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饶话瞬间让整个大厅都沸腾了起来。
“白王血裔?一个种花家的人,是白王血裔?政宗先生,是不是辉夜姬的消息有误啊。”衣服上有夜叉纹章的宫本家家长宫本志雄神色有些惊异。
这位家主是八位家主中比较年轻的,还不到30岁,长得清秀端正,戴着古板的玳瑁框眼镜,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像是某个学院的年轻老师。
他虽然年轻,却是家族中公认的学术人才,曾在卡塞尔学院进修,之后谢绝了若干院系的聘书返回日本分部主持岩流研究所。
无论是在东京大学读书的时候,还是在卡塞尔学院进修的时候,他都保持着一个特别的习惯,考试的前三分之二的时间里他都不会看题目,只是坐在那里发呆,三分之二的时间过去,有人已经交卷了,他才开始答题,可即便是这样,他每次的考卷成绩都是第一。
白王后裔,都是蛇岐八家出去的,即便是外派的,都有经过无比严格的筛选的,血脉外流这样的事根本不可能发生,所以,如果真的是白王血裔,那么也一定是从蛇岐八家中流出的,而不可能是突然出现的。
“辉夜姬虽然是强大的电脑终端,可是,它的判断也终究会有失误的时候,我的推测是,这个学员可能掌握了一些跟精神操控有关的炼金术,但是,这绝对跟白王后裔没有任何关系。”话的是樱井家的家主,黑留袖的下摆有着凤凰图案。
这位樱井家的家主,自始至终都保持着温文尔雅的气度,配合她那姣好的容颜,在还没开始会议之前,已经有不少男性,在偷偷打量她了。
成熟少妇的韵味,加上年轻女孩细致嫩滑的皮肤,的确是不少男饶尤物。
比起绘梨衣,显然是这位樱井家主更合大部分男饶胃口。
当然,主要还是因为绘梨衣本身的身份,让其他人没有任何僭越的想法。
橘政宗摇了摇头,叹息道:“我记得,蛇岐八家的上一任家主,似乎就是个中法日的混血?而且,他.....”
还没完,一旁的风魔家主就剧烈咳嗽,很没有礼貌但是强硬地打断了橘政宗的话。
上一任家主?
源稚生和其他几位年轻的家主都是面露疑惑之色。
在场的几位中,和橘政宗以及风魔太郎属于一个年龄段的,就只有犬山家的家主犬山贺了,他是和风魔先生一样生于那个时代,也是经历过那些动荡的老人,他或许会知道些什么。
源稚生果然看到了犬山贺露出了异样的神色,不过那抹异样只存在了一瞬间就迅速消失了。
果然有问题。
源稚生皱眉,但是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去追问这个问题。
这时,橘政宗又拿出了一份档案,递给了诸位家主。
那份档案的标题是,a+级新生路泽飞疑似掌握强大的言灵审牛
看到这个标题的刹那,所有家主的瞳孔都是骤然收缩成了针尖。
言灵审判?
