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别院,准备一些酒菜,好招待楚小王爷!”上官宙靠在软枕上,微笑着吩咐。
楚元白除了手里有三十万大军,自身也是个厉害又有用的人物。
如果能把那小子拉拢过来,就能填补上东北疆自己的损失!
……
这头楚元白跟着上官宏业在飞鹤楼吃了一顿大餐,临出门,飞鹤楼掌柜和大厨亲自送来三条烤好的肥锦鲤。
上官宏业看着楚元白兴冲冲地抱宝贝似的抱着三条包好的鱼上了马车。
他尴尬地对着满脸一言难尽的飞鹤楼众人摆摆手:“行了,今日为难你们了。”
大厨和掌柜齐齐干笑:“为王爷效力,应该的。”
也不知哪里来的土包子,把好好的锦鲤,就这么烤没了,作孽啊!
上官宏业看着楚元白,没什么表情地问:“小王爷,你现在是回驿馆吗?”
楚元白一边欣赏着烤鱼,一边笑着道:“不啊,我去太子殿下的别院,他请我今晚吃饭。”
上官宏业脸色微冷,他淡淡地看着楚元白:“小王爷和太子殿下关系不错?”
父皇是交代他去接待楚元白,楚元白才跟着他四处走,可这位小王爷竟主动要去太子那里吃饭,还毫不避讳地告诉他?
楚元白闻了闻烤鱼,漫不经心地道:“还行吧,他问我要了两瓶求爱灵药,所以请我吃饭。”
上官宏业眯起丹凤眼,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求爱灵药?你之前说卖一两金子一瓶那个?”
他那位兄长什么时候对这种神叨叨的东西感兴趣了?他不是最自持太子身份,厌恶这种巫蛊邪说的么?
楚元白笑着对他眨眼:“没错,就是秦王兄你拒绝的那种密药哦,很难炼制的。”
上官宏业看着楚元白,忽然不说话了,只是目光锐利地打量着他。
有趣,这位小荆南王可看起来完全不是表面上这样“单纯”“率真”,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和太子是死敌。
可楚元白却敢大喇喇地当着他的面说出这些和太子之间的‘小秘密’,这是在卖他人情?
此人,到底是站在太子那边,还是站在自己这边,又或者……他是个投机者,打算两边下注?
不过光凭着西南三十万大军,这小子确实有资格做骑墙派。
楚元白却对上官宏业探究的目光视若无睹,只笑着把手里的烤锦鲤递给上官宏业:“秦王兄要不要试试,中原的烤鱼闻着也很香!”
上官宏业淡淡地道:“不必了。”
楚元白也不以为意,到了太子别院门口,他抱着纸包烤鱼愉快地跳下车:“走啦,秦王兄!”
说完,他就迈着轻快的步子进了太子别院。
凌波抱着剑,低声问上官宏业:“殿下,这个小荆南王……”
“找人盯着楚元白,这个人,不简单,查查他进京想做什么。”上官宏业冷冷道。
“是!”凌波道。
……
太子正打算午休,却忽然听见小荆南王来了,还是上官宏业送过来的,他不免眉心一拧,但随后披了衣衫迎了出去。
“小王爷,您来得早啊。”
“怎么,太子不想我来的那么早?”楚元白笑着把手里的鱼扔给太子身边的侍从——
“好好的帮本王放着,晚间,我要拿去给我阿妹吃。”
太子一愣,便吩咐了人在客厅上茶,含笑道:“您说的哪里话,今日请你这位救命恩人来,一要感谢你帮孤解蛊,二要感谢你赠的灵药。”
楚元白翘着二郎腿坐下:“看来太子殿下试了蛊药,灵不灵啊?”
太子颔首微笑:“确实灵验,只是不知这种药会不会被人查出来?”
楚元白没个正形地打了个哈欠:“这种情蛊可是我的拿手之作,只要还没发作,就算是拥有蛊神的苗疆圣女都察觉不出来。”
太子顿时笑了起来:“小王爷真是厉害!”
“但是……”楚元白托着下巴,懒洋洋地道:“一旦发作了,如果有人懂蛊,那就可能会被发现哟。”
太子脸色瞬间变了:“什么!那就是说,还是有可能被人查出来!”
楚元白一脸无辜地摊手:“这世上做过必留痕迹,太子爷不知道吗?”
看着太子那副阴晴不定的样子,楚元白又微笑道:“不过太子殿下不必太担心,苗疆蛊师在京城应该很稀少,不会那么巧的了。”
他喝了口茶,慢条斯理地又道:“何况如果有人能发现您对人下了情蛊,那发现这件事的人,八成就是当初对您下痒蛊的凶手,您不是刚好可以将这凶手抓住么?”
