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多大儒纷纷出声,对《正气歌》进行了鉴赏。
即便是大敌当前,也改变不了读书人好学的品质。
众多读书人忽然发现,通过对《正气歌》内容的鉴赏,使得大家的文胆力量在顷刻之间足足提升了一个境界。
一些刚刚迈入大儒境界的读书人,在鉴赏《正气歌》有所明悟之后,也散发出了一股精纯的浩然正气。
“我居然不知不觉修炼出了浩然正气,《正气歌》当真是神奇!”
“不仅可以让读书人的文胆精进,还能够让大儒凝练出浩然正气,杜君文采简直冠绝古今。”
“咦……你们看孔誉……”
众人扭头看向孔誉,赫然发现此时的孔誉目眦欲裂,死死咬着自己的牙齿。
“砰!”
随着一道崩裂声传来,孔誉的文胆彻底碎裂,嘴角流露出了鲜血。
浩然正气,可辩忠奸!
杜宁并没有故意针对孔誉,但在浩然正气的影响之下,孔誉的文胆难以承受压力,自行崩塌。
众多读书人面露些许同情,但随后又冷笑连连,居然在浩然正气的影响之下文胆自碎,可见孔誉包藏祸心。
“啊!啊!啊!”
孔誉仰天长啸,悲愤满腔。
“放肆!放肆!放肆!”
“我乃至圣世家子弟,我乃孔圣后裔,身份尊贵,你杜宁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寒门出身的卑贱之人,就算成为文君,你也低我孔家子弟一等,你凭什么如此对我!”
“你好狠的心啊,居然以《正气歌》碎我文胆,断我大儒之道,我与你势不两立,你该死!你罪该万死!你不得好死啊!”
孔誉对着杜宁咆哮出声,心态彻底崩溃,文胆一碎,他这辈子也别想成为大儒,这是他无法接受的耻辱。
“畜生,你还敢胡说!”
孔淳靖勃然大怒,一个巴掌抽在了孔誉的脸上,当场就将孔誉抽飞出了数丈之外。
这个时候,孔誉猛然惊醒,发现自己说出了非常过份的话,但已经无法收回,于是破罐子破摔,大声道:“叔父,都到了这个时候,您怎么还帮着杜宁说话?此人毁了我的大儒之道,毁了我的前程,这是打脸,打至圣世家的脸,他还不该死吗!”
许多读书人再次变色,原本对孔誉的同情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想象的深恶痛绝。
堂堂至圣世家的大学士,居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其心可诛啊!
此时别说是昆仑文界的读书人,就连在场众多孔家读书人,也都觉得孔誉的话说得过了。
你可以憎恨杜宁,但你不能够诅咒文君去死,这是最基本的道德底线,也是众多读书人的承受范围。
“你……你……”
孔淳靖气得全身颤抖,没想到孔誉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
孟景天立即一个箭步冲出,大声道:“大敌当前,孔誉身为人族读书人不思对抗异族,反咒我人族文君该杀,包藏祸心,大逆不道,我以亚圣世家大儒的身份将其就地正法,谁敢阻挠,格杀勿论!”
话音未落,一道紫色剑光破空而出,直袭孔誉而去。
“孟先生,手下留情!”
孔淳靖脸色一变,正欲出手阻止。
“孔先生要包庇孔誉?”
姬尚逍猛然间扭头看向孔淳靖,嘴里闪烁剑光,充满了警告,若是孔淳靖出手,他必定不会客气,哪怕他是至圣世家的大儒。
在昆仑文界,文王世家有与至圣世家叫板的资格!
孔淳靖面露犹豫之色,以他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他可无惧姬尚逍的威胁,若是孔誉有理,孔淳靖都敢当众一剑把姬尚逍给剁了,但一想到孔誉之前那些话,孔淳靖不仅半点火气也没有,更是将那些求情的话语卡在喉咙里,想吐都吐不出来。
孔淳靖要脸面,至圣世家更要脸面!
“哎……”
孔淳靖摇了摇头,终究没有出手阻止。
从孔誉文胆碎裂那一刻,孔誉就已经成了众矢之的,这不是孟景天要杀孔誉,而是孔誉自寻死路。
“孟景天你敢杀我?你敢与至圣世家为敌?”
孔誉尖叫出声,急忙也口吐文宫古剑,化作一道剑光挡在前方。
他害怕了,也后悔了。
早知道孟景天如此大胆,他就不应该说出那些恶心杜宁的话,至少不会给孟景天出手的理由,但现在为时已晚,他只希望自己能够挡住孟景天的攻击。
然而区区大学士的古剑,岂能与大儒古剑相提并论?
“轰!”
仅仅是一个照面,孔誉的古剑直接碎裂。
“孟先生饶命,孔某知错……”
孔誉带着哭腔求饶,但只见眼前剑光一闪而过,然后一阵天旋地转,看见一个无头的尸体倒下,那正是他自己的身躯。
“不……可……能……”
孔誉嘴里吐出这三个字,瞪大眼睛,死不瞑目。
临死之前,孔誉脸上满是悲愤和不信之色,根本不相信自己会死在孟景天的古剑之下,更不敢相信孔淳靖居然会冷眼旁观不出手阻挠。
惊雷古剑飞回文宫,孟景天看了眼地上的尸体,脸上满是不屑之色,犹如其所杀的不是一位至圣世家的大学士,而是一头猪狗。
以亚圣世家之身,杀至圣世家之人!
孟景天此举虽然冲动,却是大快人心!
孔家读书人纷纷怒不可遏,孟景天此举有错无罪,但如此极端的行为简直是在挑衅至圣世家!
“杀得好!文君为人族而战,此人居然诅咒文君去死,禽兽不如!”
“若非他心怀不轨,他岂能文胆自碎?”
“咎由自取,死有余辜!”
许多读书人纷纷喝骂。
“一人做事一人当,孔誉这狗东西就是我杀的,至圣世家若是想为他报仇,我孟景天随时奉陪!”
孟景天对着孔淳靖一拱手,然后高高昂起头颅。
众多孔家人一句话都不敢说,孔誉诅咒文君死有余辜,如果真要以此为理由向亚圣世家宣战,恐怕会遭到无数读书人的反弹。
“罢了,罢了。”
孔淳靖苦笑着摇了摇头,什么怪罪的话也没有说,毕竟他真的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