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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森上校刚刚开拔没多久,他就遇到了梁耀派来的使者。
使者带着梁耀的书信、当初梅森上校亲自署名的土地契约以及三张一万美元的汇票、2000盎司的黄金,对梅森晓之以情,动之以黄金。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对于梁耀来说都算不上是问题,不能用钱解决的问题才是比较麻烦的问题。
梁耀这是先礼后兵,他虽然防着梅森,但他和梅森无冤无仇,也不希望和梅森刀兵相见。
梁耀在信中说的很明白,梅森是美利坚陆军非常优秀的指挥官,他的职责是保卫合众国的领土和人民,而不是堕落成为财阀的免费打手和耗材。
只可惜梅森上校还是谢绝了梁耀的好意,在军官和士兵们如饥似渴的目光中谢绝了梁耀的美元和黄金。
这倒不是因为梅森不贪财,当初梅森也接受过萨特那些早期移民的黄金。
只是这一次梅森有任务在身,他是个有原则和追求的人,不能在这个时候接受梁耀的黄金给人留下把柄。
使者见状也不失望,他只要将这些美元和黄金在梅森的那些军官和士兵们面前过一眼,此行的目的就达到了。
或许梅森上校不爱财,但他能保证他底下的军官和士兵也能在面对黄金的诱惑时内心毫无波澜吗?
很显然,不能。
这些月薪仅有八美元和十几美元的家伙抵挡不住这样的诱惑。
那些军官和士兵心有不甘地眼睁睁地看着使者将黄金收回去,其中不乏胆大的军官鼓起勇气劝说梅森上校。
“上校阁下,这是梁上校的一片好意,再说,国会这次也没有给我们批这次行动的军费,既然我们是前往圣弗朗西斯科和萨克拉门托地区帮助他们剿灭印第安人的,我想接受梁上校的好意也无可厚非。”
一名少尉眼巴巴地望着被使者将黄金带走,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
而迎接这位少尉的则是梅森冰冷的目光,那名少尉立马闭上了嘴巴低下了头。
其它的军官们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对那些送上门的美元和黄金心动不已。
经过短暂地停留后,梅森上校下令继续开拔。
在距离洛杉矶还有二十英里的时候,梅森上校的半个团此时已经人困马乏,连日的行军也让梅森上校本人感到疲惫不已。
他觉得是时候让这些疲惫的士兵们停下来休整一番养精蓄锐之后再出发。
这次行动没有专门的后勤部队为他提供补给,加利福尼亚南部地区除了几个主要定居点之外都是人烟稀少之地,就连四五年前很容易在这里遇到的印第安人也难匿其踪。
按照预定的计划,梅森将在洛杉矶购买物资补给,同时征用当地的船只乘船前往圣弗朗西斯科。
为了节省时间,不耽误行程,梅森决定派遣一名办事得力,体力依旧充沛的年轻人先带一支尖兵前往洛杉矶执行这个任务。
威廉·特库纳姆·谢尔曼上尉主动请缨,表示他愿意带着他的第一连执行这个任务。
梅森上校以非常赞许的目光朝谢尔曼微笑着点了点头。
谢尔曼确实是他手下的得力干将,以同期第六名的优异成绩从西点军校毕业,美墨战争中也立下了汗马功劳荣升上尉。
除了有些冲动和暴力倾向外,这个优秀的年轻人几乎完美。
麾下所有的军官中,梅森认为未来最有出息的就是这个叫做谢尔曼的年轻人,他很看好这个年轻人。
“谢尔曼,你先带一连前往洛杉矶,务必征用一些当地的船只,这非常重要。”
梅森上校命令军需官拿来一小袋金币和一大袋西班牙、墨西哥银币交给谢尔曼。
“谢尔曼,一定要控制好你的暴脾气,不要和当地居民起冲突,明白吗?”
将金币和银币交给谢尔曼之后,梅森上校再三告诫道,希望谢尔曼能够将他的话铭记于心。
“是,上校!”
谢尔曼朝梅森上校敬了一个军礼后便带着一连脱离了疲惫不堪的大队伍,向西方的洛杉矶进发。
谢尔曼的一连是梅森上校麾下十个连中最为精锐的一个连,一连士兵的体能普遍要比其它连的士兵要好。
更重要的是,一连也是梅森上校麾下唯一一个骑兵连。
这个骑兵连是在战后梅森斥巨资组建起来的。
谢尔曼骑着军马,很快抵达了洛杉矶。
此时的洛杉矶居民已经走了一大半,只有七百多名居民不愿离开家乡前往圣弗朗西斯科,依旧留在了洛杉矶。
国会通过的议案是收会加利福尼亚地区的墨西哥政府赠地,其中自然也包括洛杉矶。
洛杉矶的居民已经在《加利福尼亚日报》上获悉了这一消息,他们对进入镇子里的这些美利坚大兵并不友善。
对于谢尔曼的征购粮草一事,洛杉矶的居民更是不愿意配合。
除了他们不愿意将粮食卖给谢尔曼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谢尔曼的采购价格实在太低了。
以往镇长代梁上校向他们购买粮食的时候,梁上校的出价是谢尔曼的七倍以上,而且梁上校的人从来都是直接以黄金支付,说话既好听又和气。
哪像这些粗鲁人,态度蛮横不说,甚至还想用银币来买他们的粮食。
在黄金泛滥的加利福尼亚,没有人愿意收不值钱的银币。
“一群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家伙!我们是美利坚军人!你们就是这么对待美利坚军人的吗?你们脚下的这片土地,当初就是我们这些勇敢军人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
气急败坏的谢尔曼在洛杉矶镇的广场朝天鸣枪,下令挨家挨户征购粮食和草料。
得到谢尔曼的命令后,谢尔曼的士兵如狼似虎地冲进洛杉矶居民的家中,强制征收他们的粮食和草料。
“上尉阁下,这是在和平时期,您无权强制征收我们的物资,本镇居民也没有义务配合您的行动。”
洛杉矶镇的镇长邓文舜得知这个消息后带着十几个忠义会的成员以及五六十名荷枪实弹的武装平民赶到了洛杉矶镇中心的广场上。
“瞧!你们都在些干什么!你们这群家伙居然敢在我们面前舞刀弄枪?也不看看我们是谁!我们是美利坚军人!美利坚的正规军!快把你们手里的那些玩具收起来!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谢尔曼挥舞着手里的六子转轮手枪威胁道。
谢尔曼的这副嘴脸让邓文舜想起了大清的那些差役和官兵,跟了梁耀这么久,邓文舜清楚只有枪杆子在手腰杆子才能硬的道理,他自然是不肯放下手中的武器。
邓文舜身后的洛杉矶居民们也不愿放下手中的武器,双方就这么持枪对峙着。
就在此时,镇子里骤然响起了枪声,紧接着就是一个带着墨西哥口音的妇女发出的惨叫声。
“哦!我的上帝!他们开枪杀人了!我的天呐!他们开枪杀人了!”
很快,洛杉矶的男人们纷纷拿起枪将那些讨厌的士兵赶出了他们家,就连妇女和儿童也拿起扫帚、耙子、石头甚至是牛马的粪便往这些士兵身上招呼。
一时间,洛杉矶镇内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枪声。
邓文舜和谢尔曼互相对视了一眼,电光火石之间,两人来不及多想,本能地扣动了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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