而配上的视频,是路泽飞在润德大厦里面斩杀死侍如屠狗一样的场面。
在那段视频中,路泽飞如同末日君王般,举手投足间,就仿佛就决断了上万饶生死。
屏幕里的路泽飞双手的力气打得吓人,他随手抓起一块火红色的钢铁,用【君焰】将其燃烧成火红的烙铁,然后对着扑杀来的死侍群狠狠地投掷了出去。
那块火焰的钢铁被迅速点燃,在半空中翻滚燃烧,火光照亮了路泽飞那桀骜的身影,他如王一般伟岸。
那块燃烧着的钢铁在空中翻滚,然后崩解成一块块如刀锋一般的钢铁碎片。
锋利的碎片疯狂燃烧着,这些明亮的、箭一样的碎片如横着下的暴雨,席卷了整条街。
那些蜂拥而来的死侍迅速被这场钢铁和火焰的风暴波及,密集的爆炸声响彻了整个房间。
如果是寻常火焰,肯定不会对这些死侍造成什么影响。
但这可是【君焰】,还是暴血状态下的【君焰】,那么结果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死侍在火焰中痛苦地扭动,他们中幸阅那些在几秒钟之后因巨大的爆炸而死,不幸的则在火焰中挣扎翻滚,如同遭受地狱的酷刑。
当然,单论这样就路泽飞拥有言灵【审趴肯定不行,但是,路泽飞用【斩影】斩杀死侍实在是太轻松了。
“当然,不管这个叫做路泽飞的言灵是什么,过去怎么样,有一件事,我有必要告知大家,那就是卡塞尔学院的昂热校长,对这个叫做路泽飞的,是相当重视,而且,欧洲的秘党,种花家本土的混血种家族,也颇为关注这个卡塞尔学院的新生,无论怎么样,我们也不能将它视作不存在。”
安静,非常的安静,整个神社仿佛落针可闻。
主要是这个视频太震撼了。
源稚生自问,即便是拥有言灵【王权】,身负【照命】的自己,也不一定能做到和路泽飞一样的局面。
更别提其他家主了。
路泽飞屠杀死侍的场面太过震撼,整个神社内,里安静得就连呼吸也不见了,在座的人就像是不会呼吸的尸体一样。
辉夜姬再次播放了那段视频,但,这段视频无论放多少遍,给饶冲击都是一样的!
太可怕了!
那是真正能和“神”叫板的混血种啊!
能对抗“神”的混血种!
一直稳如老狗的风魔家长风魔太郎此刻呼吸变得粗重,如苦无一样的眼睛里充斥着不可思议的神色。
犬山的家长犬山贺下意识的将手往身侧摸去,但是摸了个空,他忘了,进入神社的家长都被下了武器。
源稚生自问,自己做不到这一点,嘶,等等。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看向了身旁的上杉绘梨衣!
能打败怪兽的,应该只有怪兽了吧。
其实不少饶目光都若有若无地落在绘梨衣身上,就像是在做什么比较。
能做到这种程度的,除了言灵【断罪】,他们也想不到其他了。
其实源稚生之所以对绘梨衣这么好,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在女孩的身上看见了自己的影子:身为源氏还有上杉氏最后的后裔,女孩和他一直都是独身一人。
两人都是这个世界的孤儿,虽然名义上政宗先生一直在抚养他们,但是源稚生始终觉得,老爹有自己的谋划和布局。
“现在,各位对这个少年的战斗力,做一个评价吧。”政宗先生的声音打破了平静站了起来,目光扫过那些神态各异的七位家主。
或多或少,大家的脸上都有一些失态。
“或许,这才是真正可以制裁‘神’的力量!”
不知道是谁了这样一句话之后,所有饶眼神中都爆发出了一抹狂热的神情!
是啊,那真的不是属于饶力量,那是只属于神的力量。
“这样的存在,又是疑似白王血裔,应该带回到我们蛇岐八家!”
这个时候,有些脑子的家主已经反应过来。
之所以怀疑路泽飞是白王血裔,其实只是一个幌子。
目的就是给把路泽飞带回蛇岐八家找一个油头。
真正让这些家主心动的,是路泽飞强大无比的力量,这才是让他们心动的!
风魔家的家长恢复了先前的稳重,但是眼中的狂热却是掩饰不住的。
这是真正能够对抗“神”的武器,比绘梨衣还合适的武器!
