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开正在和卫子道大谈烟雨庄的趣事,却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不禁喜出望外,“哎呀,在这金陵皇城还有我的熟人?”想着不禁回头一看,这不看还好,一看,“我呸!”熟人是熟人,不过不是老朋友而是老冤家,没等她说话,对方的双刀已经到了,叶小开急忙向一侧一闪,整个身体直接从楼上摔了出去,而就在离地不足三尺的时候一个鲤鱼打挺,稳稳的落在地上,指着楼上的三人破口大骂:“呸!真晦气!软查查,怎么哪都有你!”
“哼!叶小开今天你走不了了!”说话间三人从楼上相继跳了下来。分别站在一边,把叶小开围在其中,“林轩,彭一飞!”叶小开有点慌了,能不慌么,他们虽然没有软查查功夫好,却也是一等一的武林高手,而自己连一个都打不过,何况这一来来了三。但是在叶小开看来,人输嘴也是不能输的:“呸,我什么时候说要跑了,真是笑话,我会怕你们几个就知道跪地求饶的软蛋包?”
软查查一听跪地求饶的软蛋包几个字气的脸是青一块紫一块,有句话说“骂人不揭短!”在烟雨庄跪地求饶的事,自然是软查查不愿意再揭开的伤疤,可这叶小开偏偏就喜欢揭人家伤疤。
“叶小开,我看你还能猖狂多久,平师兄已经回锦衣卫了,我看现在谁来救你!”说话间,虚晃一脚,反手对叶小开连砍两刀,叶小开侧身闪过,一脚直踢软查查小腹,软查查根本没有把她的脚放在心上,抽到回来同时躲过叶小开的脚,顺势又把双刀推了出去,连砍叶小开的踢出来的那条腿。
乖乖,这腿可是没有刀硬,吓的叶小开急忙收回退,凌空而起,飞起一丈多高,同时一甩手一只飞刀直奔软查查咽喉,这一刀自是打不中的,但是软查查也必须把刀收回去,不有的向后退了几步。他只要退就行,叶小开要的就是距离,只有拉开距离她才有还手的机会。
而林轩在叶小开的另一侧,见叶小开和软查查拉开距离,就知道叶小开要用暗器,怎么会给她这个机会,举剑就刺。
叶小开见事不好一个雁行退到了另一侧,而这下彭一非乐了,这送上门来的还需要客气么。
叶小开一看,得,这三个人从三个方向困住自己,想再拉开距离使用暗器,是不可能了,可是近战自己是连一个也打不过何况三个,最多也坚持不了十招八招的,这该如何逃脱呢。
“叶小开,不要枉费心机了,今天你走不了了!”软查查恶狠狠的说着。
“你们要点脸好吧,三个欺负一个,算什么本事,软蛋包,敢不敢单挑!”叶小开道,挑得过挑不过并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和一个人过招,才会有逃脱的机会。
彭一非听着犹豫了一下,男人打女人本来就不光彩,如今还三对一。
“兄弟们别上当,这小妮子最是阴狠歹毒,速战速决,上”林玄从来就不是君子。
“软查查你不要忘了你在你平师兄面前发过誓,恩怨已消,你今天你若杀我就不怕他找你报仇么!”
“呵呵,这是金陵,杀了你又谁会知道,死心吧,平师兄已回锦衣卫,这次不会有人来救你了!”软查查恶狠狠的说。
“还有我!”卫子道早就在上面看的不耐烦了,话音未落轻飘飘的从楼上落了下来,刚刚挡在了叶小开前。
“你谁,爷的事你也敢管!”软查查一看是一个文文静静的书生自然不放在心上。可是彭一非看的清楚啊,就凭此人缓缓而落的身法,这必定是有一定造诣的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双手抱拳道:“朋友,我们这是江湖私人恩怨,请行个方便。”
卫子道笑笑:“好呀,既然要方便可以,你们现在就可以走了。”
“呵呵,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小心连你一起揍!”软查查道
叶小开凑到卫子道身边小声道:“大哥,小心,他们近战厉害轻功不行,我们找个机会就能跑掉,他们根本追不上我们的。”
卫子道摇摇头:“跑怎么可以,饭还没有吃饱呢,再说要跑那店老板也不答应啊。”
叶小开哀怨的看了他一眼,暗自说道,大哥你这么大声一嚷嚷,还想跑?
