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伯阳的那把仙剑,真的是一把灵器,可惜二阶炼神祭炼过的器灵,朗宇还驯不服。
“叮当”一声仙剑落地,朗宇后脚也正到跟前。灵器如此用法,朗宇还真是第一人,没办法,这东西虽利,但它没有剑灵驱动,可不会象“青鸿”一样再飞回来。
抬脚一提,仙剑飞起,朗宇抄手就要抓在手中。
青袍老者看都不看半空一眼,起手一挥,天上冲起的大龙还未等攻击就随风淹灭了,一摆金蛇锥,“哧”的一道金光,如闪过一抹惊雷,出手分三路,老者打得轻描淡写。同时朗宇又感觉脚下一震,再一发动步法时,抬脚间如陷泥沼。
“空间封锁?”朗宇的脑袋里立刻就是一翻个儿。老家伙果然狠辣,对付自己一个小战士,竟然出尽了全力。玄气,地突枪,法则的封锁,没有一样不要命。
挡,手中无剑,躲,举步维艰。况且身后还有一个月月。金珠和“青鸿”是自己的最后的身家了,如果这两招不能出奇制胜,今天自己两人恐怕无法脱身。
扛吧,朗宇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间,做出一个危险的决定。以妖兽的体质硬抗尊者的一击。以期出其不意,险中取胜。
再大的牺牲也得挺了,身后是人事不知的月月,只要自己不死就得必救。
为什么会生出这样的想法,朗宇也说不清,是师傅的话都从右耳朵跑光了吗?还是脑袋一热重色轻友了?这个感觉很奇妙,朗宇怎么会是一个这么容易轻生死的人。可是此时却仿佛对这个身体失去了控制,一时间把生死置之了度外。
拼着一伤换一死,人生中无处不赌,谁知道下凡的第一战就对上了散修的尊者,而且自己身后还多了个拖油瓶,朗宇就是能跑也不可能跑了。
可是拼着受伤不等于等死。法诀一摧,念至意达,朗宇的体表上金光一亮而逝,一个金黄的龟形光罩瞬间成形。甲缝间突突的闪着电芒,妖脉一转,游遍周身。朗宇再起手一弹,一个三角形的纸片状东西,象甩飞一枚纸牌一样疾射青袍老者。那是得自童子手中之物,曾经要对自己用了,没打出去,朗宇想来那东西应该不凡,只是不会用,血祭也祭过了,神识也看过了,没找出门道。值此紧急时刻,扔了出去,觑着近了老者身旁,暗喝一声“爆!”
纸片速度疾快,那空间的封锁居然对它无效。青袍老者看到了,只是抱以嗤笑,“困兽之斗罢了。”左手大袍子一挥,似要随手拂去。他自然认得那是何物,只是在纸片上没有任何杀气和威胁,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小孩的玩具。
“嘣”的一声,金蛇剑芒和突枪同时刺破了玄武的金罩。朗宇的“爆”字也出口了。
“噗”的一片蓝光,天才的朗宇居然无意中用对了那东西,光芒一散纸片消失,青袍老者的大袖还在向上扬着,定住了。
一枚“禁”符,只是快了一线,堪堪把老者截在了另一方空间。脸上还保持着最后一息的惊讶。
“哗”的一下地突枪没有了气息的指引,顷刻溃散。只有玄气凝成的金蛇,毫不留情的斩在了右胁,如实剑般刺进了二寸多深。
朗宇一躬身,后锉了一步,两眼血红。眼前这个蛤蟆绝不是个善类,半刻也留不得。把握时机就是夺命,朗宇能错过吗。
移形换影都怕来不及,小伤就直接忽视了,抬手弹出了小拳头大的一颗金珠,如此短的距离,毫无悬念的射入了青袍老者的丹田。身形一晃,小手指头鸡叨米似的一阵急点。两大杀招,瞬间全用在了老者的身上。
玄气对敌瞬息万变。这是意想不到的结果,然而却真实的发生了。朗宇点动到最后一下时,手指顿住了。
那层薄薄的蓝雾,只是囚住了青袍老者,对于朗宇来说形同虚设,自己随时可以点下,然后就像灰鹤上的童子一样,半刻钟内爆体而亡。朗宇自然不是乱点,而是再次点出了囚禁住木灵根的那套禁制。
青袍老者,仍不能动,满脸涨得发紫,不知是怒的,气的,还是金珠和禁制的作用。
朗宇的手指悬空了很久,不错眼的盯着他。最终没有点下,看了眼月月,把手指收了起来。他不会是良心发现,要放虎归山。只是刚才对自己出手的狠辣,就触到了朗宇的底线。所以这个老者必不能留,但不是现在。
