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初音小姐去DNA鉴定机构,会不会跟今天的事件有关呢?”高木涉跟目暮十三低声商量,“比如,突然有什么麻烦的亲人找到了她,跟她因为某件事产生矛盾之后,就想要杀害她,还有,伴场先生说初音小姐在电话里说了‘再见’这样奇怪的话,虽然目前还不确定他会不会说谎、初音小姐掉落的假指甲也很可疑,但目前并不排除自杀的可能,因为初音小姐很可能是发现了有关于自己身世的大秘密,那个秘密又很打击她,那样她也有可能自杀……”
“没错,初音小姐去过DNA鉴定机构这件事,也是一条值得注意的线索,”目暮十三点了点头,神色严肃地吩咐道,“高木,你打电话联系一下那家DNA鉴定机构,看那边能不能提供有用的线索!”
“是!”高木涉正色应了一声,拿出手机走向池非迟,不好意思地笑着问道,“池先生,你知道那家鉴定机构的联系方式吗?我平时不怎么关注这类鉴定机构的信息……”
“我也没有鉴定机构的联系方式,不过宣传网页上应该可以找到。”
池非迟和高木涉走到一旁,用手机帮高木涉查到了鉴定机构的联系电话。
等高木涉走远讲电话,目暮十三又转头问安室透,“安室先生,你在8点48分打电话给初音小姐的时候,她的状态怎么样?她有没有说过什么奇怪的话,或者表现出的情绪让人觉得不太对劲呢?”
安室透回忆了一下,正色摇头,“没有,电话接通之后,我问她回到停车场了没有,她问我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情况要跟她汇报,我回复她只是有比较重要的话想跟她说,她就说自己大概两分钟后就能到停车场,我们说的就只有这几句话,她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时一样,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情绪。”
目暮十三又看向伴场赖太,“但是伴场先生打电话给她的时候,就听她说了‘再见了’这种话,她还是用带着哭腔的语气,对吗?”
池非迟走了回来,待在一边等着目暮十三了解情况。
伴场赖太很肯定地点头道,“没错,初音那个时候的声音很不对劲,似乎很难过,让我的酒一下子醒了大半……”
“安室先生在8点48分打电话过去时,初音小姐的情绪没有任何异常,到了8点54分,伴场先生打电话过去时,她就很难过地说了‘再见’,如果你们都没有说谎,那么导致变故发生的事,一定就在这两通电话中间的六分钟时间里,”目暮十三拿出一个装着手机的证物袋,翻出了手机里的通话记录,神色严肃道,“我们从初音小姐的手机通话记录中,发现在8点51分的时候,还有一通电话打了进来,通话持续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
刚走回来的池非迟看了看那串数字,笃定道,“是米花町那家DNA鉴定机构前台的电话。”
“什、什么?!”目暮十三震惊确认,“鉴定机构的电话?就是你看到初音小姐出来的那家鉴定机构吗?”
“没错,”池非迟看向背对这边打电话的高木涉,“就是那一家,也是高木警官刚才打过去的电话号码。”
毛利小五郎神色也变得无比严肃,“目暮警官,鉴定机构那边恐怕真的有什么至关重要的线索!”
目暮十三也正色点了点头,对左藤美和子道,“左藤,你跟高木说一声,让他注意向鉴定机构了解信息,另外,你打电话回警视厅,让人准备立桉调查证明,顺便申请一下搜查证,如果有需要的话,让人带着证明文件和搜查证去一趟鉴定机构。”
“是!”左藤美和子正色回应着,转身去找高木涉。
“也对,这类鉴定机构也有义务为客户保密,”毛利小五郎看着高木涉的背影感慨,“如果没有相关的证明文件,他们恐怕不会泄露客户的隐私吧……”
“百分百不会,”池非迟肯定道,“没有证明文件,那边什么都不会说的。”
毛利小五郎一噎,有些无语道,“那高木警官去打电话的时候,你怎么不提醒他一声呢?”
池非迟一脸无所谓,“反正证明文件一时也送不到,让他打电话去试试又没有损失。”
毛利小五郎:“……”
有道理,反正现在没有别的调查方向,浪费警力也……应该没关系吧?
“伴场先生,你有没有听初音小姐说过和DNA鉴定机构有关的事情呢?或者有没有听她说起过她的身世、亲人之类的事情呢?”
