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应事罢,两人并没有继续谈下去。
看了眼还在燃烧旳炉子,林末简单勉励了两句,再留下了些最近不知从谁身上捡来的好物,便离去了。
当然,走之前依旧不露痕迹地检查了下对方身上的咒印。
基于毒仙注研究而出的这门技艺已经快到其极限了。
只有两条毒律支撑的毒印,对于宗师境武夫来说,越发显得无力。
若不是他后续添加了不少毒药,万毒金身配合辅助,恐怕都无法起到印发人亡的作用。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宗师内天地形成,无论是意劲的活性,还是自身的新陈代谢,都远超普通武者。
一般的手段根本难以对其形成掣肘。
或许等到找到毒仙注的后续经文,这种情况才会好转。
林末没有多想,出门后,离开庄子。
来到白猿谷之上的高崖,直接纵身一跃。
整个人如飞鸟一般,在峭壁上足尖轻点,没入浓稠的山雾之中。
很快,便好似到了另一番世界。
从高往低俯瞰。
虬劲茂密的丛林繁茂了些,而另外有一小片驻地之上,则有密密麻麻的人影走动忙碌着。
有的在修建房屋,有的在开垦灵田。
这便是林氏于白猿谷的另一基地。
这片区域如今才是林氏真正的精华之地,只有直系族人才知道具体方位。
呼呼的风声在耳边吹起。
没多久,林末收回目光。
脚下的事物越来越清晰。
就在速度达到最快的瞬间,他身子凭空悬浮,缓缓落在一棵莽苍的大树之上。
随后犹如踏浪而行办,身形在树海顶端不断闪烁。
原本天空中数量极多的凶禽飞鸟自发地在远离。
很快,树海出现缺口,远处是高大的石林。
林末猛地停了下来,落在空地上。
眼前是正在假寐打鼾的老白猿。
其似乎也感知到林末的到了,睁开眼,巨大的手抬了抬,像是打招呼。
林末同样抬手示意,仰头看着对方眼睛再次闭上。
这石佛林算是他私有的闭关之地,而每次他修炼完毕,出来透气时,白猿也会醒来。
两人会以石像拳对打。
打着打着,他与老白猿也算熟悉了。
这家伙是天地异种,力气很大。
真正举手投足都有开山之力。
在林末看来,比那什么火麒麟要猛得多。
毕竟异种不可怕,就怕异种打拳法。
会武道和不会武道的兽类,完全是两回事。
只是他到今也不知,为何其会待在这,一直守着这片石佛林。
从空石戒中取出了些珍惜的药草灵果,放在白猿身前,林末来到石厅,随手脱下衣服,一步迈进石池之中。
灰色的泥质气流如有生命般攀爬在他的身体之上,石化破坏的同时,又渗入其中。
林末并未在意,只是静静地催动冰心诀。
一股不同于如来劲的大片劲力在体内充盈而起,循着特定的行功路线运转。
他唤出天赋珠面板:
灵猴拳术:圆满
地煞玄功:煞身
……
万毒金身:千毒
大威天龙神力典:大成
石佛如来独尊经:照见诸法
冰心诀:静气
天赋:霸王之勇
天赋:青龙血脉
天赋:武道天眼
天赋:圣魔元胎
赤能:19.3%
毫无意外,在自身天赋,以及刻苦的修行下,几乎没用多少时间,林末便将冰心诀修炼到第一阶段圆满。
只差最后一步,便能凝冰成镜。
而这最后关头,也是最难的一步,那便是分化人格,凝练冰镜。
这一步最为凶险,按照聂家给予的文献记载中,这凝练冰镜已经相当于立命圆满。
更因为功法的特殊性,需要涉及眉心神窍。很多聂氏族人到达这一步,若无上等的护心凝神宝物,只能靠运气去莽。
好在林末有天赋珠。
他坐于石质莲台之上,源源不断的石池之水补足着体内的意劲,那冰心彻凉的玄冰劲流动速度越来越快。
与此同时,林末的心神开始放空。
犹如石池里的意劲之水,缓缓汽化升天,朝上方的石佛林飘荡。
一种无思无想的状态出现。
冰心诀:凝冰成镜
淡蓝色的光幕之上,字迹开始变动。
不过此时的林末无心顾及,一股透心凉的感觉自胸口泉涌而出,很快朝周身弥漫。
而这股寒流并不是如火焰,寒冰般的实质性触感,更像是心神一震。
数息时间过去,林末缓缓睁开眼。
那异常之感也如潮水般消散了。
“这是突破了。?”