一次交手,几乎陷入了绝地,朗宇终于认识到,即使在凡界,自己也不是绝对安全的,要救师傅,要提升修为,他必须重新正视一些问题。现在只是要救下月月就万般艰难,那张纸片用了就没了,自己纯属侥幸,这种事情不可复制。
再观察了一会儿后,老者依然没有反应,朗宇才后退着拣起了地上的仙剑。看情形貌似自己是胜了,但是怎么打的,朗宇不明白。来到异世近八年了,自己还是没有溶入其中,他不明白的太多了。
自从重生以来,离开了古村后,便步步杀机,一次次九死一生。就是个傻子也能认识到了这修者的世界不是好混的。所以,朗宇要冒死留下这个蛤蟆脸的老者。
如果能够制住这个老者,对他有大用。有了仙门的事件,古族无法再保护自己,甚至自己都不可能再回去,否则必是自投罗网。
所以权衡再三,朗宇没有点下最后一指。这一招险就险在,朗宇不知道自己的两种手段对尊者有没有作用,因为从来没对尊者用过,那片蓝雾消失后,会不会出现意外。自己对这一界的修者太不了解了,以前想靠着师傅,现在必须是自己独闯异世了。
灵器!悲催的青袍老者看着朗宇再次持剑向自己走来,如果能动,他能吐出一升的血来。小心了半生,居然为了一把灵器栽在了一个小战士的手中。符篆不是没见过,也不是没破过,即使这一个禁符,对于自己一个掌握了一丝法则的尊者来说,打破它也就是分分钟的事儿。可是这小子太出乎意料了,不仅一锥没要了他的命,而且还异常小心,出手的招式古怪。金珠入丹田,玄气就是一空,几指点下竟然有三条经脉还被阻住了。
灵器架在脖子上,老者怒瞪着朗宇,口不能说,心里自是大恨,堂堂的尊者,我死的冤哪。
“自废了修为,我留你一命。”朗宇面无表情的沉声道。
老者艰难的眯了下眼睛。无法动用玄气,连识海内的神元都不能运转,一丝丝的雷击让他无法凝神,该死的符篆,只有等着它自动的消失了,可眼前的对手分明是不会等了。
自废了修为,还不如一死来得痛快,青袍老者最终把眼睛闭上了。
“好,如你所愿。”冷森森的剑锋抵在了咽喉上,朗宇冰冷着表情挥手抽剑。这种人,不见棺材不落泪,不是那么好屈服的。
“啊!山主。住手!”正在此时,涧口处一声大喝,五道人影飞掠而来。正是山顶上的一个战士带着四个武士冲了过来。几个人在上边搜刮了一遍,没什么大油水,心有不甘,便寻路下来。如果这里货厚的话,怎么也得分一杯残汤不是。
几个人冲过来的劲头挺冲,可是进到二十多米远时却一脚戳住了。两个武者看了看那名战士。“怎么回事?山主好像都被制住了。”
那战士小眼一眯打量着眼前的情形,莫名其妙。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阶的战士用剑威胁着一名尊者。让人看着有点眼花。
这些散修,都是刀口上混日子的,一个个精明万分。还就是这次出手走了眼了,如果掉下来的这个女子身上也没什么东西,可就亏大了。
“山主?呵呵,一伙的。”朗宇没有转身,却在神识中看得几人的修为清清楚楚的。嘴角一抹轻笑,回手把老者拉了过来。紧张的盯着对面的几人,“不要过来,否则我就杀了他。”
几个人对视了一眼。那个三阶的战士斜眼瞄着朗宇。自语道“一阶的战士。”
朗宇的一个此地无银三百两,一下让他准备后撤的脚步又停了下来。无论用什么办法,能够制住一个尊者的人,他没胆量去试,也根本没想到要救人,这也是一种生存法则。眼前的事儿很怪,这个头上别着一枚小剑的战士很精明,要不然也不会在山顶上就剩下他一个战士了。
一个一阶的战士,身上有伤,口中流血。即使他的战力再逆天,和一个尊者战过后,也不会丝毫无损。
绝对是强弩之末了,那个战士心念急转下,给对手下了个判定。面对这样的一条残鱼,如果自己都要躲走,在这卧龙山也不用再混了。
“金前辈?”身后两个武士看着那个战士目光热切。一听只是个一阶的战士,另几个人也眼热了。散修大多资质不错,只是缺资源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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