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道也知道,近日手下各堂均严厉排查,每日城门只开放半日,封城搜山,只抓的违令百姓就上百人,但是卫子道也没有别的办法,在都是个堂主自行安排,自己是绝对不能反对的。何况魔九尊催促日紧,小刀会又屡屡犯案,不经意就杀掉一个魔域弟子,也只能如此,而如果小刀会下定决心不离开,也只有抓住他们,燕京才能安定下来。如今对百姓而言,真是苦不堪言。
从天然居回到徐府,平生醉又不觉有些懊悔,他狠狠埋怨着软查查,让他以后不要自作主张。
“小开要知道你这样做肯定一刀把你杀了!”平生醉瞪了他一眼。
“师兄,我知道她厉害。我师兄都惹不起,我哪敢惹,不过师兄不用担心,只是放松一下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软查查笑着。
“算了吧,”平生醉一边看着燕京一边琢磨着什么。
“师兄,你是真怕叶姑娘啊。”软查查呵呵笑着。
“不是怕她,只是又何必惹她不高兴呢?”平生醉说。
“你看我家静淑,从来不管男人的事,三妻四妾都是平常,哪有她那么小气的?”
平生醉摇摇头,“以为都像我师妹这么好哄,你可要好好珍惜她。”
“那我自然知道,不过女人可也不能这么惯着的。”
平生醉瞪了他一眼,“好好做你的事吧,早就说了,让你不要去招惹她,怎么皮又痒了?”
“行行行,我不说。咱说正事儿,”软查查见他有些恼了,只能转移话题。“现在西山猎场再封下去就要封到原始森林了,师兄打算下一步怎么办?”
“我想他们该出来了。”平生醉用手在西山猎场划了一下。
“小刀会那么厉害?那到时候要不要通知未之空,媚儿,他们一起去?”
“小刀会算什么?”平生醉望着着西山地图,小刀会……卫子道……一丝诡异的笑容浮现在他的脸上。
“卫王!”一名死士拿着一封信进了议事厅。卫子道正在望着燕京地图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卫王有一封信飞落在院中,”说着,他把信呈了上去,信上写:卫王亲启,夏。
“夏云柯!”卫子道一惊,挥手让那死士下去,急忙拆开一看,信中只有简单一行字:
魔域与小刀会恩怨,何必伤及百姓?明日午时,西山凌岳台。不见不散。
这口气完全像夏云柯,卫子道找的就是他。笔迹?卫子道忙翻出了夏云柯在司卫所的资料,相比之下也无破绽。卫子道不禁暗喜,夏云柯肯与自己见面,这是太好了,如能劝他离开燕京,便是皆大欢喜。只是如果他想离开,何必又来见我,难道因为这几日魔域的搜捕行动,惹恼了他们,想约我去与我一战!这样也好,无论如何此事也算有个了解,否则恐怕会给燕京带来更大的杀戮。
“卫王,你在做什么?”媚儿走了过来,卫子道王忙把书信压在了下面,他并不想去杀人,自然这事儿越少人知道越好。
“看看燕京地图研究小刀会。”
“你现在就知道看地图都不理我了。”媚儿撅着嘴巴。
“没有办法呀。”卫子道笑笑,“水云浅在这儿,你还愁没有人陪吗?”
“那怎么一样呢?”
卫子道温声细语的劝慰道,“我估计马上小刀会这事就完结了。待我把这事做完,然后我跟尊主说,我们一起回魔域,把燕京交给他们好了。那时候我就有的是时间赔你了。”
“回去呀,我才不要回去,多没意思。”当然比起燕京大漠荒凉的多。
媚儿说着在卫子道面前左转右转,“虽然燕京繁华,但是在这儿不知道以后还会有多少麻烦事。”卫子道摇摇头叹息,如今他都后悔来魔域了,尽管魔域寻到了仇人,却没机会动手。然后就又被派到了燕京,绞在魔域的一堆事物之间,尤其是面对小刀会,真是左右为难。
“好啦,你只知道小刀会,都没看见人家今天穿了与众不同的裙子,没意思,不和你说了。”本想让他夸赞几句,谁知卫子道却完全没有看出来,自觉没趣。
卫子道的心思都在那封信上,怎么会有心思去想别的?西山猎场一行,吉凶难料,卫子道心中总是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和烦躁,夏云珂他是见过的,偏颇执拗,宁折不弯,劝他离开燕京,等于让他对魔域认输,卫子道真没这样的把握,若真的兵戎相见,但卫子道也知道夏云柯他们并不是奸邪之辈,他也怎么忍心下杀手呢,但再僵持下去,事情只会越来越糟,而百姓也跟着无端受累。夏云柯一人武功对位于卫子道来说,确实不。足惧怕。但他们会有几个人。一个。两个三个还是更多,是不是还有埋伏?
第二日上午,卫子道与往常一样,与媚儿一起吃了早饭,只是比往日更早一些。“媚儿!”卫子道望着在一边梳妆的柳媚儿,“嗯。”
“如果有一天我要离开魔域,你愿意与我一起吗?”
