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沉默。
“哈哈哈,不还是有机会能赢吗,又不是百分之百会输,而且就算是百分之百会输,这样的事情,没有亲自去经历一遍,谁又能确定呢。”
最后还是拉斐尔打破了这份寂静,发出了爽朗的笑声,伸出手来摸了摸紫苑的脑袋。
“不过接下来,一定需要紫苑小姐你多多帮助了。”
“其实想要进入奥林匹斯,现在你们主要面临着三大阻碍。”
喀戎也开口说道,伸出了三根手指,微微晃了下。
“第一当然是奥德修斯所率领的亚特兰蒂斯防卫军,第二则是悬浮于卫星轨道上的阿尔忒弥斯,第三则是镇守于通往奥林匹斯必经之路的海神波塞冬,但是在我看来,咱们的最大阻碍还是月神阿尔忒弥斯。”
“阿尔忒弥斯啊………”
拉斐尔皱起了眉头,下意识的刚要说些什么,忽然心底不约而同的传来了伊阿宋与藤丸立香的声音。
听到了他们的话,他的大脑飞快转动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了一抹严肃的凝重。
“没错,我们也在寻找击败阿尔忒弥斯的方法,但是现在仍一无所获,喀戎先生您有着什么好主意吗?”
“好主意倒是算不上。”
喀戎露出了温和的笑容,言语坚定地的说着。
“不过即便是我,唯一能够想到的办法,也就是击落阿尔忒弥斯。”
“击落阿尔忒弥斯———?!”
听到了喀戎的话,大家不由得大吃一惊,毕竟机神阿尔忒弥斯的本体悬浮在卫星轨道上,一般从者,不,应该是绝大部分的从者都无法攻击到对方。
就算使用大魔术,根据拉斐尔的计算,想要从地面射击到阿尔忒弥斯的本体,这样的大魔术构建起来也不是很轻松。
“当然喽,我说的方法并非是做不到的幻想,而是结合了赫菲斯托斯残余的功能才制定出来的。”
喀戎点了点头,看向了赫菲斯托斯。
【材料、矿石不足、原着生命体,能力不足。】
【当前,凭借在这地球上存在的武装,无法击落阿尔忒弥斯。】
【补强,特奥斯·遗产,基础威力设计计算、错误………调整计算,神造兵装,如果是凭借上位概念神灵赋予的武器,有可能破坏阿尔忒弥斯。】
“神造兵装………”
听完了赫菲斯托斯的话,大家再度挠了挠头。
毕竟神造兵装是十分稀有的,即便在迦勒底,拥有那种级别武具的从者也不算很多。
“放心吧,大家,如果是神造兵装的话,我这里刚好拥有一件。”
一边说着,喀戎拿出了一面残破不堪的盾牌。
“这是……阿喀琉斯先生的盾牌?!”
藤丸立香瞪大了眼睛,毕竟通过灵基之影,她使用了好多次阿喀琉斯的宝具,所以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正是属于阿喀琉斯的盾牌。
“没错,那正是我的学生,阿喀琉斯的盾牌,他……在临死之前,将其托付给了我。”
喀戎眼帘低垂,握住盾牌的手微微颤抖着。
“在一场遭遇战中,我们遇到了奥德修斯和他的防卫兵,为了让我逃脱出来,将消息传递给你们,阿喀琉斯选择牺牲自己。”
“抱歉,我,我不是一名合格的老师………”
“没事的,喀戎老师。”
伊阿宋走上前去,拍了拍喀戎的肩膀,安慰着对方。
说实话,他与阿喀琉斯虽然都是喀戎的学生,但是彼此之间并不算非常熟悉,但不愧是泛人类史的英雄,居然能做到这个地步。
想到某种可能,他眼中的阴影愈发地浓郁了,不过转瞬即逝间,就消失不见。
“赫菲斯托斯,可以将阿喀琉斯的盾牌加工成神造兵装吧,不过我记得,阿喀琉斯的铠甲与盾牌,貌似就是出自于泛人类史的赫菲斯托斯之手。”
拉斐尔接过了喀戎手中的盾牌,虽然上面伤痕累累,甚至可以说残破不堪,但依旧可以使用。
【阿喀琉斯的盾牌,确认,将其加工可以锻造成击落阿尔忒弥斯的宝具。】
“那么现在就可以锻造吗?”
