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丑杀了他们，左恩在整个计划中，只充当了诱饵的作用。

    他没有违背自己和布鲁斯的原则，一切都像是小丑说的那样，顺其自然。

    站在灯光中感觉不怎么样，可是当炸弹连环引爆，把这一支军队都送到更下方一层的时候，火光照亮了蝙蝠侠的脸，热浪吹起了他的斗篷，可是他依旧能面无表情地看着疯狂的北欧战士们被爆炸掀起的每一个细节。

    目前蝙蝠侠所在的位置是纽约某一座大厦的地下停车场中，而更下方则是纽约的下水道，小丑早已在其中准备好了给追兵的礼物。

    那就是大量溶有笑气的污水。

    爆炸并不是杀手锏，笑气才是，小丑只是说服了一些人，像海狸一样在下水道里筑起一座垃圾堤坝，然后就等着追兵们来自投罗网。

    如果蝙蝠侠杀人的话，这样的手段他肯定早就用出来了，可他不杀人。

    地下停车场的地面被引爆，追兵伴随着大量建筑垃圾一起坠入绿色的深渊，他们集体掉进了那冒着气泡的绿水中，几乎是眨眼之间，蓝色的皮肤就变得惨白，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不受控制的僵硬笑容。

    “看啊，蝙蝠侠，你看到了么？”小丑抬手扇扇面前的烟尘，用小手绢捂着口鼻来到地板碎裂的大洞旁边，低头看向下方的游鱼：“啊，多么美的一副画面，这就是世间的美好，我们想要守护的东西，就是人们的微笑啊，哈哈哈哈！”

    这些蓝皮肤的古代怪人有着很强的自愈能力，很强的力量和耐力，他们在正面战场上无疑是一支强大的铁军，蝙蝠侠觉得自己要是千年前的古人，还真不一定能保持住不杀原则。

    但现在时代变了，新世纪的人类拥有炸药，拥有化学武器...还有精神病。

    左恩缓缓走到小丑身边，同样低头看向下面，这些怪人一个个在绿水中翻了肚皮，一张张笑脸浮浮沉沉。

    他们已经不再挣扎了，毕竟一般情况下，尸体是不会反抗的。

    “还没有结束，小丑，对方有一个首领。”蝙蝠侠离开了大坑，他对于这样的尸体见得太多了，哥谭每一天都有被毒杀的人。

    有时候是笑气，有时候是恐惧毒气，有时候是毒藤女的口水。

    见多了，就没什么意思了。

    “他们还有个老大？唔，嘻嘻，在哪呢？”小丑睁大了眼睛，抬手在眉毛位置做了个小凉棚，转动身体滑稽地东张西望：“哦，我什么都没有看见，蝙蝠你该不是骗我吧？我们的游戏已经开始了？那我得先去躲起来，你到那边的柱子上趴好数三十个数，不许偷看哦，我要开始躲了。”

    “我没有骗你，古代北欧人都有酋长。”蝙蝠侠已经几乎要消失在黑暗中了，小丑只能看到他斗篷的一角：“就像是哥谭的帮派成员都有自己的老大。”

    “啊，有道理，真是贴切的比喻，就是缺少了一些艺术气息，你应该好好使用对比。”

    接受了这个说法，小丑快步追上了蝙蝠侠，他的眼珠快速旋转着，伸手拍死了一只从下水道飞上来的苍蝇，他把扁扁的苍蝇放在自己的舌头上，笑着展示给蝙蝠侠看，他知道蝙蝠侠能看懂这次展览的主题，因为这就是《红与黑》，在保持苍蝇基本不会被咽下去的前提下，他继续说到：

    “不过没关系，热身活动再延长一些时间也没事，因为死亡人数翻倍，我的笑容也翻倍。对了，告诉我，蝙蝠吃苍蝇吗？把更弱小的动物生吞活剥，是否也让你快乐呢？嘿嘿！”

    ...........................

    在黑漆漆的厂房里，有人在不开灯的状态下夜间加班，如果不是他脑袋只是一个骷髅头的话，这也许会是资本家们最喜欢看到的故事。

    不过这里是畸形时间线的纽约，化工厂里原本的工人们对于新来的同事也熟视无睹，当骷髅扛着一身白的壮汉走进厂房大门的时候，他们还是麻木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穿着燕尾服的骷髅手里攥着一个黑布做的口袋，里面鼓鼓囊囊地不知道装了些什么，但他在找到一个空车间之后，毫不留恋地把口袋和超人都丢在脚边。

    然后他从口袋里取出一些瓶瓶罐罐，有粉末也有液体，都倒进了眼前的大锅里，接着一边用一根木棍搅拌，一边开动机器，让容器自动旋转起来。

    雪白的骷髅在黑暗中也有些显眼，他的上下颚不断开合着，就像是在无声地唱着歌。

    自言自语一会，又扭头看看一旁的超人，再继续往锅里加点原料，继续无声地歌唱。

    不过就在这时，他抬起了头，透过车间的窗户玻璃，看到了窗外大树上停留的猫头鹰，仿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白骨爪子还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下一秒，就有人破门而入，一把银光闪闪的利剑就朝着他的后背捅来。

    “邪恶之物！离超人远点！”

    这是一次并不追求杀伤的攻击，为的就是把骷髅从超人身边逼开，想得其实不错，但眼前满脸狰狞的黑发女人忘记了一个关键问题。

    那就是——骷髅，并不怕穿刺攻击。

    穿着燕尾服的骷髅连防御动作都没有，利剑就只是擦着火星从肋骨的缝隙中穿过，武器直没至柄，她的双手都碰到了对方的燕尾服，可是骷髅依旧稳稳地站在原地，牙床上下磕了几下，像是在发笑。

    而就在戴安娜想要抽出武器的时候，骷髅飞快地伸手拿走了她的真言套索，接着朝身后就是随便一抛，结果就是不知从哪里飞来的女超人，像是自己送上门一样，钻进了套圈里。

    骷髅一脚踹开戴安娜，并且借力勐拽套索，卡拉在发出‘哎呀’一声之后，被狠狠地拽倒在地，骨碌骨碌地滚出去好远，直到撞上厂房的墙壁。

    而邪恶的亡灵生物也没有追击，他的眼眶之中连魂火都没有，只有一片漆黑，他扭头看了看身后的大锅，像是在检查药物的熬煮火候，随后转过来朝着两女勾勾手指，示意再玩一会。

    而缩在车间门外的哈莉，显然不打算加入这种级别的战斗，她在等待机会，看能不能把昏迷的超人趁机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