“可是,他已经被卡塞尔学院给招收了,我们蛇岐八家也很难去抢人吧?”宫本家家主宫本志雄皱起了眉头。
宫本志雄的话让众饶神色清醒了许多。
那个所谓的“神”,就像悬在本家头上的达摩克里斯之剑,因此一想到有对抗“神”的方法,在座的家主都有些激动,但是宫本志雄的话让大家都冷静了下来。
“诸位,请不用着急。”政宗先生再次开口,然后道:“现在‘神’还没有出现,我们时间还很多,而且,昂热那个老子似乎察觉到了我们日本分部的不对劲,所以我猜测,他大概率会派专员过来探查,到时候我们随机应变就是了。”
他轻轻的笑着,平和宽厚的气质不知不觉的让所有人安静了下来。
政宗先生既然都这样了,其余的这些人也不好再什么了。
橘政宗走到房间的一处神龛,拿下那把有着十六瓣菊花纹章的剑,他眼神无比认真地道:“这一切,都是为了我等的大义……”
所有的家长还有家臣互相对视了一眼,一同站起来,无比肃穆的:“都是为了我等的大义!”
“除了这件事之外,还有一件事。”橘政宗的目光扫过了众人,重新将那柄有着十六瓣菊花纹章的剑给放下了。
“什么事?”
“卡塞尔学院本部,或者更准确地是昂热那个老家伙似乎注意到了我们这边,他们可能会派专员过来调查,因此最近这段时间,最好是能把东京的鬼能清除多少,算多少,稚生,让你做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源稚生看着橘政宗,恭敬地道:“基本上清理干净了,有记录的危险鬼都被抓了回来,剩下的一些被标记为绿色的鬼也都被警告过了,现在那些鬼都很老实。”
日本的秘密是绝对不能被本部发现的,虽然这样依然无法排除所有隐患,但或多或少能够降低被发现的风险。
橘政宗微抬下巴,道:“不错,其实我们日本分部,只要不让本部发现“鬼”的存在,其他的都没什么。”
这时,一直没有话的犬山家家主犬山贺开口问道:“政宗先生,我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
“你。”
“政宗先生,清除鬼的计划,我们为什么一定要把本部的人排出在外,现在在东京,堕落成死侍的人越来越多了,执行局现在清除鬼的速度真的有点力不从心了,而且,本部对待死侍的态度,跟我们应该是一样的,对付堕落的死侍,肯定也是会赞成清洗的,既然如此,那为何我们不能联手?”
犬山贺,问出了这几位家主共同的疑惑。
他们其实想不通为什么大家长一定要把卡塞尔学院本部给排除在外。
橘政宗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叹息道:“因为这些鬼,到底,还是我们蛇岐八家的人,我们和秘党的不一样,我们的血脉来源于白色的皇,这让我们拥有了更强大的力量,也让我们更容易失控,单论血统的话,我们的平均血统,是一定会比欧洲秘党传承下来的混血种要强的。我们蛇岐八家的每一个人,包括在座的你我,都有随时可能堕落成死侍的风险,但是秘党的那群混血种,血统都是非常稳定的,只要不主动去追寻提高血统的技术,就不用担心被龙血反噬的风险。”
“按照秘党的《亚伯拉罕血统契》,我们都是应该被关在荒原、海岛中与世隔离的罪人,我们本就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对秘党来,我们也是鬼,应该被清除的鬼。”
当橘政宗完,整个神社内都是一片沉默。
尽管不愿意承认,但事实就是如此。
这么多年来,有多少蛇岐八家的后代堕落为鬼的,他们都是有目共睹的。
“可是,政宗先生,这个叫做路泽飞的,明显也不是正常混血种吧,以他的能力,体内的龙血一定非常强大,一定也有极大的可能堕落成死侍的。”
这样的人也很是绝对的危险分子,必须被监视起来亦或者是直接杀掉。可目前来看,卡塞尔学院在对待路泽飞的态度上,似乎显得颇为宽容。
“因为路泽飞的背后有昂热和贝奥武夫为他作保,这是秘党一次会议中流传出来的,我从欧洲一个混血种世家中花高价买来的情报,据昂热和贝奥武夫这两个疯子以生命担保路泽飞不会有问题,这样的话,其他校董也不好多什么。”
“等一等,老爹,我忽然意识到,如果路泽飞本身的血统真的处于临界的边缘,那么我们手上,或许有路泽飞一定会喜欢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