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洁白如境,在这个向北的小屋中,也洒上了一层光芒。
清晨,在这条石头铺成的道路上,一辆马车行过带过一阵尘土,沈杰和琢儿并肩走在这条道路上。
“我感觉你能在县里当一个官,毕竟江南府的任职书在这里。”
琢儿高挑的身材几乎都要和沈杰差不多高。
沈杰本来心里没有底,尤其是心里很虚,被她这么一说,整个人都忽然一下自信起来:“我马上如果在县里当了官,我们就在这里就买一个院子。”
“好啊,我一直都很喜欢这样的生活。”琢儿心里很开心,脸上洋溢着微笑的说道。
沈杰看到她因为笑更加漂亮的脸蛋,心里真庆幸能够娶到这样漂亮的女子,他本来心里还有天大的抱负,也被这几个月艰辛的生活给磨平了,尤其是身体现在情况这么差,很多愿望也就没有了,他现在还真的只有这么一个普通的愿望:能够和她在这个小城里好好的过日子。
从这条长街走进一条人相对较少的僻静的道路上,就看到一个门前有两道石狮子的县衙。
“就是这里。”
琢儿说道,她以前来这里听过一次断案,对这里有些熟悉。
沈杰手中还拿着文书,向前面走了几步,转过头看向她,她正好抬起素手向他打招呼,
“你还是先回客栈,你在这里我反而不安心,要是被这里的官员看上了,我就不想活了。”沈杰笑道。
“你去吧,我马上就走。”琢儿说道。
沈杰点了点头,转过身去向县衙里走去。
琢儿站在二十米外,看到那个自己的丈夫和衙门前的一名拿着黑色长棍的守门人说了几句,原本那人还有还有些态度蛮横,不过在沈杰说了几句,一会儿就态度变好的领着沈杰走了进去。
她在这里站了一会儿,想起了丈夫的嘱托,转身离开了县衙这里。
这条通往客栈的长街还没有开市,也没有多少人,她也没有做多停留,径直走向了客栈的方向。
这处三进院落后院的一处厅堂中,一个身材有点肥胖的中年县令坐在上首,正手端着一碗茶,用茶盖不停的冷却茶水,时不时哈上一口。
而在下手,沈杰微微躬身一礼,将自己的情况说了一下,一名腰背长刀的捕快将沈杰手中的文书递给了县令。
沈杰就站在下面,神色平静,他的心中有些紧张,他觉得自己在法力尽失情况下病魔带来的挫折压的他根本就不像以前那么自信,
但是一想到能够和琢儿在这里过上正式的生活,他的心里不由得更加期待起来。
“沈秀才,你这个文书是一年之前的。”梁县令说道。
“大人,学生这一年都是在家中养病,现在已经完全康复了。”
沈杰听出县令的语气并不是很好,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感觉,他连忙解释道,态度很是恭敬。
“你可知道,如果没有在相应时间内赶过来复命,这张文书就相当于一张废纸,持过期文书想要到本县这里骗取官职,属于大罪,你知道吗?”
梁县令将文书随意的放在桌上的一边,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杯,语气一冷,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又说道,
“不过你好歹是一个秀才,本朝律法保护着你们,你下去领二十大板就滚吧。”
“拉下去。”县令脸上毫无感情的对着身旁的捕快韩立远说道。
“可是事出有因,实在是学生身体欠恙,大人,我的家妻还在等着我的消息,只要大人您能给我县衙一份差事,无论多大都行,我一定会为大人好好做事。”
沈杰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一直坚信自己能够留在县衙当官,他不能相信今天发生的事情,拼了命的想要让县令回心转意,身旁的韩立远一双大手如钳子一般将硬生生将沈杰拖了下去。
沈杰就感觉天快要塌了一般,他被两个捕快死死按在了地上,韩立远拿着木棍,狠狠的砸了下去,一股撕心裂肺般的疼痛敲在沈杰的身上,他的心似乎被掏空,眼神迷茫的看着外面蓝天白云下的院落,心里冰冷到了一定程度。
县衙大门前,两个捕快将沈杰狠狠的扔到了外面,“以后这样的人就不要禀报,直接轰走。”
。。。。。
沈杰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他拖着残躯艰难的向着前方行走,每走一步,身体都明显有些虚浮的摇晃了起来,仿佛随时都有倒下去的可能。
这时候,街道上已经有了很多人,周围的人都在想法设法的避开这个腿上都是血的青年。
在一个人少的角落,他似乎再也忍不了疾病和伤痛带来的双重折磨,整个人倒在了墙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