目暮十三一门心思沉浸在调查中,那认真的态度让毛利小五郎不好意思再分心,向伴场赖太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没有,”伴场赖太一脸无奈地回答着,又回想了一下,才道,“我们都在很小的时候就被人收养了,也都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这种话我们是跟彼此说过,不过这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所以我们并没有深入谈过,至于去DNA鉴定机构的事,她也完全没有告诉过我。”
“那个……”安室透皱眉出声道,“说到身世,我也知道他们的一些情况……”
“什么?”伴场赖太悲愤看着安室透问道,“初音连这些事都告诉你了吗?”
“不是初音小姐说的,应该说是我自己调查到的,”安室透朝伴场赖太笑着摆手,很快又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正色看着目暮十三道,“初音小姐不是拜托我调查伴场先生吗?我在调查期间,查到了一件事,三十多年前,她和伴场先生好像是在同一家发生火灾的酒店里被救出来的,在身份还没有确定的时候,就被同一家教会收养了……”
目暮十三惊讶看了看伴场赖太,“难道他们的父母都丧生在了那场火灾之中吗?”
“恐怕是的,那是一场很大的火灾,据说死了不少人,他们两个当时都还是婴儿,”安室透道,“不过,伴场先生很快就被收养了,而初音小姐则是在教会里长大的,他们都不知道彼此曾经被一家教会收养过,我跟初音小姐说的时候,她似乎也有点惊讶,只是她很快就愁容满面,所以,说到身世、心神不宁地去了DNA鉴定机构,我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件事……”
“初音小姐听说了这件事之后,情绪变得不太对劲吗?”目暮十三追问道,“难道她的身世里藏着什么大秘密吗?”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安室透一脸歉意地对目暮十三笑了笑,“那次我告诉她调查结果之后,她就有点魂不守舍,然后告诉我不要再调查下去了,她会继续找人调查,我就只负责监视伴场先生有没有跟可疑的女性来往,既然委托人都这么说,我也就没有再调查下去。”
柯南神色凝重地皱眉沉思着。
在同一场火灾里发现的婴儿,一样的年龄、血型,有时候就算沉默也知道彼此在想什么……
加门初音接到来自鉴定机构的电话,脱落的指甲,起火的车子,和假指甲上与伴场赖太几乎一致的DNA……
他不太愿意往那个方向去想,因为如果是那样的话,这件事的真相会比‘伴场赖太想要杀死加门初音’更让人难以接受。
“目暮警官!”高木涉打完电话回来,一脸无奈地汇报道,“DNA鉴定机构接电话的人告诉我,需要我们警方带着立桉调查的相关证明过去,他们到时候会配合我们了解情况,在那之前,他们不会透漏任何信息!就算我问到初音小姐有没有在那里做过DNA鉴定,他们也一直在回答‘不方便透漏’,根本不愿意多说!”
“不过鉴定机构在晚上八点多还给初音小姐打电话,初音小姐很可能就是他们的客户,搞不好还是做了加急鉴定的客户,”左藤美和子上前道,“我已经通知警视厅的同事拿着证明文件过去了,等看到了文件,应该就能够从他们那里问到重要的信息了!”
“目暮警官!”千叶和伸快步走了过来,右手里还拿着手机,面露喜色道,“医院那边打来电话,初音小姐已经脱离了危险,目前虽然还没有清醒,但情况已经稳定了下来,最迟明天上午就能醒来!”
伴场赖太一下子瘫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一脸如释重负地喃喃出声,“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毛利小五郎伸手拍了拍伴场赖太的肩膀,没有多说什么。
“不过初音小姐还没有醒过来,还没办法向她了解情况,鉴定机构那里还是需要跑一趟,”目暮十三正色道,“千叶,让医院的人务必保护好初音小姐!”
“是!”千叶和伸点头离开。
“趁着这段时间,要不要采集一下伴场先生的DNA样本,跟假指甲上发现的皮屑进行一次更准确的比对啊?”柯南认真说着,发现毛利小五郎朝自己吹胡子瞪眼,趁着拳头没有落到头上之前,笑眯眯道,“伴场先生好像也没有什么机会到停车场去杀人,我想之前的鉴定一定是弄错了,要是能够得到准确的结果,伴场先生就不用再觉得郁闷了啊!”
毛利小五郎缓和了脸色,伸出的拳头突然落在柯南头顶,“那是当然了,这种事情还用你这个小鬼来说吗!”
柯南:“?!”
他又没有说错,怎么还捶他?
难道这就是‘拳头都悬在头上了、不捶白不捶’?可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