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你创出如此吞噬之法,应该也是想行横渡虚空之举吧?”
恒皇声音平缓,一句话吐出,也让楚牧从恍惚中惊醒。
恒皇摇头一笑:“道友无需顾虑,天地为囚笼无数载,又岂会只有道友你不甘心被困囚笼之中。”
“我朝立国数十万载,每一代皆为之探索,如道友你这般寻求虚空希望者,也并不在少数。”
“我朝皇庭秘典中,便有一门吞噬法,虽不及道友你这般玄妙,但也是志在混沌虚空……”
楚牧诧异,但很快,便有几分理所当然。
飞升通道断绝何其之久,如此漫长的岁月,又岂会只有他一人寻觅希望。
楚牧询问:“不知,他可功成否?”
“未曾。”
恒皇摇头:“纵使那门吞噬之法于界内几乎无物不噬,但那混沌虚空能量,终究太过霸道……”
“那位前辈,虽勉强炼化了一缕,但也仅仅只止步于一缕混沌虚空之气,此后余生,便被那一缕混沌虚空之气所困,再难有所寸进。”
“最终,留下一册秘典,虽经多代完善,但也未能突破局限……”
闻此言,楚牧倒也没有什么意外。
毕竟,他先前的研究,就已经很清楚的证明,单单靠修仙界内的吞噬神通,哪怕是最顶级的天阶血脉吞噬神通,距离吞噬炼化混沌虚空能量,也远远不及。
而他创立的这一道天地烘炉法,不仅仅运用到了登峰造极的刀之意境,更有大日真火这等至阳至刚的真火。
而且,他还是以旺财这等超越天阶的血脉吞噬神通为模板,又取诸多经天之衍化蜕变过后的吞噬玄妙。
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最终,再夺取天衍神魂,窥视其天之衍化的玄妙,才堪堪铸就这一道天地烘炉法。
纵使如此,此法创立至今,吞噬海量生灵资源,也还未到他当前的修为极限。
他毫不怀疑这无数载先贤前辈的智慧,但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天宫崩塌之时,那天衍圣兽已是被镇压多年,世间再无浩劫痕迹。
待世人察觉到飞升通道断绝后,可早就没有什么天之衍化供世人参悟。
没有足够的信息支撑,没有可靠的研究对象……
单凭空想……
再逆天的天资智慧,也不可能做到空想而出。
思绪一闪而逝,楚牧试探性询问:“这么多年,有没有成功的?”
“飞升通道关闭,所有的希望,就都在这一个上界的世界坐标之上。”
“而想要抵达上界,也唯有横渡虚空。”
“区别也只是在于,如道友你这般强大自身,欲横渡虚空,或者以外力堆积,横渡虚空而已……”
“这么多年时间,仅仅是我朝有记载的,就有超过千尊元婴大修士,利用各种办法踏入了混沌虚空之中,寻觅上界的存在……”
“但最终,无一例外,皆是命魂灯盏熄灭,谁也不知道,他们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
楚牧无言,虽说他自认为准备极其充分,但这种准备,相较于那充满无数未知的混沌虚空,也只是让他有基础的生存能力而已。
就好比这修仙界,凡人同样也可在修仙界生存,但……这修仙界的任何一丝一毫变动,都可能会对凡人造成致命的威胁。
他于那混沌虚空,便是如此。
踏进去容易,维持基本的生存,按照目前的预想,以他四阶大成的天地烘炉,应该也并不难。
但要在其中的无数未知之中活下来,那就完全是一个未知之数了。
那就更别说,他还要寻觅这一个虚无缥缈的世界坐标。
楚牧怀着几分侥幸,再问:“这么多年过去,有没有成功突破至五阶的?”
恒皇摇了摇头:“正常的话,没有。”
楚牧:“正常?”
“我朝曾有一位前辈,有幸获得了一滴真灵精血,参悟千年,成功将自身转化成真灵血脉。”
“以真灵之血脉,踏入虚空,便直接越过了天堑,于混沌虚空成就五阶。”
“只不过,也不知是真灵血脉之因,还是世界本身对于五阶极其排斥,那位前辈在踏入五阶之后,便再也无法返回修仙界,只能以分魂于修仙界内活动。”
“在准备数百年后,那位前辈便离开修仙界,彻底踏入了混沌虚空之中……”
楚牧诧异:“真灵精血,怎么可能会出现在修仙界?”
“这就不知道了。”
恒皇摇头:“真灵生于混沌虚空,天生神圣,说不定当时正恰巧停留在界外,遭遇了什么异变……”
“不过,在如今的修仙界,也并不是没有真灵存在……”
楚牧沉默一会,缓缓道:“道友所说的真灵,是?”
恒皇目光幽幽:“以的伟力来看,的血脉,绝对不输天地真灵,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楚牧心头一跳,有些惊疑的看向眼前的恒皇。
这位大恒帝皇的谋划,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大。
他虽对天之衍化有所奢望,但也仅仅只局限于那些圣魂。
而这位恒皇……
“以的玄妙,若身怀的血脉,鸠占鹊巢的可能性,恐怕……”
恒皇:“若能趁此机会彻底掌握天心,天心既然能将其镇压,炼化其血脉,应该也并非难事吧?”
“如此的话……”
楚牧思索片刻,也觉得这个想法也并非完全的空想。
只要掌握天心,夺取的一滴精血,炼化……
话说一半,却是戛然而止。
楚牧猛的抬头看向身前的恒皇,神色俨然也有些阴晴不定。
好一会,楚牧才有着复杂的出声:“道友应该也身怀天心印记吧?”
他记得没错的话,天心印记,可不仅仅是影响心智,更恐怖的,是在于束缚限制!
大恒皇室掌天心如此权限,束缚,也必然更为严苛,更为恐怖……
从种种痕迹来看,在这种束缚下,大恒皇室,完全可以说就是天心的傀儡,一切必然皆围绕守护天心,履行天心镇压天衍圣兽的使命。
而刚才恒皇之所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