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德霖盯着这只挣扎力度不断减小的可怜龙眼也不眨,掐死同种族的生物对他来说和踩过绿草没多大差别。既然爪上已是鲜血淋漓便不在乎再沾上些,多次杀戮后艾尔德霖似乎失去了死亡的概念,失去判断别龙生命的概念。
说实在话,有时候就连艾尔德霖也痛恨自己。虽然阴暗昏沉的过去被长久的时间所掩埋,碑上无名战士的铭文被风雨抹去,所造成的影响却是无法消除。他和过去的自己有什么区别?是告别无尽的厮杀?是找到个稳定的居所?并不是,艾尔德霖的爪中仍会染上那抹艳红,仍然为了任务四处奔波。唯一不同的地方就在于找到个值得侍奉的龙罢。
作为必要的警惕,他用余光扫遍艾吉托雷以防她还有什么花招。艾尔德霖注意到艾吉托雷的手似乎正颤颤巍巍地伸向衣内口袋,这时她的意识分明应该消散做不出什么动作才对。短暂判断,艾尔德霖决定抢先她取出口袋中的东西。他取消一部分的化形放出尾巴,没费多大的力气便把口袋掏的底朝天。令他意外的是里面并没有装什么武器,唯有个小小的球形铃铛。
不知经历过多少风雨,这个铃铛完全看不出是什么材质,无论怎么看都是黑乎乎的团没有什么值得收藏的价值。仔细观察下,它似乎是木制的。那铃铛也就不能再称作铃铛,因为它本就失去履行职责的能力,而且没有谁会需要一个发不出声音的糟糕制品。
是自己的错觉吗?艾尔德霖发觉她的手抓得更紧了些。“最后的反抗。”他想着,每个生物临死前都会想着搏一把,尽管它毫无意义甚至会加速死亡。“他为什么不变回龙形?”要是艾吉托雷肯变回龙形绝对不会落到这种地步,即使艾尔德霖仍有足够的信心杀死对方,艾吉托雷也有获胜的机会。
“你也有那种信念吗?”艾尔德霖感知到她身上有和自己相似的地方,不过不会太多。这样的龙不多见,至少达成信念还存活下来的不多见。艾尔德霖清楚,就算自己现在不杀他未来他也定会自取灭亡。但,他造成的影响会是什么呢?
他决定放手,对于将死之人应该给予点该有的尊重,毕竟都是同路龙。艾尔德霖像是随手一抛那样将艾吉托雷投出去,对方如同个沉重的面粉袋落到地上,发出噗的声就不再动弹。短暂死寂后,艾吉托雷爆发出强烈的咳嗽,渐渐从缺氧中缓过来。
:“你真是个......疯子。”艾吉托雷边咳边咬牙切齿地说道,她不明白他为什么又突然决定不杀自己。艾吉托雷只感觉这龙的行动就像是个喜怒无常的疯子般无法捉摸。
艾尔德霖没多说什么,转头就踏楼梯向上走。他必须尽快回去确认艾尔利奇的安全,尽管清楚艾洛是个对龙的好手,艾尔德霖还是不能完全放心。
毕竟这是王的指令,最重要的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