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再管下去,我必死!
作者:金边野草   开局赠送天生神力最新章节     
    下午,出城的路上。

    来往人流不少,毕竟一座十几万人口的大城,日常吃喝供养都是个天文数字。

    进城卖薪的,来往商队运货的,出游的行者,外出狩猎的猎队,都有。

    大禅寺虽然就在宁阳附近,但这附近也有十几里路,时值下午,想要晚上回家,单单凭脚走自然费力,林末干脆直接租了匹劣马,骑马而去。

    此时的他披一身从林父那要来的黑斗篷,真有股江湖侠客的味道。

    确实,下午的交流所获匪浅。

    他承认,有些膨胀了,在一脚就把个练劲筋骨力的邓真踩死后膨胀了,潜意识的方方面面中,都有股超然的味道。.

    而林远山给了他当头棒喝。

    稳健!稳健!做事有稳健!

    连沸血境圆满,半步立命,实力放整个宁阳都算得上顶尖一批的林父,都甘愿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生活,甚至面对王大婶这样的肥婆依旧卑躬屈膝,强颜欢笑,将小人物的无奈演绎得惟妙惟肖,他就那三四两实力,有什么资格耀武扬威,盛气凌人?

    拥有‘彼可取而代也’的霸王之勇还不够,还得吸取‘时不利兮骓不逝’的教训,不然迟早也得和前世霸王一样自刎乌江。

    ‘难受的是霸王死时身边还有个倾国倾城的虞姬,而我他娘的只有强健的左臂和右臂。’

    想起项羽的结局,林末不由有些兔死狐悲,心中更坚定了凡事求稳,勿骄勿躁的念头。

    林末骑马在官道上奔驰,尽量与人群保持一定的距离,身体力行,为避免可能的麻烦。

    没什么事干,便欣赏起一路的风景。

    这方世界比起前世,未经工业化的摧残,污染,自然能算得上是风景独好。

    正是秋季,官道两旁的良田种满稻谷,风一吹,掀起阵阵稻浪,伴随着米黍的香味,让人闻着便心旷神怡。

    当然,如果不算路旁不时瘦的不成人样,只剩皮包骨的尸骸话,景色还会更好一些。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丰收的麦浪阵阵,偏偏路旁饿殍常见,不得不说是有多讽刺。

    ‘宁阳要乱了。’

    林末心中想起林父所言,又有了新的印照,呼吸急促了些许,轻轻抽打了一下马屁股,将之前不小心放慢的速度重新提了上来。

    又过了会,经过几个岔道,道路两旁隐现山林。

    深山藏古寺,鸟静幽寂清,一般寺庙都于山上,最好是幽静的林中,别的不说,环境越清幽,越能给人远离俗世,脱走红尘之感,信仰也好似能得到净化。

    远处已经看得见寺庙的痕迹。

    路上有不少上午拜寺,中午吃完斋饭,下午准备回家的香客,不时还有奢华的马车经过,一看就是城里富贵人家前来礼佛。

    对于此类,一见着,林末便远远地避开道,甚至催着马走进路旁的小道上。

    不愿招惹。

    可有时,有些事,往往你越避之不及,偏偏却接踵而至,在前世,有个伟大的人将其总结,并加以定义,把它称作墨菲定律。

    林末视线里,只见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在远处丛林中围着说什么,地上坐着两个姑娘?虽然看不清,这个世道,穿着白裙,红裙的,不出意外应该是女性了。

    周遭还躺倒着几个灰衣的仆役护卫。

    这是遇上事了。

    林末心里有些波动,自然有恻隐之心,他保证,绝不是看在受害者是美丽女子的原因,只是前世作为镰刀与锤头接班人,足足十几年义务教育所培养的醇厚品德还在,看见有弱小被侵害,自发反应罢了。

    但对方一看就是专业团队,合伙作案,说不得背后还有人。

    力所不能及不可为之,心中想着林父临走时所说的少管闲事,还是一把将身下劣马的嘴按住,不让其发声,转身,想要拽着马往回走。

    谁知刚转过头,就看见两个一模一样着装的大汉藏在草丛里,扶着不可名状的事物,愣愣地看着他。

    仔细听,还听得见滴答滴答的声音。

    为首的大汉明显心理素质过硬,若无其事地将裤子搂上,抖都不抖,随后死死地看着林末,寒声道,“你都看见了?”

    林末沉默了会,摇了摇头。

    “你看见了!”大汉厉声大喝,想要将远处的同伴引过来。

    林末沉默,闷闷地开口,“我什么都没看见。”

    “怎么回事?”远处,一个络腮胡大汉走了过来,此人身着华衣,看得出来是领头人,皱着眉头,很是不耐烦。

    他最讨厌脱离控制的事情发生。

    此番计划经过长达数十天的周密安排,从摸底设计路线,到计算人流量,规划伏击地点,再到贿赂许氏内务,确定出行时间,最终还赔上数位炼骨境死士才到达这番境地,原以为已有九成九把握没想到还是有差池。

    待看见林末时,瞬间便想通事情前因后果。

    是无意间走错路的香客?身披黑衣,或许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听方才那副受惊的模样,想来无非是什么泼皮无赖。

    普通人,随手解决便是,要知道参加这次活动的最少都是通筋境沉淫多年的好手,放宁阳帮派里,尽皆都能当个堂主级的人物。

    他也没说话,只是挥了挥手,示意手下尽早解决。

    不抖大汉会意,擦了擦手上的液体,手伸进怀里,像是摸索什么,哈哈大笑走上前,一边走一边笑道,

    “没看见就好,没看见就好,兄弟,都是江湖上混的,自然互相体谅体谅,这点银子就给兄弟赔罪,当酒钱,你就当做没看........”

