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耀学点点头,热情的对两位主任说道:
“两位叔,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就别说什么帮不帮的了,我帮你们也是帮我自己。这样,我明天就去你们村里,价格呢,如果我找人装就是6块钱,如果你们自己装是6块5,和我们这里一样。”
“那太好了!”
两个主任连忙说道。
王耀学继续说道:“不过我们先把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们自己装的话要保证质量,毕竟这可是事关王毅的名誉。当然,你们的货我也会检查,如果检查出来有以次充好的,那么可能整个村子的苹果我都不要了。”
那两个主任连忙点头:“那当然,这可是事关王毅的名誉,同时也事关我们黄塬镇的名誉。我们不会拿王毅的名誉、我们整个黄塬镇的名誉和未来的收入开玩笑的。”
接下来王耀学和那几个主任约定了一些细节。
王毅在旁边提醒:“如果出货量比较大,金额比较高,最好要约定一些条款,如果可以的话能签正式合同最好。”
王耀学点点头。
他回村的这些年,乡里乡亲的办事都靠着一个信誉。
借钱没有借条、办事也没有合同,都靠口头约定。
如果谁失去了信誉,那乡亲们会戳他后脊梁。
仅此而已。
而王毅在nba这么些年,到处都要用到合同。
签球队要合同,拍广告要合同,就连做慈善有时候也要合同。
所以遇到这种涉及利益的事,他的第一反应还是签订合同。
这样万一将来有点事,就不至于说不清了。
王耀学听了王毅的话,也点点头:“对的对的,合同是要签的,而且合同里的违约金也是要约定好的。”
之前王毅和王耀学收附近村子果子的时候,王毅其实也想到了合同,但是时间太紧,来不及。
二来王耀学在村里这几年经常和附近村子的人打交道,大家都知根知底,互相都了解。
哪家的人实诚,哪家的人奸诈,每人人都心里有数,所以没有太大的必要去签合同。
但是这两个村子离王家村远一点,王耀学对那两个村子的人不算太了解,所以必须得有合同约束。
那两个村长听了王毅和王耀学的话,也都愣了一下。
农村人有时候办事对合同还是比较抗拒的。
在他们看来,签订合同本就是一种不信任的表现。
不过毕竟是主任,思想没有那么顽固,也能想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他们随即便点点头:“应该的,应该的,合同约定了我们双方都会更加安心。”
等商量好了之后,王毅和王耀学邀请三个主任一起喝点,但是双方的年龄差距有点大,那三个主任都推辞了。
王耀学见他们推辞,他以小辈的身份敬了这三个主任各一杯。
等他们离去之后,王毅和王耀雪又一次喝了起来。
这一晚上两人又喝到了1点左右。
王毅见时间太晚了,也就没有回家,直接和王耀学睡到了他们家后面的房间里。
这个房间后面就是果园,听着果园里的草虫鸣叫,睡得倒也安稳。
第二天王毅醒来时,早饭已经做好了,吃完早饭,王耀学去找人去起草合同。
王毅则溜溜哒哒的向自己家走去,当他回到自己家时,发现家里有客人。
这客人不是别人,是他们邻居的三婶。
说是婶子,其实年纪比王毅大不了几岁,只有35岁。
三婶干活是一把好手,无论是田地里的农活还是家里的家务,样样精通。
而且她做菜味道也不赖,人也干净麻利,村里哪一家有个红白喜事,三婶都是帮大厨调凉菜的。
三叔在县城里开了一家超市,生意也相当不错,他们一家的日子本来过得挺好。
但是王毅听母亲说,就在两个多月前,三叔听了别人的话去搞什么投资,赔了很多钱,最终超市都给人家抵出去了,还欠着人家70多万。
这两个月来三叔整个人显得老了很多。
现在三叔实在没办法了,在工地上给人家当小工。
一个月能挣个八九千。
不过在工地上干活,可不是说你天天都有活的。
有可能今天工地检查停工就没工资了。
有可能这个工地干完了,要找到下个工地,中间要耽误很多天,甚至几个月都不一定能找到活。
最要命的是,三叔前几天干活的时候从架子上摔下来,摔断了腿。
虽然工地上给他陪了一些钱,但他却至少有三个月干不了活了。
三婶见王毅回来,一番寒暄之后,对王毅说道:“今天我来找你,其实是有点不好意思,我有点事求你。”
王毅倒了一杯茶递给三婶,让三婶坐下来:“三婶,我们都乡里相亲的,你别这么说,有什么事你尽管说,我如果能帮上忙一定帮。”
三婶接过水坐下来:“你应该知道你三叔两个月前做生意赔了些钱,把超市都给人抵出去了还不够。”
王毅点点头问道:“三婶,你是要借钱吗?”
三婶却摇摇头:“你说哪里话,我可不是来找你借钱的。”
王毅知道三叔和三婶的性格,他们两人都是很要强的。
这辈子几乎就没找人借过钱,也没求过人。
今天三婶能说出“求”字,一定是遇到了很大难处。
三婶接着说道:“人都说屋漏偏逢连夜雨,你三叔在前几天工地上干活时从架子上摔下来,腿又摔折了。人说伤筋动骨100天,怕是这三个月都没办法再干活了。”
“我为了还钱,这些日子又是帮人家摘苹果、装苹果,又是去草莓园里干活,但是就算这样,每个月也拿不了多少钱。人家债主每个月一到日子,就在后面催,我是实在没办法了,就想问问看你能不能给我安排个工作。再苦再累也没关系,我能吃苦能受累,只要工资能多一点,每个月够还债主的7000元,再够我们家里一家子的日常开销就行了。”
三婶在说话的时候一直低着头,看着手中的茶杯,仿佛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