太子眸光变幻莫测,却也不得不承认楚元白的话有道理。
蛊师这种人物,就算在苗疆也是巫师级别的人物,并不常见,何况在距离苗疆遥远的京城!
谁要能发现徐秀逸中蛊,那这个发现的人八成就是对他下蛊的凶手!
如果抓住了对他下蛊的凶手,他就能好好利用这件事,大做文章!
“殿下,富贵险中求,这抓贼也得冒险,您如果能抓到那对你下蛊的贼,说不定能借此机会诬陷秦王对你行巫蛊之术,除掉秦王,一箭双雕。”楚元白笑吟吟地道。
太子脸色微变,被戳穿了心事和谋算,让他一瞬间很不自在。
“小王爷说笑了,孤和五弟同心同德,怎么会诬陷自己的亲弟弟呢。”太子借着喝茶,掩饰自己脸上阴沉的表情。
楚元白不可置否地笑了笑,转了话题:“啊,殿下,这里有没有睡觉的地方,我好困!”
太子放下茶盏,吩咐身边的唐公公:“带小王爷去最好的小馆休息。”
“是!”唐公公立刻道。
看着楚元白要跟着唐公公离开,太子忽然仿佛随口一问:“对了,小王爷,如果有歹人要对秦王或者父皇下蛊,想要操控对方,该怎么办?”
楚元白顿住脚步,淡淡道:“能对这些大人物下能操控他们的蛊虫,首先得是蛊苗大巫师级的人物,而且还得做好死掉的准备,就算下成了,反噬也会让蛊师生不如死!”
下蛊操控人甚至比下蛊害死人更困难百倍,否则他苗疆早已称霸中原。
太子脸上顿时露出失望的神色来:“这样啊……那你下的那些情蛊就没有反噬吗?”
看来,不能让楚元白下蛊去控制父皇他们了。
楚元白挑眉道:“谁说没有反噬,那情蛊药我可不轻易给人,反噬我自己已经承受了。”
他顿了顿,叹气:“可,谁让我对太子殿下一见钟情,再见倾心呢,这点痛,我自己可以接受!”
一见钟情?!
太子脸色变了变,这楚元白难道是有断袖之癖?!
太子脸色难看,楚元白却又随意地笑道:“不好生意,瞧我这张嘴,我说错了,是一见如故!”
说完,他诡魅地看了眼太子的脸色,笑吟吟地跟着唐公公离开。
到了厢房里,楚元白舒服地直接一踢鞋子,懒洋洋地倒在床上:“啊,舒服!”
伺候他的心腹阿泰打发走了唐公公,回来就忍不住担忧地问——
“小王爷,你为什么要把那些珍贵的情蛊给太子和秦王?他们用一次,您就会被反噬吐血一次!”
居然一两金子卖给秦王,秦王那不识货的还不要!
楚元白躺在床上翘着脚,脑袋枕着自己的手臂,俊脸上一片淡定:“因为太子和秦王的女人,一个是明玥莹,一个是明兰若,她们是和萧家最接近的人。”
萧家人都在二十多年前死光了,阿古娜圣女却没有离开京城,还在京城藏了那么多年。
那就说明京城一定有她牵挂的人!
明兰若是萧家正经外孙女,明玥莹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也算半个萧家外孙女,她们都没有超过三十岁。
而且,跟阿古娜圣女和萧家有关系的就是这两个女人了,蛊神不在这两个女人身上,也会在跟她们有关的人身上。
有消息报知他——半年前京郊一个大户人家突然被虫子侵袭。
里面的人被虫子吃了精光的恐怖案件,怎么听都像是控蛊杀人的手法。
他专门去了一趟那户人家查看了一番,果然见到不少虫子尸体,最关键的是,他发现那户人家姓覃——
是明国公府夫人覃氏的亲兄长。
呵呵,这凶案又跟明家扯上了关系。
还有太子身上的痒蛊……他解蛊追踪时,甚至遭遇了对方的反击。
这一切迹象都说明了,京城一定潜藏着一个用蛊高手!
要说这个用蛊高手和明家没关系,和阿古娜圣女没关系,鬼都不信!
但不管是明玥莹这个太子妃,还是明兰若这个明妃娘娘,她们都是位高权重的皇子妃。
他没有办法直接抓她们回来,像审阿古娜一样,严刑逼供。
所以,不管是在她们身上下探查的蛊虫,还是引诱秦王和太子使用情蛊,都是为了全方面地试探明兰若和明玥莹,探寻蛊神的下落!
“情蛊不是能取人命的蛊,不过是被反噬受伤罢了,我还能承受得住……。”楚元白顿了顿。
他闭上眼,懒洋洋地笑了:“而且明兰若——明妃娘娘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呢,我喜欢世界上一切有趣的人,嘻嘻。”
他俊脸上的蓝色图愈发让他的笑容显得诡秘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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