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僵了僵,还是从自己袖子里取了一只信筒出来交给上官焰乔。
“老奴没拆,也没看里面写的什么……”
主子的东西,他不会动。
他只是担心如果明大小姐要主子爷去苗疆,主子爷就真不管不顾地去了。
岂不是叫西北和北疆的人们寒了心?
说完,他的头更低了。
上官焰乔也没说什么,接过来,径自拆开。
里面有两张纸条,一张是小齐子的笔迹,详述了在苗疆发生的事情。
另外一张,他拆开一看,先是愣住了,然后忽然忍不住抚额大笑了起来。
“扑哧——哈哈哈。”
老和一愣,看着自家主子爷,一脸迷惑。
爷为什么笑得成这样。
上官焰乔一边笑得捂胸,一边把手里的条子,撂在桌子上。
老和一看,上面只写了一行字——
“王八蛋,等干完正事了,再收拾你!!”
老和看着,瞬间也忍不住“噗嗤”地笑出声来,但又觉得这样不妥当。
他立刻老老实实地低头:“对不住,是老奴看低了大小姐。”
大小姐这意思很明白了,让主子爷去做他该做的事情,总会再聚。
“你一个宫里混了那么多的老人儿了,倒是不如一个二十出头的丫头有格局,看得明白。”
上官焰乔淡淡地道。
他顿了顿,轻哂:“或者你是看低了本座?”
老和苦笑,没错,他只是担心主子爷有时候会为了大小姐不管不顾。
上官焰乔指尖温柔地摩挲那张信笺,垂眉轻叹:“她都那么努力,本座怎么会输给一个丫头。”
他就算去见那丫头,也自然是要处理好事情之后。
“去准备纸笔,本座要给她回信。”他吩咐。
“是。”老和道,不一会取来纸笔。
上官焰乔捏着纸笔,微微挑眉,要给她写什么呢?
他忽然有些恶劣地挑眉,不,还是画好了。
……
“哈秋!”明兰若打了个喷嚏。
她揉了揉鼻尖。
“大小姐,虽然三月了,但也要小心着凉。”春和给她披上衣衫。
明兰若倒是不以为意地道:“不是着凉,而是后颈有点凉,总觉得有人要对我使坏。”
春和一愣,眉心微拧:“咱们押送的草药到了,大夫们都顺利地投入了救治病人的忙碌之中,但这一切是有点太过顺利了。”
如今这一片的苗寨,不少人都因为被大小姐救治,对大小姐信任有加。
按理说,龙啼大巫师还有其他苗疆的巫师,是绝不会接受大小姐的威望水涨船高的。
不知道在哪里憋着坏呢。
明兰若拢了下长发,随意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现在这种情况,自然是以静制动。
她简单穿少外套:“今日咱们应该出发去西云山附近的寨子了,马车都准备好了,吗?”
她手里有一种之前特殊的药物,是苍乔让银狐给她的。
对治疗疟疾颇有效果。
荆南王府附近一带城镇和山寨的疟疾疫情暂时得到了控制。
新来的大夫们会分出人手继续安定这附近的疟疾疫情。
所以,他们要出发去往更远的地方了。
春和点点头:“都准备好了,咱们可以走了!”
两人一起出门,结果就看见楚元白领着蛊卫骑在马上。
明兰若一愣:“小白,你也要去?”
楚元白点点头:“安全起见,这段时间,我都会陪伴在阿姐身边,何况巡视领地,本就是我身为荆南王和大巫师应该做的事。”
说着他跳下马来,伸手给她。
他不放心兰若阿姐一个人上路。
明兰若想了想,没拒绝。
小白说得没错,她刚到这里时,附近的苗民们对她这个突然出现的“圣女”抱有敌意。
是因为小白的威势,他们才不得不接受自己的治疗。
最后看见她治病救人,才真正接纳她是——圣女。
可是越往其他土司的地盘走,越偏远的地方苗民对她只怕敌意更深。
加上不知道龙啼大巫师到底想干什么。
有楚元白在,确实能镇场子。
“那就辛苦了。”明兰若扶着他的手上了马车。
一行人便开始带着大批药草和大夫赶路。
他们沿途,一路走走停停地给山寨和各地镇民治病。
如此这般,明兰若和楚元白在西南各地又走了一个月,治好了不少人。
伴随着明兰若悉心照顾病人,亲力亲为地熬药为人诊脉施针,和病人的痊愈。
天神庇佑,真正的圣女,终于重回苗疆的了!——这样的消息流传开来。
每到离开的时候,朴实又热情的苗民们早已放下了戒备,对明兰若感激又热情无比。
“兰若圣女,这是我阿妈亲手给您染的裙子!”
“圣女,这是我家的鸡蛋和桃子!”
“兰若圣女,这是我们家做的坛子肉!”
“圣女……
他们离开的车队上总被塞了满满的东西。
楚元白看得都有些吃醋,他边骑马,边啃着桃子:“啧啧,我瞧着阿姐比我都像荆南王呢。”
明兰若含笑朝着镇上的人挥手道别,顺道揶揄他:“阿姐替你稳定民心,倒是要被你酸。”
楚元白歪着头,认真地道:“我没有酸,我只是嫉妒阿姐,如果你真的是我的王妃,西南三省一定会很好!”
明兰若失笑:“你想得美!”
说着,她又给他塞了几个苗民送的桃:“小孩子多吃桃,别异想天开。”
看着明兰若坐回车里,楚元白闷闷地把桃子都塞进自己袋子里。
他有那么像小孩么?
春和见明兰若坐回来,又瞧着楚元白闷闷地策马走到车队前方。
她迟疑了一下,轻声道:“大小姐,我瞧着小王爷是不是对你有了别的心思。”
景明那憨憨私下都跟她吐槽过好几次小王爷,大小姐没有发现吗?
明兰若淡淡地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难道我还能回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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