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现在饿的要命,你去买一点。”
沈杰对她说道。
“马上就吃饭了,真的要买吗?不过,这个是刚做出来的,肯定很好吃。”
她嫣然一笑,可能是本身人就长得好看,这一笑起来,和那清雅的声音一起,简直美翻了。
就真的像是仙子下凡一样,而且是在现实中见到的,那惊艳是绝无仅有的,让人就好像置身于一片栀子花盛开的小园里。
“老板,多少钱一份?
我要刚做出来的。”季钰问道。
“十块。”
那中年女人才跟一辆停下来的小电动三十岁的女人说完,紧接着就回了季钰一句。
“一包太多了,能不能只要五块钱的,这么多我们也吃不完。”
“看着多,吃起来其实很快的。”
正在三轮汽车里机米花的男人向外说了一句。
“但是太多了,我们…。”
季钰刚要继续说下去,
沈杰连忙对她说道:“就买一包。”
“能吃的完吗?”
她眉头皱了皱,见沈杰没有回应,立即就去买了起来。
刚出锅的长筒米花的香气,光是逸散出来的味道都已经让人口中生津。
“小时候我们村上好多机米花的,都是这种长筒中空的,又好吃、又便宜,后来忽然一下就见不到了。”
那脆香的米花儿在口中融化了开来,混合着热气,溢漫到了每一片味蕾,
米花摊本就是随便停在这片廖无人烟的河边岔路上,
方圆冷清的只有暗下来的天空和稍微能照亮灯下些许的空间,
再往河边的林里,就真的是除了冷清还是冷清了,
这米花融到口中,他说着话还有雾气出来,这一下子就让他产生了不安全又荒僻的感觉,
这种天寒地冻,荒无人烟的景象一旦压到心里,远途在外的心晴就再也无法抑制得住。
那股寒冷从四面八方侵袭而来,季钰看着亭子中的这幢雕塑,
“是辛弃疾欸。”
“你听说过?”
沈杰用一种很怀疑的语气问道。
‘淳熙十五年(1188年)冬,其友陈亮从故乡江北永岭专程拜访辛弃疾,两人于铅山(yanshan)长歌互答…’
她自顾轻声的念叨着石碑上的语句介绍。
无非就是介绍他来到这座城市,和他有怎样的渊源,人生大起大落,流于那时还算荒僻的这座沿海城市。
铁色的塑身,在此刻寒意戚身,
“天这么冷,她们都不裹身棉袄的。”
沈杰一本正经的说了一声,便看向了他的侧脸,她紧跟着就笑了起来。
“是很冷。不过,走在这里还挺有感觉的。”
漆黑的夜空,漆黑的河水荡漾着两边不怎么亮的灯光,再远处就是他早就规划好想去的那座森林,
不过此刻,周边被绿树和河水包绕,荒无人烟的,或许比那座遥遥的,有暗光照过来的地方更加有感觉。
他牵着季钰的手,内心里再次强烈的涌出来一个念头:“我是多么渺小的一个人。”
那寒风挤兑着他的存在,仿佛要使她即将会远离自己。
‘那我就真的会一无所有。’
‘我想把她置身于这片位面,能够长久的陪伴在我的左右。’
‘这个美的让我相处了很久都不会厌倦的姑娘,只要那么几天,甚至是几个小时未见,都会刷新我对她的思念。’
这条黑暗的小道一直延伸向远方,
甚至在他还没有将手中搂着的一大包长筒米花吃的可以装进身后的书包里,已经走上了桥。
她们站在桥中央,瞭望着来时的湖面,它清澈的倒映着这黑漆漆的夜空,也有被寒风吹散了岸边的路灯。
“还有多远到?”沈杰问道。
“就前面了。”
季钰回了一句,
沈杰不清楚她所说的前面是不是眼前右边的那一群别墅一样的酒楼,它零零落落的散在森林公园的门前,
红色的长串大灯笼下,正有连爷奶穿的看起来都有些讲究的一家六人向里面走去。
“现在看看能不能装进去。”
他往里面塞,还真的被鼓鼓囊囊的装了进去。
“是这边吗?”沈杰问道。
“还要往前走。”
她们都不约而同的朝着离马路几十米的森林公园的正门看过去,
米白色的灯光将门口区域照的有些亮,
而她此刻正望向的正右侧、隔了几层林子的栏杆前边的竹子小道,
这夜像是墨水撒过的幕布,又逢上了夜晚,纯粹的让人都感觉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