他感受着前后的变化。
与之前相比,此时的他只觉周身五感好似放大了数倍一般,放眼望去的一切,好似都变得生动活泼了起来。
就在这石厅内,他仿若都能听见头顶白猿谷里那些山兽飞禽的咆哮啼鸣,听见其身躯拨动草丛的窸窣声,
鼻子也能闻到各种各样的气味,有暴躁,有温顺,有不屑。
触感,视觉,同样都发生了改变。
只是有武道天眼的因素,目力倒是没有那么夸张的进阶。
不过就这些?林末有些疑惑。
按文献上记载,凝冰成镜后,武夫将凝聚出一种绝对冷静的状态,这种状态,没有欣喜恐惧,类似于机器人一般。
也只有这样才能百分百发挥全部实力。
他现在的状态可不一样。
其与其说是什么第二人格,倒不如说是一种超感状态。
虽然也还不错,但明显与实物不符。
不过聂氏数百年来,冰心诀大成之人少,但并非没有,不可能记载出错。
而对方也不敢欺骗他。
那么原因只有一个……林末思绪浮动。
冰心诀的本质为激发自身的潜意识,唤醒自身的第二人格。
手段为以神意为撬杆,以独特手段撬动激发潜意识。
而撬杆虽能四两拨千斤,但却不能四两拨万斤。
所以真实原因为自己的神意远超于常人,还未圆满的冰心诀无法将其全部撬动?
林末若有所思,这个理由或许能将其勉强解释。
不然没道理其他人都行,他不行。
不过万幸的是,没有做无用功。
虽然没有获得那传闻中心若冰清,天塌不惊的心如止水境界,但这超感状态勉强也凑合。
林末开始细细体悟自身的变化。
他有种预感,或许这次凝练冰镜失败的原因,不仅仅因为自身神意过强。
不过无论如何,第二层玄冰诀不行,那便冰心诀的第三层,到时候一切便能水落石出。
*
*
淮平城,劝业道。
一处挂着‘旗镇劝业’牌匾的庄严厅堂内,坐着不少身穿华贵官服之人。
其中末座之人,身上服饰都是都统级别,足见这新造的,直隶淮平总衙的机构,职能有多高。
厅堂内。
周道蔚坐于首位,抚摸着洁白无瑕的羊脂玉如意,面色肃然,好似在思考。
其比起当年,两鬓出了些霜白,面容也憔悴了不少,只是身上气息更为强悍,气场也更为之足。
居移气养移体,不外如是。
仅仅只是初入宗师的他,威势甚至高过了左手边的千钧客阳渊,以及其余几位宗师高境的强人掌旗使。
这便是权!权即是拳!有时候,甚至比单纯的武力,更骇人!更值得人迷醉!
