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飞和叶小开走后。朱大有神神秘秘的和吴老二说了一通,吴老二听了直听的目瞪口呆。
“你说什么洛阳有内鬼?”
朱大有点点头,“是啊,小叶子去成都办事顺便拜见了浣花山庄的庄主,江尊堂,谁知竟然会查出这样的事来,张六李时当时就被烧死了,小叶幸免于难,哎,你说这个内鬼会是谁呢?竟然做的这么绝。”
“这……”吴有事苦笑道:“一时间我还真想不出来,谁会有这么大胆子敢对叶少下手。”
“所以我这几日实在日夜难寐,这才让小叶把你接来商议。谁知道这个丫头越来越懒惰了,竟然给你飞鸽传书,我一听就恼了,及时催促他赶去接应你。”
“多谢朱爷关心,小叶来的倒是也很及时,”吴有事若有所思的说。
“老二,你想想,我们洛阳大小庄头舵主谁有刀法的底子?”
“……朱爷,刀可是最普通的兵器,谁又不会练上几趟呢,不瞒朱爷,就算给我把刀,我也会拿起来耍耍。只是像你所说的,连叶少都不是对手,必定是一个一流的刀客。”
朱大有点点头,“我们虽然都是练家子,但是毕竟荒废已久,而且也都是些粗陋的把式。”
“对了,朱爷,刚刚偷袭我的那个贼人用的就是刀,而且是一个内功极高的刀客。在飞少的剑阵下,都毫无惧色,不似是一般的毛贼啊。”
“那你可看出他用的是哪家的刀法?”
吴有事摇摇头,“他的刀法散乱,似乎根本算不上什么套路,我猜他是故意隐藏自己的家门。”
“哦!”朱大有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对小叶下了手,如今又对你下手,看来洛阳又难安定了。老二呀,此人消息如此灵通,必定是我们身边的人,这事儿你可要上点心,人家都把手伸到我们眼皮子底下了。”
“是,对了,叶少没有查出什么来吗?”
朱大有叹了口气,“哎,这几个年轻人根本就不把这当回事儿,眼皮高的很,却不知道这黑暗中的手才最是致命啊。”
“朱爷说的是。”
“老二,你在洛阳多年,手下的兄弟也都是我俩一手调教的,帮我想想,这内鬼可能是谁?”
吴老二低头片刻,摇摇头说,“这关系重大,着实很难说。不过朱爷。我倒想出一个法子。”
“哦?你说。”
“既然此人刀法奇特高超,不如我们就从这刀法上下手。”
“嗯?”
“找个借口,把所有兄弟聚在一起设个擂台,只要奖励诱人,一旦上了擂台,那想要掩藏自家的功夫估计就难了。”
“嗯,说得好!”朱大有大笑。“不愧是我的管家。这样一来再查起来就有切口了。”
“朱爷过奖。”
朱大友笑道,“老二,听说牡丹园快修好了吧?”
“是啊,一切都已经完工了,只等找个好日子迁墓。”
“嗯,这两年辛苦你了,我这儿没有你,日子也不好过呀。以前看这几个年轻人还行,现在可是每天都要把我气的吐血。”
“朱爷,叶少千少到底年轻,或许莽撞些,但绝对都是可用之才,比老二强太多了。”
“哎,老二,”朱大有摇摇头,紧紧抓着吴老二的手说。“不用不知道,一个比一个不听话,真怕哪天惹出事来,你把园子修好就早点回来吧。”
“朱爷!”老二看着朱大有那满脸期望的眼神,不由得心中激动。
“老二……我太需要你了,”朱大有眼睛有些湿润了,“回来吧!”
“朱爷……”吴老二不由的跪了下来……
叶小开把杜若飞安排好,刚刚回到屋中,黑漆漆的屋中坐着一个蒙面人。看到有人进来,动也没有动。叶小开一愣,继而却笑了,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点灯?”说着掏出或者刷的一下。把桌上的蜡烛点燃,屋中立刻明亮了起来。
这个蒙面人黑巾摘了下来,俊逸的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你不在,我点灯看谁呢?”