【否定,锻造单元功能缺失,无法进行神造兵装的锻造,锻造单元的所在,位于■■■■■,位置已加密,地图数据上传完毕,拿去吧。】
紫苑得到了赫菲斯托斯传输的地图数据,仔细的感受一番,微微摇了摇头。
“位置信息正处于加密中,不过很快就会被破解。”
“看来一切都蛮顺利的,对了,赫菲斯托斯阁下,您这里有着特奥斯·遗产吗,我们需要一些。”
【特奥斯·遗产,剩余34人份。】
赫菲斯托斯平静地回答道。
“好耶,看来给黄金鹿号稳固船身足够用了。”
藤丸立香发出了声欢呼,但很快她就收到了黄金鹿号上传来的通讯。
“怎么了,立香,难道是奥德修斯来了吗?”
看到她脸上凝重的表情,拉斐尔忍不住开口问道。
“不是奥德修斯,是凯涅斯……”
…………
…………
“哈——终于抓到这些家伙了,这一次,你们谁也跑不了。”
凯涅斯登上了赫菲斯托斯岛,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狰狞笑容,她率领了足足四支亚特兰蒂斯防卫舰队,以及两只不完整的三头犬,势必要将迦勒底的众人在此埋葬。
“报告,已经封锁了赫菲斯托斯岛,可以确定,通缉犯拉斐尔等人,正处于岛上的赫菲斯托斯神殿之中。”
一名防卫兵快步走了过来,大声地喊道。
“那么攻击吧,舰炮准备,瞄准神殿。”
凯涅斯猛地挥手,舰队上的舰炮接连开火,瞄准了岛上的神殿,一轮射击之下,直接将其夷为平地。
伴随着烟尘弥漫,她脸上的笑意愈发地浓郁了。
“哦~~小老鼠们终于逃出他们的洞穴了。”
………
“是凯涅斯,还有亚特兰蒂斯防卫兵,看来只能打倒她才能够离开了。”
喀戎大声喊着,同时搭弓射箭,瞄准了凯涅斯,伴随着弓弦震动的声音,数道青色的流光已然射出,笼罩向凯涅斯的周身要害。
“呵呵,这不是那只狼狈不堪的半人马吗,这次怎么不逃了,难道是找到了更厉害的靠山了吗?”
凯涅斯凛然笑着,挥舞着手中的战矛,将射向她的箭矢轻而易举地击落。
“你们能从阿尔忒弥斯之箭活下来确实值得褒奖,虽然没有看着好吃的肉,但还是挺有骨头的嘛。”
“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迦勒底的,你们的旅途将到此为止,我要在这里把你们全歼,把你们一个个仔细地穿刺在我的枪上!”
不过迎接她的则是俄里翁的攻击,魁梧庞大的身躯却意外的灵巧,手中的粗犷的武器重重地砸在了凯涅斯的盾牌上,让她微微退后了一步。
“呦,看起来还挺有力气的嘛。”
随手将玛修的攻击弹开,凯涅斯出乎意料的离开了岸边,跳到了自己的舰船上。
“呵,还真是胆小鬼啊,凯涅斯,难道站在沙滩上就不懂得如何战斗了吗,还是说只有在海上,你才有着可怜的安全感?”
伊阿宋站在岸边,昂首挺胸,拄着自己的剑,大声地喊着。
“啊,你这个胆小鬼还有资格说我吗,这一次,就算你再哭天抢地,这里也不会有你的赫拉克勒斯哦,伊阿宋。”
凯涅斯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因为他,已经被笨蛋阿尔忒弥斯认真的杀掉了呢!”
“…………”
肉眼可见的,伊阿宋的脸上浮现出了怒火,别看他平时嘻嘻哈哈的,就算打趣几句也不会生气,但是在他的心中却有着绝对的逆鳞,那就是他的阿耳戈伙伴。
只要敢侮辱他的伙伴,无论是谁,都会迎来报复。
“说来真是奇怪,他还真是不可理解啊,为什么要庇护你这样的废弃的人呢。”
凯涅斯脸上的笑意愈发地浓郁了,大声地嘲笑着。
“比如说是因为这样吗?他觉得被累赘纠缠觉得烦了之类的。”
“你这混蛋………”
伊阿宋深深地呼了口气,脸色愈发地难看了,俄里翁也同样如此,握紧了手中的武具。
“别生气啊,俄里翁,毕竟是这家伙嘛,平日里就说着类似的话不是吗?”
