抽自己耳光的右手,细碎的吻落在她掌心:“疼不疼?”
明兰若毫不犹豫地冷着明眸:“疼,可以结束了吗?”
比起疼,其实更多是羞耻的快慰,他虽然下手极狠,跟要杀了她似的,却仿佛风月场里最顶尖的玩家。
总能在崩溃和毁灭的边缘,逼得她要生要死,却没有真的伤到她。
如果不是因为知道他身体的情况,她都不能相信他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
苍乔低笑出声,道歉道得很干脆,声音迷人又撩人:“对不起。”
随后,他一手拉着她俯下身来,一手安抚地按在她后腰穴道上,宽慰她:“有些事情算是天赋,谢谢小娘娘教导和怜惜才是。”
一股温热的内力顺着后腰的穴道缓缓灌入奇经八脉。
明兰若只觉得原本发僵的腿腰又舒缓了过来,小肚子都暖了点。
“呵呵……”明兰若忍不住翻了白眼,一点都不感激。
这种捅刀子的天赋要来做什么,值得骄傲?变态!
苍乔一眼看穿她的腹非心谤,一边慢慢地动,一边在她耳边轻声道:“自然是为了以后学着怎么捅刀子,都能避开要害,不会死人呢。”
他慢条斯理的、有一下没一下的吻落在她柔软凌乱的发丝上,然后是耳边与唇上。
明兰若轻颤了下,转眼冷冷地看着他:“滚!”
她又想抽他巴掌了!
刚才那并不是她第一次打他巴掌,中间有一次他干出来事儿过分了,她也扇了他一巴掌,让他冷静一下。
当然,他当时歇在她身子里冷静了一会,然后更过分了!
“呵……”苍乔还是愉快温柔的声音,凤眸含笑,眸光流转间却邪气惊人。
他一把将她按在身上,诡魅慵懒地诱哄道:“最后一次,完事,就走。”
说着他已经扣紧了她的腿,一扯一压,干脆又利落地继续他想做的事情。
明兰若僵了僵,闭上眼,咬牙颤抖地忍耐:“若是哄我,你下半辈子就当定了太监!”
死变态,刚才跟她说话的时候,就没消停过,给她缓解不适,也是为了现在继续干坏事儿。
当真是她太纵容他了!真以为她拿他没办法?
算了,就当上辈子欠了他的,这债,她以身代偿了他一命。
……
小齐子快急疯了,他大清早起床才收到消息——
黑衣缇骑怀疑主子爷掉下山崖了!
或者说跳山崖了,可是这山里难不成有鬼吗?不然什么人能逼得爷跳山崖啊!
他想去找景明再问问昨夜见到爷的情况,可景明房间里……
他走过去就不敢靠近了,不对劲,那声音虽不大,可他是伺候过陛下临幸宫嫔的。
哪里能不知道里头在干嘛。
唉……
看样子这毒菇种的毒,不好解啊。
小齐子只能自己找了心宿几个匆匆去了山崖边上,结果……
“主子爷?”他错愕地看着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山崖边上的人。
千岁爷披头散发的,一身飞鱼服也皱巴巴的,却神清气爽,面有隐笑,眉梢眼角带着餍足的妖异感。
只是他怀里抱着个面无表情,闭目养神的……明妃娘娘。
小齐子悄悄瞥了眼明兰若。
她身上裹着的是千岁爷的白中衣,清艳的眉目含霜,冷冰冰的一个大美人儿,只是眉目愈发地显得惑人。
若不是因为被千岁爷抱着,仿佛不能走动,他都怀疑那位大小姐一落地就头也不回地拂袖而去。
这……是怎么了?
“卫野他们怎么样了?”明兰若忽然开口,她的声音和苍乔一样带着情事后不自觉的慵懒沙哑。
在场的黑衣缇骑和心宿等人都微微一顿,不由自主地看过去。
苍乔忽然挑起眼尾冷冷扫了他们一眼。
小齐子立刻机灵地道:“还好,都好的,您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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