“花花!”叶小开嗔道,脸上却又露出掩饰不住的笑意。
原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花尘风。要查内鬼,朱大有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吴有事。洛阳朱大有是老大,吴有事就是老二。只是,如果这个老二已经不再管任何事了,一心一意的去修园子,莫非他对自己的安排真的不会心有怨恨?朱大有一直这么想,毕竟心中总觉得或多或少是有些亏待了吴有事,只是让他在洛阳做老二。他朱大有这觉都睡不安稳,所以才会借着修园子的名义送他出了洛阳,成了一个有名无实的洛阳总管。所以说,如果吴有事心有怨恨,去做点什么是最可以理解的,也是最轻而易举的了。想到这些。朱大有又有些后怕。若真如此,逼得老二走了这条路,真是太不值了。是不是自己太多疑了,反生出祸端来。只是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吴老二会什么刀法,他的武功应该与自己不相上下,不过是山匪的一些粗浅武艺,算不上什么功夫,更怎么可能使出叶小开说的什么困天刀法?听都没有听说过,莫非他暗中不露声色的学了什么绝学?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简直太可怕了。想想那冷飕飕寒气逼人的刀,朱大有只觉得脖子都有些发冷,看来以后不但觉睡不安稳,连猪头都吃不香了。
“怎么知道这个吴老二会不会那困天刀法呢?”叶小开不禁的挠挠头,这个动作似乎和蓝牙雪仙极为不符。
花尘风看着她笑笑,或许他一直都在看着她笑。“简单!”
“哪里简单?”叶小开惊诧的问。
“一个人无论怎么隐藏武功,在危及生命的时候绝对会暴露。”
“对哦!”叶小开恍然大悟,“你是说偷袭一下他,以此试探?”
千魂点点头,“我看行。”千魂赞同的说,他对花尘风是佩服,再加佩服,似乎他说什么都是对的。
“朱爷,你看呢?”叶小开问。
朱大有沉吟不语。
“舅舅,我觉得不错。”桃花月说,对于桃花月来说,师兄说的话自然是对的。
花尘风看看朱大有说。“该来的总会来啊,主动出击总比自欺欺人的好。”
朱大有看看花尘风,叹了口气。“花少说的对,我也是想试探他,只是又怕。”朱大有不敢想,万一是他自己怎么办,虽然他对吴有事一向呼来喝去的,但是要说杀了他。说心里话,他还就真下不去手。吴有事从十几岁就跟着自己,后来一起从伏虎山下来,弃匪从商,这一路上坎坎坷坷走来,真的不止是一个管家的情感了,而他对自己所有的命令从来都没有质疑过,如果是他,自己真的接受不了,再说就算是他,他能怎么办?杀了他不,绝对不可能。所以他犹豫了,非常犹豫。可是,又正如花尘风所说的,该来的总会来。
看着朱大有一脸的纠结焦虑,叶小开似乎也有所明白了,道:“朱爷,这只是个假设,吴老二这般忠心的人,世间真的没有几个,但若不试试,你以后还敢继续用它吗?”俗话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恐怕以后朱大有再也不敢相信吴老二了,疑心这个东西就如一根刺,一旦扎在心上,每动一下都是痛的。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就没法不继续下去,但是吴有事在牡丹花圃那里都是魔域卫队,肯定不能动手。因此,叶小开飞鸽传书。叫吴老二连夜回洛阳,为的就是在洛阳的路上好动手,这也都是朱大有的意思。
“我去试他”千魂道
“不,还是我去!”花尘风道
“哪用得着花大哥。我倒要看看他的刀到底有多快。”
花尘风笑了,“我与黑衣人交过手,而且自幼学习刀法,只要他一用刀,必定能感觉出来。”还有一个原因,花尘风没有说,那神秘刀客的武功还真未必在千魂之下。再说千魂若真的用出看家本领,与他交手,必定会暴露华山派的身份,很容易把自己暴露了,万一不是,岂不是伤了一个忠心耿耿之人,万一试验失败,还会打草惊蛇,因此绝对不能让他猜到是谁。
花尘风也是这样做的。仅凭杂乱的刀法就把吴有事,逼到了绝境,可惜杜若飞意外出现,花尘风自然没有办法再继续下去了。叶小开在暗处见此情形,才急忙跑出来佯装接应吴老二,花尘风也就趁机走了。
“你没事吧?幸好杜若飞没再去纠缠你,要再招来魔域的人就麻烦了。”
花尘风笑笑。“他的眼睛都在你身上,哪顾得上我?”