彭一非却不想多结怨微微抱拳道:“这位朋友,无妨,你想走尽管走,我们只要叶小开一个人。”
卫子道笑笑:“你要我也要!”说着转身拉住叶小开的手,缓步走向酒楼,似乎眼前这些人根本不存在一般。
软查查哪见过如此猖狂的人,“嗷!”的一声举双刀劈了过去。没有人看见卫子道是何时出手的,听见响声的时候卫子道的手中的伞已经撑开了,完美的挡住了刀气,顺势一推,软查查被震的“噔噔噔”的向后退出数步方才站稳!好强的内力。软查查怎么也没有想到看上去如此文弱的书生怎么会有如此强的内力,再看卫子道是伞已经又重新背在背上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看都没有看软查查一眼,软查查怎会甘心举刀又想接着冲过去,“查查!”却被彭一非一手抓住了,小声说道“此人武功高不可测,别说你自己,就算我们全上也未必能讨到便宜!”
“哇呀呀!”软查查气的直哼哼!“是啊,”林玄被刚才卫子道那一招震住了刚刚会过神来“我的妈呀,这是什么武功,太邪乎了,还是走为上计。”是的,或许一会就不是打人而是被打,软查查心理也逐渐清醒了,只是还有些不甘心喊到:“你到底是谁,敢不敢留下姓名!”
卫子道如此的轻蔑比被揍一顿还更加恼火,然而一切都没有用,人家武功在那里,打不过真心打不过,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人家大摇大摆的走过去。“软哥,走吧”林玄更怕的是卫子道回头,丢人不算什么,丢命才是最重要的,软查查一跺脚:“唉!”转身而去。
宁可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卫子道也因此给自己以后惹了不少的麻烦。
“大哥,你武功好高呀,”叶小开知道他会武功,但没有想到他武功之高已经出乎了自己想像。
卫子道看着她皱皱眉:“你这飞刀太慢了。”说着接着喝酒。
叶小开武功是很稀松,但是被这样直接指出来还是第一次,她的脸有些微红,若是别人她肯定别管正理歪理的反驳一顿,可是,他……在他面前,叶小开感觉整个人都乖了不少。卫子道似乎察觉到什么,叹了口气:“我的意思是你比一般人的武功应该算是高了不少,但是要行走江湖,还是有些不够,更何况,你一个…孩子,”卫子道把那个女子深深的咽了回去。“我现在有点要事要去大漠,若不倒是可以教你一些绝学防身。”
叶小开笑笑:“卫大哥,不要担心我,我可不是什么娇娇娃,只是大哥你这么着急去大漠么,这让我如何报答大哥的救命之恩。”
“对了,小开,苏州有我朋友,那也有几个女孩子和你差不多年纪,你们可以一起习武……”卫子道真的是有些不放心。前路茫茫这么可爱的女孩子独行上路,怎么能让人放心。
“……多谢大哥,我这一个人习惯了,没事的。”叶小开有些结结巴巴的说道,从来是她想着照顾别人,而这样被关心或许从来没有过。
“好吧”。卫子道笑笑,这样一个娇小的女孩子却比自己想的要坚强许多。
“大哥,听说现在大漠已经完全属于魔域领地了”
“我知道”卫子道点点头
“魔域可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啊,据说前些日子洛阳就因为反抗魔域而被大肆屠杀,血流成河,哥哥为什么要去那呢?”
卫子道没有说话,无声的喝着酒,眼神中充满一种哀伤和愤怒……
当他们走出酒楼的时候晌午已过,二人走在古韵悠长的小路上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转眼间出了金陵的怀远门。叶小开停住脚步,卫子道也停住脚步。
“哥哥一定要去大漠么?”叶小开忧虑的问道
“嗯”卫子道点点头
“哥哥,刚那几个人估计也是去大漠魔域的,你要小心啊!”