“为什么要离开魔域?”
“我?”
“你要去哪?”
“我说,如果。”
“魔域就是我的家,我哪也不去,你也不许去。”媚儿笑着撒起娇来,“好吗?好不好嘛?卫王。”魏
卫子道勉强点点头,她这才笑着站起来往外就走。
“你去哪儿?”
“这院子太闷了,我和云浅出去逛逛。你去吗?”
“我不去了,我一直到想……”本和她说赴约的事情,因为他心里惴惴不安,怕万一自己真的有什么事,那样……
“怎么了?”
“嗯,没事,”话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柳媚儿一定会把事情搞大,大张旗鼓嗯去凌岳台抓人,别说会惊走小刀会,就算是真的把他们全部抓住,却也不是自己的初衷。
“那我走喽!”说着,媚儿转身就走,卫子道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有些失落,又有一些说不出的难过,算了,如果没事,何必让她担心,如果有事……卫子道苦涩一笑,那就忘了我吧。想着他又吃了盏茶,然后全身上下收拾利索出门。避开护卫死士,离开燕京,直奔西山猎场。是龙潭也要闯一闯,是虎穴也要趟一趟。卫子道毕竟是卫子道,他步履如飞,飞驰在燕京郊外。
转眼间到了西山凌岳台下。凌岳台位于西山猎场西面一突起的高崖,高崖的顶上有一几丈宽的方台,站在此地向东眺望,整个燕京尽收眼底。
他飞身上崖,而只见崖上竟还空荡荡,并无一人。卫子道看看日头,已经接近正午了,想他们或许也该到了。正在此时他凝神聆听,只觉得瑟瑟寒风中,一股杀意在流动。
卫子道心中暗暗吃惊,是谁有如此大的杀意,却还不露行踪?夏云柯?正在他思索之时,只觉黑云压顶,一片刀光扑面而来,刀势凶险,刀光如电,刀影连环,分不清到底几把刀,几个人,霎时一团刀气直逼卫子道。
卫子道眉头紧锁,却不慌乱,飞身而起,同时气灌丹田,右手向自上而下,左手自下而上,在空中画出一个巨大的圆,而这圆瞬时形成一个巨大的绿色圆球形内息屏障,把卫子道紧紧包裹在其中,而就在卫子道刚刚飞身而起之时,那数把刀影跳跃着,在卫子道身上一顿乱砍,刀光迸现,只是所有的刀光全部斩在卫子道巨大的绿色屏障之上。“倏影无痕”共有四击,刷刷刷八击之后,刀影消失,两个人落在了卫子道面前,卫子道收起招式,向后退了几步,细看来人。
“夏云柯!”虽然心中已经猜到了,但还是吃了一惊,他猜到夏云柯会来,却没想到夏云柯不由分说就对自己暗下杀手,心中十分的不悦,却依然客气的喊道,“夏云柯,我敬你是条汉子,孤身赴约,你话未讲半句就痛下杀手,是何意思?”
夏云柯一愣,夏云柯虽然是杀手,确实一个很讲武德的杀手,他刚想说话,温良一边冷笑,“先下手为强,对于你们这群魔域的疯狗,有什么好说的?你不是狂吗?我温良专治各种吹牛皮”说着。不等卫子道说话,柳叶刀一晃,只见风行淅淅,狂风无极状态包裹全身,在风行状态开启的同时,温良已经一个雁行窜到了卫子道身边,冲锋破防,刀刀相连,一往无前。卫子道左躲右闪,见温良越砍越猛,卫子道也只好拔出了流光剑,心想这人好生无礼,话也不让说。卫子道也是气血方刚的汉子,只是心胸宽广,与人和善,因此似乎是看不见他的杀气,但如今温良左一刀右一刀,刀刀致命,他心中也不由渐渐燃起一团怒火,心想不给他点苦头吃,真以为我怕了他。说着飞身而起,在空中打开了临风傲雪的架招,只见流光剑冷气逼人,随着剑花婉转,周围空气遇冷而凝,立刻化出一片片雪花,随着剑风飘舞。卫子道傲骨临风从天而降,流光剑穿透了被冻结的空气,刺向温凉,感觉不到剑风,剑风已经被傲雪冻结了,而剑却已经到了,不快也不慢。刚刚在温良放松架招而刀又未收回的瞬间刺了过来。温良没想到看似缓慢的剑竟然如此恰到好处的钻了空隙,他努力的向后一躲,剑尖在他胸前的衣服划了过去,一阵彻骨的寒意让温良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夏云柯见状,怕温良受伤,立刻拔刀冲了过来,挡在了温良身前,卫子道人随剑转,在夏云柯身边一闪,夏云柯根本没有看清他是如何从他身上穿了过去,迅影如风的架势,已经来到了温良的身边,一剑戳地,寒气随着剑尖直到地下,随着地脉蔓延,温良只觉一股寒气从地上冒了出来,再看脚下,冰霜一片,脚上的血脉也似乎一起被冻结了。