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是要杀人么？”

    波波重新爬回丧钟肩头，他知道事情已经渐渐变得明朗了，至少除了狩猎之刃入手之外，还有点情报作为意外之喜。

    “嗯，刺客联盟是假丧钟雇来的，塔利亚在这里出现就意味着将棋会也参与进来了。而猫头鹰法庭显然和新殖民地有合作，很合理，因为凯恩上校在南美洲自己的地盘上就像独裁者，猫头鹰最喜欢挑大树作为栖木了。”

    转身带着大家离开剧院，丧钟小心地把短弯刀塞进腰包里，一边和波波解释，一边规划着接下来的步骤。

    弄清楚了各个势力扮演的角色之后，现在也基本确定了‘我主’和这两方都没有明显的直接关系。

    否则的话，他不需要用假丧钟骗塔利亚，也不需要从利爪手里抢东西。

    除非，是将棋会的那位前特工考虑过自己思维的反面，于是故意连塔利亚都骗，以此来演戏。

    可这无所谓，反正新将棋会里的那两人还是得杀掉，这次还要砍掉他们的脑袋，细细切成臊子，确保他们再也不会被LS路之池复活。

    “果然首席的发现都和我们的主线任务无关啊。”波波叹了口气，开始给烟斗换烟丝，他挖了一下鼻孔：“所以我们还是去跟短信发送地的线索，我已经查到发送信号的基站了，现在就能过去。”

    此时的苏明也在接收副官的回馈情报，此时假丧钟和塔利亚约定的交货地点上并没有人，也没有从转账记录上查到什么，对方十分小心，也许是约定时间还没到。

    “行，走吧，你指路。”

    大家返回了剧院门口，丧钟摘下了斗篷作为短程交通工具，示意波波可以开始表演了。

    ...............................

    现代无线通讯的原理很简单，就是客户端传送到基站，基站传输到通讯运营商超算，再分配到远程的另一个基站，发送到接收数据的客户端处。

    这是一条有头有尾的线，非常清晰，当然，黑客手段可以掩盖这条线，但丧钟杀掉德利，缴获手机这件事做得很隐蔽，他想赌一赌，我主究竟有没有发现联系人暴露这件事。

    很快，波波带着大家来到了一处铁塔之下，这里有个小屋，屋子里就是一堆设备，他十分主动地坐上了控制台，开始发挥那套兽人的天赋技能。

    也就是破解基站的历史记录，然后调取发信端的终端机号码，比如电话号码，网络IP之类的玩意，从而锁定目标的位置。

    这一步很快也完成了，不算难，也没有耽误多少时间。

    于是大家又在蒙蒙细雨中离开了基站铁塔，前往一个普通的住宅地址，根据调查发现，手机中收到的短信，都是从这个地址发给黑人德利的。

    “砰砰！”

    不过就在众人穿过街道，打算前往距离不远的坐标时，夜空中传来了枪声和爆炸声，远远地，还能看到有一块天空被照亮了片刻。

    “有人玩街头火拼。”波波说，他对此很熟悉：“我们别管了，战斗烈度不怎么高。”

    “战斗发生在城市以东，似乎是新殖民地占据的码头附近，不过你说得对，目前不急着处理他们。”丧钟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找到了对应的公寓楼门牌，带着大家踏上了脏兮兮的水泥楼梯。

    一般来说，好点的公寓都有驻守在一楼的大楼管理员，这是物业公司的员工，负责保安和清洁工作，吃住都在大楼里，好一些的建筑，还会有维护电梯，盯着监控闭路的任务。

    可显然，目前苏明等人进入的建筑不属于高级公寓，这就是个筒子楼。

    它可能建成于几十年前，平时也没有人维护，以至于电梯报废，楼梯间内部的墙壁涂料全部都因为潮湿霉变了，一圈圈绿色黑色的霉菌，把墙壁变成了不规则的恶心水墨画。

    无声无息地来到三楼，大家确定了门牌号，可是每个人的脸上表情都很不好看。

    因为即便没有进门，一种熟悉的恶臭味也从门缝下渗透而来，这可不是陌生的气味。

    “开锁。”为了保持现场完整，苏明没有踢门，而是让绞杀撬锁：“波波，准备再当一次CSI吧。”

    “唉，猩猩我是倒了什么霉啊。”

    就像预料中一样，公寓中有个死人，大概已经死了有一天了，在空调有意被调成高温的状态下，尸体烂得像是变质萝卜泥。

    别看这楼可能建筑时间比较早，但每套公寓的面积却不小，有一个三十平米左右的客厅，有两间卧室，一个卫生间，一个厨房，可能在当年还算是豪华公寓来着。

    厨房的水槽里有一大堆没洗的碗碟，还有大量外卖盒子；客厅中连个水壶都没有，说明平时死者根本没有能来访的朋友；两间卧室中只有一间有床，同样脏兮兮的；另一间卧室被改造成了电竞小屋，而尸体就仰面朝天，大张着嘴巴，在电竞椅上发臭流浓。

    房间中温度很高，空调被恶意调节到了55度，凶手甚至为此还专门破解了空调的温度限制系统，所以这发酵的尸体气味就别提了。

    但波波非常专业，他硬是忍着没有去开窗户破坏现场，更是连空调都没有碰，直接开始了调查工作。

    其他人没有进那间娱乐室，而是站在客厅靠近大门附近，这里空气稍微还好一点点。

    “其他房间都没有人。”沃利‘飘’回了丧钟身边，拍拍身上还沾着的几条电流：“这是个独居于此的宅男，我刚才顺便跑了一趟房东家找了租房合同，确定这位死者先生今年四十岁，害羞，内向，平时以网络游戏打工为生，根本就不像是能冒充你的人，另外，他是个白人。”

    “看到了吗？沉迷网络游戏，你的结局也就会是这样，被人杀死在出租屋里，电脑屏幕上只有断开连接的字样。”

    唐娜倒是趁机开始教育沙赞了，也许是想要让男孩知晓网络游戏的危害。

    看看正义联盟，有哪位英雄是沉迷电子海洛因的？

    可是沙赞对于别人的告戒丝毫不在意，眼睛还死死盯着自己的手机屏幕，嘴巴一歪就来：

    “他一个玩网游的死了，关我玩手游的什么事？你根本就不懂，落伍于时代啦。再说，我可是超级英雄，我超强的啦，才不会死得这么窝囊呢，就算要死，我也会为了保护地球和全人类而死，人人都会记住我的，哈哈。”

    “意，可别乱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会连累到我们也倒霉。”

    波波一边从恶臭的电竞房里走出，一边快速地摘掉一次性手套和鞋套，他纠正男孩的错误言论：

    “我们的宇宙可邪门得很，你想要活，它不一定能让你活；但你想要死，它一定变着花样都实现你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