卫子道轻蔑的笑笑:“就他们?”
“我知道哥哥武功盖世,只是他们阴狠毒辣精于算计,不得不防!”
卫子道点点头暗想,这个孩子武功差的很呀,这样浪迹江湖危险重重,然而却还再为别人担心,可惜自己必须要去大漠,若不然……“小开,你真的不打算回苏州么?”有些话明知道说了没有用,却还是忍不住要说。
叶小开笑了:“哥哥放心吧,我说谁呀,叶小开啊,叶开的叶,叶开的开,我怕谁呀!”
“那好吧,那么你……这是要去那呢?”卫子道迟疑的问道,又是什么让这个孩子要浪迹江湖?
“燕京!”叶小开回答的很干脆。
燕京!很偏远的一个地方,为什么要去那里,卫子道想问,却没有问,无论什么原因,心虽有不舍,然而终究是不同路,“一路保重!”说完卫子道翻身上马奔着大漠的方向一路向西而去。
“世上还有这么好的人,他要也也是去燕京的多好呀!”一个陌生人无缘无故的关心和保护或许是更让人感动,想着叶小开不禁鼻子有些酸酸的。她若无其事的揉揉眼睛伸伸懒腰,向北方走去,前路茫茫又只剩下她一个人。
当卫子道忍不住回头看时,在荒无人烟的大路上只剩下一个模模糊糊跳动的影子越来越远……
再往西走就是洛阳,现在的洛阳到处死气沉沉的,洛阳北岸已经是一片废墟了。战乱之后的洛阳,人口骤减,一路上几乎看不见什么人,偶尔遇到几个人,也都是相互避开,唯恐招惹祸端。洛阳大战之后,魔域撤回大漠修整,洛阳成了一座荒城,民不聊生惶惶不可终日。歌舞升平的景色不见了,就连曾经无比忙碌繁华的洛阳码头也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几个小船,在无声的运作着,一些洛阳的居民偶尔会从家门里偷偷向外张望,却又胆小的缩回头去。
卫子道望着洛阳北岸叹息:“可惜再也无法与洛城西相识了。”对于这个仰慕已久的英雄,卫子道原以为是一定会见面的,只是可惜因为母亲生病在床一直没有机会出门,而今日虽然来到了洛阳,却也再没有机会了。独拒魔域,孤守风华桥,后羿直射,诛杀叛徒,至情至性,至真至爱,虽不曾相识,却早已经惺惺相惜了。望着这半废的古城,卫子道不禁安下决心,有朝一日必重修洛阳,以慰其在天之灵!
出了洛阳就是恶人谷,出了恶人谷就是大漠,而恶人谷就已经属于魔域地界了。卫子道从来没有来过恶人谷,这里已经偏西北了,如今这初冬十分应该是毕竟冷的了,谁知进入恶人谷,走出那狭窄的谷口之后,古内温暖如春,满地的鲜花碧草,蜂游蝶舞,简直是另一番的天地。
“这里气候怎么如此温和?”卫子道暗中称奇,再往前可以看到一条小溪欢快的流过,小溪上还落着片片的梅花花瓣,随水漂流,水也多情,花也多情。卫子道沿着小溪向北继续走去,翻过一座小山坡,一大片梅花林映入眼帘,粉红色的梅花开的正旺,一枝枝,一簇簇,远远就可以闻到那一股股的清香,沁人心脾。
“恶人谷?”或许这个地方本不该这么美,或者这么美的地方本不该有这么凶的名字。卫子道觉得好生有趣。其实世上往往如此,你以为生活在地狱里的人生活水深火热,却或许人家过的偏偏是幸福快活。就如同这本该是尸横遍野的恶人谷竟然如此的美丽温馨,让人不忍离去。而正当卫子道深思的时候恍若听到一阵阵厮杀声,接着一声震天的吼叫声从远方传来,“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