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希曼听得杜姓青年话语,压低声音望着牧晨打趣道,
“呵呵,臭小子,看来你名头不小,连新晋的武学奇才也想会你一会。”
牧晨瞥了周希曼一眼,浅笑道,
“他想要会我,可我不想会他,什么江湖排名只不过是虚名,你知道我不喜张扬。”
牧晨与周希曼正在说话,忽听邻座当先开口那人道,
“那牧晨武功若未被废,想来以他的天资可与‘杨屠君方宋’一战,可惜天妒英才…….无极宗掌门也是糊涂,竟亲手毁了一代天骄!”
“嘿嘿,他可不糊涂,他只是色令智昏,江湖上传闻,牧晨失手将李掌门的姘头杀了,李掌门急怒之下才做出糊涂事来,事后也是悔之晚矣…..”
那姓杜的青年环视四周一眼,压低声音道。
“啪!”
牧晨听那二人如此说话,只觉分外刺耳,他曾是无极宗弟子,自然也知道无极宗掌门李回与张若英感情深厚,却也不至作出越轨的事来,想不到江湖上如此污蔑死者清白,正欲发作,却被周希曼抢先一步拍着桌子道,
“住嘴,再敢胡说八道,小心本姑娘撕烂你的嘴!‘’
牧晨听得周希曼话语神情微怔,心中怒气稍缓,其余桌上的宾客见势纷纷望来,那姓杜的青年望了周希曼一眼,见她生得貌美异常,不由瞧得一呆,调笑道,
“你这婆娘忒也霸道,我们说话与你何干?”
周希曼闻言双眸微眯,纤手翻转,一根竹筷电射而出,随着一声痛呼响起,那竹筷直插入青年右臂数寸,杜姓青年未料到周希曼一言不合便即动手,猝不及防下被打个正着,大怒道,
“我杀了你这妖女!”
那两个青年提剑杀向周希曼,牧晨见势,反手隔空拍出一掌,一掌拍出却是化作两道掌影,只听两声巨响传来,那二人身形倒飞而出,撞倒一片桌椅方才止步,客栈众人见势纷纷躲在一旁,惊呼出声,
“化境!”
两名青年心中惊骇,未料到牧晨竟是化境高手,彼此对望一眼再无反抗之心,眼见身体并无大碍,连冲着牧晨抱拳谢道,
“多谢阁下手下留情,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你们走罢,日后留些口德,切记祸从口出!”
牧晨头也不回,嘱咐二人道,那二人闻言,连点头应是,向着牧晨二人施了一礼,转身出了客栈。
牧晨二人吃罢饭,当下结了房钱出了客栈,决定沿水路南下,二人向西行出十来里路到了汉水河边,见河岸泊了几只轻舟,便租了一条乘船直奔汉阳城。
汉水由北向南水势越发湍急,二人乘船顺江水而下,船行极快,不消大半日便到沙洋郡,汉水行到此处转而向东,再行十余里,到了竟陵河段一分为二,江心当中有座数里来长的小岛,岛上草木葱葱,其内隐隐传来阵阵打斗声。
牧晨循声望去,但见一男一女身形辗转腾挪斗得正酣,那女子使一柄三尺软剑,剑尖吞吐宛如灵蛇,仔细看去,竟是逍遥宫慕容婉,牧晨未料到在此处遇见熟人,眼见慕容婉不是对面男子对手,回首望了一眼周希曼道,
“我们上去看看!”
牧晨丢下一两银子,脚尖轻点,拉着周希曼纵身上了小岛,才一上岸,《傲剑决三十三》撩剑式使出,将那男子长剑荡开,那人吃了一惊,只觉一股巨力自剑身处传遍周身,虎口疼痛欲裂,手中长剑叮的一声掉落在地。
那男子心中惊骇,抬眼望去,但见一名二十多岁的青年傲立当场,男子面色一变,心道我乃天罡气圆满修为,想不到接不了他一招,想来定是化境高手无疑了,如此年轻的化境高手不知是何方神圣,念及至此,青年男子不由抱拳拜道,
“在下山海剑盟李蒙,未请教阁下高姓大名?”
“小子只是无名小卒,说了阁下也未必认识,不如不说!”
牧晨瞥了那男子一眼,神情淡然道。
慕容婉与李蒙拆得一百多招,早已精疲力竭,眼见有人来救,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只觉眼前男子背影甚觉眼熟,心中正犹疑不定,忽听得牧晨说话声,不禁惊呼道,
“牧晨,你是牧晨!”
李蒙听得慕容婉话语,面色一变,心道原来他便是比武大会第一的牧晨,果然非同一般,师兄若知他在此,定然心痒难耐,想到此处,李蒙径自抛开牧晨等人,进入小岛深处,牧晨三人见他离去也不理会。
牧晨见慕容婉认出自己,回首望了她一眼,莞尔一笑,
“慕容师姐,好久不见!”
“太好啦,你没事啦,害得姐姐替你担心!”
慕容婉心中激动不已,伸手拉住牧晨手臂嫣然一笑,牧晨只觉手臂上传来阵阵柔软触感,不由心中一荡,正欲说话,却听一旁周希曼娇喝道,
“喂,别动手动脚的!”
慕容婉回头望去,只见周希曼明眸善睐,妩媚动人,样貌气质更胜她一筹,不禁心中吃味,冷哼道,
“我喜欢,怎么样!”
“你,真不要脸!”
周希曼眼见慕容婉胸脯愈加靠近牧晨,心中怒气陡升,正欲发作,却听牧晨喝道,
“好啦,慕容师姐,你为何会在此处?”
慕容婉听牧晨相问,忽而似想起什么一般,道,
“糟啦,花弟不知怎样啦?”
慕容婉话音刚落,便向小岛深处行去,牧晨与周希曼对望一眼,紧随慕容婉身后,三人走出一里左右,陡见岛心有一建筑优雅的山庄,山庄前被一排木栅栏围成一座院子,院中聚着许多武林年轻俊杰。
牧晨抬眼望去,但见李生花与一名相貌普通的青年斗得正酣,那青年使一柄三尺青铜剑,剑招简单果决,已到‘技近乎道’境界,两人都已突破化境修为,每招每式妙到毫巅,斗得半个时辰仍不分高低。
牧晨眼见李生花暂时无恙,暗松口气,双眸四下扫动,发觉那些年轻俊杰除了几个在比武大会见过之外,其余大半都不相识,也不知这些人来此汉水江心做些什么,正如此想,忽而瞥见众人中一名身穿黑袍面色惨白的青年男子,正是昨夜义庄内的诡异高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