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丹仙正文卷第一百四十九章行走其实不难当日那莫名其妙爆发的一战,吴升被打得晕头转向,若非鹰氏兄弟拼死相护,恐怕已经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
吴升在描述了一番上述战况后,不得不承认,袁氏兄弟果然是寿春学舍的中流砥柱,难怪号称寿春三杰,斗法水平大为高明,联手合战之力出类拔萃,为他生平仅见,自己这个分神境高手也不是他兄弟对手。
听到这里,赵裳忍不住莞尔一笑,王囊在后面记录时险些捧腹,紧咬住嘴唇,憋得满脸通红。
好在吴升斗法不行,却预先做了谋划,携万涛谷主前往寿春,让他在寿春学舍外接应。又有寿春学舍修士余峨眉、晏休、游目、何笃等人品行纯良、心怀忠义,开门向万涛示警,引其入内,这条命才不至于丢在寿春。
万涛的修为和斗法都是顶尖的,袁氏兄弟哪里是他敌手,眼见就要败阵,这三兄弟却施以毒计,放出早就准备好的机关手段,义士游目、何笃当场身亡。
见他们如此歹毒,万涛忍无可忍,不再留情,当场将袁氏三兄弟击毙。
吴升侥幸逃得一命后,想要去寻随樾拿个主意,随樾却被寿春寺尉韩束于城外拦阻,不让他入城。
就在这时,寿春城尹亲自出马,带领城中高门全力协助,将韩束拿下,然后大搜全城,将微叔芒三人找到,交给吴升。
吴升总结道:“寿春屈牧、陶门尹及钟、乐监司等,深明大义、识得大体,无地域乡土之狭念,有胸怀大局之眼光,令孙某为之折服,无论孙某之事如何裁定,都希望学宫予以嘉奖,此风当涨,此气当存!”
一席话听得赵裳和王囊目瞪口呆,良久之后,赵裳方道:“你是说,景泰以袁氏兄弟围你,以寺尉韩束阻随樾,自己跑来扬州抢人?”
吴升苦笑:“事情是这么个事情,但到底景泰是怎么想的,那只有他自己知道,扬州这边抓住他和庆书之后,见他们伤势很重,我不敢上刑审问,只能等待学宫裁定。”
对吴升的问话大致结束了,当晚,吴升询问丁冉:“今日如何?燕奉行还满意么?”
丁冉道:“今日陪奉行去了小东山,看了三场拍卖,奉行出手拍下一枚妖丹,其后玩了几回斗鸡、走狗,输了二百钱,又泡了一个时辰小东山热汤,当夜留宿山上,叫的柳姨相陪。”
吴升非常满意:“不错不错。”
丁冉叹服:“这位奉行当真接地气,什么玩法都会,什么玩法都精,今早下山时,柳姨跟我说,想跟了他去。”
吴升冷笑:“学宫奉行,谁不想从?”
丁冉道:“柳姨不知道啊,她以为是燕国来的客商。”
吴升默然:“柳姨岁数不小了。”
丁冉道:“奉行似乎就喜欢她这样的。”
吴升道:“莫效凝香之例,她若能得遂心愿,便由她去,厚赠嫁妆。”
丁冉点头:“放心吧,大夫,丁冉非薄情寡义之人,柳姨若成,丁冉也为她高兴。”
吴升又问:“今日怎么打算的?”
丁冉道:“燕奉行对万前辈的画很感兴趣,万前辈打算带他去现场观摩作画。”
“现场?哪个现场?”吴升很好奇。
丁冉绘声绘色描述了一番:“就是小东山西南方向的夹沟,那里有溪、有瀑、有亭、有竹,风光还算不错。其实原本也没什么人注意到,但万前辈致力于作画,以画修行,不知何时盯上了那里,偶尔出钱,让我安排美妙女子行走其间,嬉戏玩耍也可,慵懒小憩也可,甚而沐浴更衣也可,要的就是那份谐趣自然,作画时则漫步林中、悠游潭边,浑然忘了俗世凡尘,如今已是扬州左近一大殊胜之景。”
吴升听得向往不已:“怎么不早说,我竟也不知......这得花多少钱?万涛有那么多钱么?”
丁冉笑道:“万前辈只出主意,不用花一分钱,钱由我们小东山联合坊市出。”
吴升摇头:“那也不少。”
丁冉恭敬道:“万前辈是大夫鼎力臂助,能让万前辈高兴了,我等花再多钱也值。”
吴升道:“难为你们了,若是不够,说一声,我也可以补贴一些的。”
丁冉道:“何敢大夫出钱?这点钱,我等还是可以拿出来的,不值一提。”
吴升道:“的确是风雅妙事.....等这边事情顺利了结,到时候我也去看看,万涛是怎么作画的。”
次日,薛仲被请入问话,对坐之后,如实告知:“说起来,孙五虽然入学宫较晚,一开始也不显山不显水,甚至被庆书极力压制,但毕竟锥处囊中,无论如何是要出头的,如今可不就出头了么?论起功勋来,在学宫那边也不知记了几转......”
吴升不在当面,王囊就轻松多了,也敢说话了,直接提醒道:“薛行走,你就说案子好了。”
薛仲道:“我说的就是案子,正因为孙五查案了得,我对他的案子也就比较上心,也愿意相助——可以轻松录功嘛,谁又不愿意呢?所以他的协查通缉一到,我就全力配合,也查到了微叔芒三人曾经在郢都现身,但时日比较早,于案情无益。”
王囊问:“薛行走,你是怎么正巧出现在扬州的?”
薛仲笑了:“虽然没有找到微叔芒,但我也打听到微叔芒三人的老巢,就在蛮荒筑凤山,便想着干脆搞一次大的,直接上筑凤山抓人,但那毕竟是蛮荒,搞不好会出大问题,会死很多人,所以亲来扬州,准备和孙五好好商议商议。可惜孙五不在,接下来的事,你们知道了。”
赵裳叹了口气:“需要那么大的阵仗吗?扬州学舍都快夷平了。”
薛仲冷笑:“那可怪不得薛某了,景泰和庆书想要抢人,薛某行走一地,职责所在,断不能容许他们得逞!若当真让他们得逞,今后各地效仿,今天你抢我的功劳,明天我抢你的功劳,岂不是人人自危?长此以往,临淄岂不是又成了一个雒都?天下各处行走岂不是人人诸侯了?”
再谈下去,就是薛仲在讲景泰和庆书如何渣的故事了,从反面衬托出他是如何的英勇,说得眉飞色舞,各种斗法招式有鼻子有眼,十分精彩,也听得赵裳和王囊极为入神,心情随着他的故事跌宕起伏。
等薛仲告辞后,赵裳不由感叹:“行走一地,其实也不是那么难嘛。”
王囊连连点头,深表认同:“就是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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