“哎哟,我咋觉得有股酸味儿呢?”
“有吗?我说的可是实情。”花尘风说着,看看叶小开。“你看刚刚他那样子,恨不得一口把你吞下去。”
“哈哈!”叶小开大笑:“不过也是哦,以前飞少可不是这个眼神,说到底是你送的这衣服太好看了吗?”
“衣服好看,人更好看。”花尘风轻轻捏住叶小开一双纤纤的小手。“但是你只是我的小开,只有我。才可以这样看你。”
叶小开羞答答的抽回了手,轻咳了一声。只觉脸颊微红,忙岔开了话题。“花花,你觉得老二的武功可有破绽?”
花尘风摇摇头。“被那小子搅了,还真没试出来,只是感觉他躲闪的身法应该不止只是会些外加功夫那么简单。”
“那你说他可疑。”
“若凭着躲闪的反应,一定有高深的内功,不像是只会些外家功夫。不过也不好说,毕竟人在危急的时刻,反应也的确比平时快得多。再说,像吴老二这样重要的人,若没有真凭实据,实在没法说什么。”
“那这不白弄半宿吗?”叶小开叹了口气。“你……”叶小开刚要说什么,花尘风上前轻轻捂住她的嘴巴,向门外指指,叶小开仔细一听,果然有脚步声。由远及近,二人相视一眼,花尘风一转身,躲到了床帐的后面。
“啪啪啪!”响起了一串敲门声。
“谁呀!”叶小开一边看花尘风躲藏的地方有无破绽一边应道。
“我,小叶,睡了吗?”是杜若飞的声音。
“原来是飞少呀,”叶小开应声开门,笑着说,“这么晚了,飞少怎么还没有休息?”
杜若飞看看叶小开,嗯了一声,欲言又止。
“怎么啦?是不是我给你安排的房间住着不舒服啊?那我这就找人再给你重新收拾一间。”
“不,不是。”杜若飞笑了:“地方很安静,屋子也很整洁。”
“那……”叶小开不解的道
“小叶,听说你这次去成都办事,很是辛苦。什么时候回来的?”
“嗯,前几天回刚回来怎么了。”叶小开心中一紧,难道杜若飞发现了什么?
“哦……没什么……我是说,你这一走有几个月吧!”
“嗯是呢,沈家远嘛,我们这路上又走的慢。”
“这事儿我也是刚刚知道,听说你在成都还遇到了危险?”
叶小开笑笑,“这不算什么啊,不过是点误会。
“那就好,以后这样的事……”杜若飞看看叶小开鼓足勇气说,“以后这样的事我可以陪你去。毕竟你是一个女孩子,一个人去这么远,太让人担心了。”
“……”或许这几年一个人习惯了,都忘记了自己是一个女孩子。为人做事都如男人一般,从来亲力亲为,也不需要别人帮,也没有谁来关心,就如朱大有说的,独立,世上只有独立的人才不会被抛弃。如今飞少这样一说,偏偏触动了他最软的那个心结,不禁眼框一红。
“谢谢飞少。”
“还有一件事,牡丹花圃如今已经建成了,你们都还没有去过吧?嗯,后日还请叶少来牡丹花圃,我来为你压惊,接风洗尘如何?”
“啊!那怎么敢当!”
“来吧,后日牡丹花圃恭候。”说着,对着叶小开一笑,转身而去。
“这就要出手吗?也太快了吧。”花尘风一闪从帐后。走了出来,呵呵一笑。“小开,人家要为你接风洗尘呢。”说着,转头看看叶小开微微发红的眼睛说。“这就感动了。”
叶小开低下头,没有说话。是的,往往看似满不在乎的坚强,却不过是一种无奈的选择。没有一个女孩子不愿被关心,被守护,被捧在手心中嘘寒问暖。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花尘风说着呵呵一笑,出门而去。
“花花。”叶小开忽然想起了什么。“刚才那事儿还没说完呢。”
“以后再说,这事儿急不来。”说着人已经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