“凯涅斯,我不允许你继续侮辱我的学生———”
喀戎也站了出来,温和的脸庞异常的严肃。
“哈哈,哈哈哈哈———”
就在剑拔弩张的时候,伊阿宋忽然笑出了声,几乎连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那个,哈哈哈,抱歉,我忽然想到了一件有趣的事,你要听一听吗,凯涅斯。”
“怎么了,难道是失心疯了吗,伊阿宋?我倒是很想听一听小丑的狂吠。”
凯涅斯摆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本来应该是对诸神厌恶到退避三舍的你,竟然在给神当使者跑腿,我就想你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啊,难道你就是喜欢被虐的体质吗?”
“———!”
凯涅斯头顶的耳朵竖了起来,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战矛,身体微微颤抖着,脸上的笑容也变得狰狞起来。
“没什么,性癖这样的东西,每个人都不一样,没有什么可耻的,我也喜欢用小皮鞭抽打其他人哦,但是啊,可别把这种嗜好强加给别人啊,凯涅斯。”
伊阿宋发出了爽朗的笑声,前仰后合。
“因为啊,一般来说,人类可是受不了这种屈辱的!”
“…………”
短暂的沉默。
凯涅斯的身上散发出恐怖的神气,赤色的雷光缠绕在身上,发出了“霹雳啪啦”的声响。
“行,行啊,挺能吠叫啊,败家犬,我要你活生生地去死!”
“办得到的话,你就尽管来试试看啊!”
伊阿宋举起了手中的剑,遥遥地瞄准了凯涅斯,大声地喊道。
“竟然敢侮辱赫拉克勒斯!你这混蛋———!”
拉斐尔与藤丸立香对视了一眼,心里有些发虚,看来下次,绝对不能在伊阿宋的面前讲赫拉克勒斯笑话了。
“去死吧,你这条丧家之犬!”
凯涅斯挥舞着战矛,咬牙切齿,瞄准了伊阿宋,几乎化为雷光,伊阿宋下意识的想要用剑去挡,但是被俄里翁抓起后颈,直接甩飞出去。
喀戎趁机瞄准了凯涅斯的要害,感受着凌厉的寒意,她下意识的拿起盾牌来抵挡,但很快她就意识到了一个可怕的现实。
俄里翁咆哮着,配合着喀戎的射击,直接突进到了凯涅斯的身旁,粗旷的武具重重地砸了她的身上,直接将其击飞了出去。
“额咳咳咳………”
凯涅斯半跪在地上,用着战矛支撑起了自己的身体,俄里翁的全力一击,让她的内脏颤动着,喉咙间有着血液的甜腥味。
【自己受伤了………?】
“这就是人类与魔兽的区别啊,凯涅斯,即便魔兽拥有着强大的力量,但人类能胜过魔兽,所能依靠的就是智慧。”
伊阿宋得意洋洋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我已经完全看破你的宝具了呢,凯涅斯。”
“———!”
凯涅斯缓缓地站了起来,声音低沉且沙哑。
“不要说!”
“我回忆一下你的传说,很轻松的就理解了,你所仰仗的波塞冬的祝福,也是你在这世界上最厌恶的东西吧。”
“不准去提那个名字!”
凯涅斯猛地大喊着,眼中满是凶光,但金色的锁链悄无声息的缠住了她的脚腕,让她直接跌了一跤。
“该死………”
她刚要挣扎的爬起来,很多的天之锁浮现,将其束缚起来。
“该死,该死,该死——”
“那个宝具是你哭着向波塞冬要来的吧,还真是狼狈呢,所能依靠着,只有加害者给予自己的怜悯,某种意义上说,这算是爽过的报酬吗,难道你认为自己是娼妇吗,哈哈哈哈。”
“我要,我要,杀了你———!!!”
凯涅斯的身体剧烈的颤抖着,眼角几乎裂开,流出血色的泪水,那段经历,是她最不愿去回想的屈辱,伊阿宋的话,简直把她心中的伤疤血淋淋的再次揭开,甚至还往上插了几刀。
这些话回荡在她的脑海中,几乎让她失去理智,唯有怒气在熊熊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