    “看....见.....”

    忽然一只粗壮的手眼前一晃,一把朝自己抓来,不抖大汉心中一跳,下意识便往后退去,下一刻只感觉脖子一紧,厚重的感觉施加其上,随后整个人忽地一轻。

    他直接被一只手捏着脖子提起来了!

    稀薄的空气伴随着脖子的剧痛让他视线越来越模糊,他拼命地挣扎,两只脚疯狂地踢着林末,可明明用最大的力气踢上去,林末却毫无感觉,一动不动。

    “我说谎了,对不起,我看见了,我不能要你的买酒钱。”

    林末闷闷地说道,语气里旁人听得出一股子歉意。

    林末一边说,手里愈加用力,最后听见咔嚓一声后嫌弃地将其丢在一旁,发出嘭的声响,下一刻整个人直接冲了出去。

    ‘这个不抖大汉实力不算太强,感受了下其临死前的踢腿力道,大概只有0.8个邓真?粗略算一下在场还有五个人,这次应该有惊无险,可就怕领头的络腮胡大汉是个狠人,或许

    或许是和爹一样的沸血,甚至立命境强者!必须先发制人方有一线生机!’

    林末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不禁背后生出一层薄汗。

    他不想方才有起色的武道生涯就此断绝,更不想还没能领略山顶之瑰丽,就直接快速回城,于是脚下力道又大了几分,身上大筋运转,劲力整合,眨眼便出现在另一大汉身前,一个摆拳,像抡动大锤般砸向其脑袋。

    大汉也算老手,反应过来,眼见躲不开,直接两臂交叉,作天王拖塔状,脚底发力,一下子顶了上去。

    嘭!

    两人交手,大汉只感觉手臂处巨力袭来,春雷炸响般,一下就失去知觉,只能眼睁睁看着沙包大的拳头去势不减地越变越大。

    噗。

    ‘0.6个邓真。’

    尸体倒地,林末扯下黑袍,擦了擦手上的白红交混的固液体。

    “对不起,我看见了。”

    转过身,林末看着络腮胡大汉诚恳地说道。

    铁塔般的身材,花岗岩般硕大的胸肌由短打的夹缝下,此时暴露在空气中。

    看着面无表情的林末,络腮胡大汉只感觉脚底寒气直冒。

    太具有视觉冲击力了,回想着被一拳锤爆脑袋和被老鹰抓小鸡般捏死的手下,络腮胡大汉只感觉牙根子都在跳动,强行冷静下来,憋出一抹难看的笑容,

    “其实,其实没多大关系,看到了也没什么的。”

    林末一愣,微吸一口气,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你看见我的脸了。”

    “不,我没有看见。”

    话没说完,剩下的三个人像是商量好般,直接朝林末冲了过来。

    或伸脚一刺,对准林末的下体,或手持不知从哪拿出的钢刀,砍向林末的头......

    杀机毕露!

    “看来你们真的看见了。”

    林末幽幽地说道。

    脚步一踏,后发制人,身形似电,先找上用腿的,准备让他断子绝孙的大汉,伸手直接一抓,凭借过人的眼力,一把将大汉捞起。

    ‘1.1个邓真。’

    嘭!

    一把将其砸向持刀的大汉,两个人直接倒飞出去。

    虽然他有钢筋铁骨,但还是不想现实中真和钢刀碰一碰。

    接着随后劲力整合,一拳笔直地迎上后面冲上来的络腮胡大汉。

    嘭!咔嚓!

    一声闷响,然后是骨裂声。

    拳拳相接,林末感受着微微有些鼓胀痛感的拳头,看着一下倒飞出去,接连滚了几圈卸力,然后咬牙切齿地捂着手瞪着自己的络腮胡。

    “1.8个邓真?”

    “邓真是谁?”

    林末没有答话,迟则生变,他怕后面还有更凶残的同伙袭来。

    只见他脚步一错,像猴王出游般下一刻便落在络腮胡跟前,随意一摆,灵猴摘果,络腮胡下意识双臂格挡。

    他总算知道之前练铁臂功的手下怎么死的了,沛然大力袭来,两条手臂直接便失去知觉,随后一拳砸中胸口,顿时整个人便踉跄了几步倒在地上,胸口堵着一口闷气,怎么也吐不出,昏昏沉沉的感觉袭来,整个人要死了般。

    “啊!”

    要死也要咬一块肉下来,络腮胡发狠,整个人回光返照般一下子跳起,劲力整合,气血归一,正准备挥拳,可眼前却金星直冒,人都看不清了。

    起身四顾心茫然,最终惨然一笑,直扑扑地倒了下去。

    ‘结束了,虽然都不算太强,应该都在通筋?络腮胡或许在炼骨?毕竟骨头硬点,但不能掉以轻心,这次通筋打底,炼骨为首,或许下一次就炼骨打底,沸血,甚至立命领头?’

    林末想想就害怕,能派出这样一队恶徒的势力必不会简单,他不想再管这趟子事,再管下去,理智告诉他:

    他必死!

    想到这,他赶忙捡起黑袍,想要转身离去,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小声道:

    “你,你穿着我们家的衣服,是我们家的人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