只是……
“诸位可直言,如今第二次甲类选调时日渐近,千山宗那边与上峰出了些状况,选调计划算是搁置了,
只是再搁置,名额却不会变,前线也不会在意这些原因,若是无法补齐,遭到训斥责难的,只会是我们在座之人……”
周道蔚终于开口,将手上的玉如意置于膝前,沉声说道。
“这……千山宗自开始以来便是选调的主力,低层武夫暂且不论,中高层,甚至占了整批选调的四分之一,如此多的名额,岂是说补全就能补全?……”
说话之人为周道蔚右手边之人,其身材魁梧,两只手完全不是血肉,而是金属之手,眉心处有一划痕,半张脸好似被剜了去,看着很骇人。
此人名为赵刚,是从界域珞珈山调出的狠人。
之前执行一次特殊任务时,撞见千羽界大佬出手,心志极为果决,亲手切了半张脸,砍了两只手,这才活了下来,并完成任务。
随后上级感念其勇武凶悍,亲自在望京那边找关系,寻了公输家的大佬帮其亲自制了机械义肢。
不过即使如此,实力也不如从前,于是被调离了出来。
“或者说,那边战事真的焦灼到这一地步了?!”赵刚皱眉问道。
其余人也议论纷纷。
在第一次选调是,这所谓的甲类选调还是好差事,不少人巴不得整个编制,背靠朝廷,端个铁饭碗。
毕竟不仅地位高,福利也好,朝廷还不缺资源。
可第二次不一样了。
恰逢泰州事变,昔日淮侯建大淮,开府建牙,千羽界也破阴墟湖,建城白泽。
大战一触即发。
这次选调也是当官,不过是前线当官,真正的战场之上。
甚至比起界域珞珈山,更为可怕。
即使是宗师高手,甚至大宗师高手,在那样的战场上,到底能不能活下来,都不得而知,再多的利益,又有多少人愿意去?
………………
淮平城,劝业道。
一处挂着‘旗镇劝业’牌匾的庄严厅堂内,坐着不少身穿华贵官服之人。
其中末座之人,身上服饰都是都统级别,足见这新造的,直隶淮平总衙的机构,职能有多高。
厅堂内。
周道蔚坐于首位,抚摸着洁白无瑕的羊脂玉如意,面色肃然,好似在思考。
其比起当年,两鬓出了些霜白,面容也憔悴了不少,只是身上气息更为强悍,气场也更为之足。
居移气养移体,不外如是。
仅仅只是初入宗师的他,威势甚至高过了左手边的千钧客阳渊,以及其余几位宗师高境的强人掌旗使。
这便是权!权即是拳!有时候,甚至比单纯的武力,更骇人!更值得人迷醉!
只是……
“诸位可直言,如今第二次甲类选调时日渐近,千山宗那边与上峰出了些状况,选调计划算是搁置了,
只是再搁置,名额却不会变,前线也不会在意这些原因,若是无法补齐,遭到训斥责难的,只会是我们在座之人……”
周道蔚终于开口,将手上的玉如意置于膝前,沉声说道。
“这……千山宗自开始以来便是选调的主力,低层武夫暂且不论,中高层,甚至占了整批选调的四分之一,如此多的名额,岂是说补全就能补全?……”
说话之人为周道蔚右手边之人,其身材魁梧,两只手完全不是血肉,而是金属之手,眉心处有一划痕,半张脸好似被剜了去,看着很骇人。
此人名为赵刚,是从界域珞珈山调出的狠人。
之前执行一次特殊任务时,撞见千羽界大佬出手,心志极为果决,亲手切了半张脸,砍了两只手,这才活了下来,并完成任务。
随后上级感念其勇武凶悍,亲自在望京那边找关系,寻了公输家的大佬帮其亲自制了机械义肢。
不过即使如此,实力也不如从前,于是被调离了出来。
“或者说,那边战事真的焦灼到这一地步了?!”赵刚皱眉问道。
其余人也议论纷纷。
在第一次选调是,这所谓的甲类选调还是好差事,不少人巴不得整个编制,背靠朝廷,端个铁饭碗。
毕竟不仅地位高,福利也好,朝廷还不缺资源。
可第二次不一样了。
恰逢泰州事变,昔日淮侯建大淮,开府建牙,千羽界也破阴墟湖,建城白泽。
大战一触即发。
这次选调也是当官,不过是前线当官,真正的战场之上。
甚至比起界域珞珈山,更为可怕。
即使是宗师高手,甚至大宗师高手,在那样的战场上,到底能不能活下来,都不得而知,再多的利益,又有多少人愿意去?
即使是宗师高手,甚至大宗师高手,在那样的战场上,到底能不能活下来,都不得而知,再多的利益,又有多少人愿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