狂风刀法首先是以快速灵动着称,而双足被禁,温良感到了无比的绝望。卫子道凝神璧立,挥剑从上斩下,温良除了单刀招架并无他法,只见流光剑突现寒意,带着铮铮声砍了下来,温良的刀断为两截,夏云柯见状,吓的颜色大变,也顾不得什么招式,疾步冲过来,挥刀来救温良,卫子道岂会不知道他的意思,虽并未转身,但是他的剑已经等不得了,回手就是一个横扫千钧,又是一片冰封,又是一片雪花,夏云柯被冰冻的空气阻隔,只能缓缓移动。而此刻温良脚下的冰封渐解,他拿起断刀直戳卫子道胸口,那怎么可能戳得到呢?卫子道剑指夏云柯的同时,抬腿一脚直踢在温良的胸口上,温良被踢出多远,夏云柯腾空而起,在空中穿云来到温良身边,将他扶起,回身警惕着看着卫子道。
这个人真的不只只是说说,这武功简直高到不可预测的境界。估计就算欧阳逍到了,三兄弟联手也未必能杀得了他。但卫子道并没有追过去趁势补刀,甚至动也没有动,只是冷冷的望着他们,“你们现在走还来得及离开燕京,大家都安静。”
“我们离开燕京,让你为所欲为,滥杀无辜吗?想得美,”温良大笑,温良是一个真正的杀手,只要出刀只有两种结果,或者杀人或者被杀,因此回手说从腰间拔出软刀,又冲了过去。
“你们知不知道,只有你们离开燕京,燕京才能安定下来?否则杀戮无穷……”卫子道大喊,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杀人。
然而,他们哪里听得下去卫子道的话。不由分说又与卫子道战在一起。
战事如此紧张,而不远处有一个人正悠闲的看着,还不住摇头。都说小刀会刀法无敌,不过如此,被打得跟狗一样,早知道何必调开欧阳逍!算了,夜长梦多,思量着他把面巾又紧了紧,飞身而起。
此时,卫子道正与二人战在一起,只是一心想着如何劝服他们二人,因此出手处处留有余地,突然觉得一股杀气从背后而来。
“是谁?”卫子道突然感觉心中一丝不安,这不明的杀气比夏云柯的更凶狠更霸气,有着一种让人胆怯的气势,还没等他想明白,那把刀已经到了近前。
夏云柯和温良也吓了一跳,难道卫子道又来了帮手?一个位子道已经应接不暇了,若再来个高手,那今日必定死无葬身之地,想着二人也不由后退。
火热的刀气融化了冻结的朵朵冰花,似乎要把一切沉浸在那浴火之中。狂热的刀气,从远处远远劈来,把冰冻的一切都劈为了两半。
卫子道本来以一打二也能略占上风,而这突如其来的敌人却又如此强大,他不敢接刀,飞身闪开。
一这时一个高个子的黑衣男人跳到近前。只见他黑巾罩住了头和面部,看不清长什么样子。
“大哥,我来助你们一臂之力,”说着挥刀而上,与卫子道战在了一起。
听他说话应该是小刀会的,但是他的武功路数却和小刀会没有半点联系,他是谁?卫子道边打边问:“来者何人。”这个人却也不答话只是一招紧似一招,一招快似一招。卫子道暗自称奇,此人刀法实在怪异,只觉离经叛道,处处杀机,如坠入了地狱之中,刀法暴戾恣睢,时刻喷发着血的狂躁,无所顾忌,甚至以血换血也在所不惜。
温良一看来了帮手,心中暗喜,夏云珂却有些迟疑,这人完全不认识,却喊自己大哥,而这暴虐的刀法过于血腥,见都没有见过,是敌是友难以分辨。
“不管是谁,我们总有共同的敌人,不是吗?”温良笑道,“机不可失,大哥上吧。”夏云柯还有些犹豫,但此刻已经来不及细想了,只好轻轻点点头,二人一同冲了上去。卫子道在三人强力攻击下,逐渐有些力不从心,心中暗道,恐怕今日是在劫难逃,如今也只能拼死一搏。
三人中温良武功最低,最易突破,因此卫子道左躲右闪避开锋芒,一把剑直逼温良,只要有一个人受伤,他的压力会少一些,就有一线生机。温良武功本就弱于那二人而且软刀必定也不趁手。一个空隙中,卫子道剑指温良,身影如风,突然从远处转到了温良身后,一剑刺向温良。夏云珂见状急忙相救,而与此同时那神秘人也一刀砍来。卫子道只是转身躲开了神秘人的血刀,却并未收回流光剑,他的一剑刺出,从温良背后插了进去。也在同时,夏云柯的刀也砍在了卫子道的肩头。
“二弟!”夏云柯大喊,温良应声倒地,卫子道不觉捂着伤口向后退去,那蒙面人见机会来了,心中暗喜,怒气暴涨,场中一片血红,如坠入了孽海之中,生无可恋,死化为血,茫茫一片血红的刀光笼罩了一切,卫子道连中数刀,后是悬崖,退无可退。
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