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的事!”
飞哥连连摆手:“你们到底有完没完?该说的我都说了,已经没有什么要告诉你们的了!”
说完,他怀揣那一沓钞票,站起身来就要向外走去。
刚到门口,忽然阵阵阴风袭来,天空变成了一片漆黑,一时间狂风大作,沙尘漫天。
“遇见两个扫把星,真是倒霉透了!”
飞哥暗骂一声,低头就往家跑,可刚走两步,他不由停住了。
在他面前,站着三个“人”。
这三个人,全身笼罩在一团黑雾中,看不清容貌,只是死死盯着飞哥,双眸之中,流出了道道血泪。
“鬼、鬼啊!”
飞哥吓得尖叫一声,仓皇后退,跑回饭店后,躲到了我们身后。
“鬼,有鬼啊!”
他指着门外,惊恐的喊道。
我和朗妮坐在桌边看着他,无动于衷。
与此同时,那三道阴魂已经从门口出现,向着飞哥缓缓走过来。
“生平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飞哥啊,你这大白天就撞鬼,是不是亏心事做太多了啊?”
飞哥不傻,看到我们的反应之后,很快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当即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高人,我、我错了,求求你了,让这些鬼离开吧!”
我这才打了个响指,小黑当即从飞哥头顶跳下来,他眼前的幻象,也随之消失。
“这么说,你承认自己侵吞了三个工人的赔偿金了?”
我冷声质问道。
“承认,是、是我一时心生贪念,把有才他们的钱都私吞了,我不是人,我不是人啊!”
飞哥连着甩了自己几个耳光,摆出一副后悔莫及的表情。
“你真是该死!”
朗妮恨恨喝道:“这三个遇难者家里都有老婆孩子,你侵吞了赔偿金,让他们的家人还怎么活下去?”
“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飞哥自然不敢多说一个字,只能附和着说道:“是是、我的良心都被狗吃了,我马上就给他们三位的家属把赔偿金送过去,您二位看行吗?”
说着,他从怀中拿出了三张存折:“有才他们三个,每人家里一百万赔偿金,都在这存折里面了。”
高家给的赔偿金还算公道,有了这一笔钱,三位遇难者的家属日后也不用为生活发愁了。
对飞哥的人品,我不敢相信,于是便将存折接过来,准备解决这件事之后,亲自给遇难者家属送过去。
“下面,说说三个工人坠亡的事情吧。”
将存折交给朗妮收起来,我接着说道。
“是,”
此刻的飞哥,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对我们是言听计从,再不敢有半点不从。
“有才、宗树,满屯他们三个,是我从村子里带出来的,我们一起在高家工地干活。”
“那天,他们三个在一个十几米高的脚手架上干活,我在不远处监工。”
“因为他们三个都是新手,我担心会有闪失,于是便爬上楼层,准备提醒他们一些注意事项。”
“可是,我刚爬到五楼,忽然看到,他们三个的背后出现了一团黑影,那黑影中伸出来一只手,猛地一推,将他们三个都推下了脚手架!”
“十几米高啊,他们身上有没有其他防护措施,就这么摔下去,当场就没气了。”
我不禁问道:“你说,看到他们三个背后有一道黑影,确定吗?”
“确定!”
飞哥连连点头:“高人,你别看我天天晚上熬夜玩手机,可我眼神好着呢,当时他们身后的确有一团黑影,黑影里伸出了一只手,我看得十分清楚,千真万确!”
“这件事,你告诉高家了吗?”
我接着问道。
“没有……”
飞哥有些羞愧的摇了摇头:“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我也不敢乱说,再说,万一我说出去了,高家就可以撇去大半责任,家属拿到的赔偿金,不就少了许多嘛……”
“我看,是你自己拿到的钱就少了许多吧?”
朗妮冷声说道。
飞哥低着头,不敢说话。
“还有其他要补充的吗?”
“没了,这次真没了!”
飞哥赶紧说道:“我只是一个小包工头,也是为了混口饭吃而已,不知道什么其他内幕,他们三个的死和我真的没有半点关系。”
“高人,您看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我摆摆手:“滚吧!”
“是,是!多谢高人!”
飞哥一阵点头哈腰,仓皇离去。
“这种人渣,你干嘛给他钱啊?”
想到飞哥带走了我那一沓钞票,朗妮顿时有些不满的说道。
“呵呵,那些钱都是用黄纸变的,一点小障眼法而已,等他到家就会发现。”
我笑着说道。
“这还差不多。”
朗妮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高低得给他一点惩罚,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侵吞别人的钱!”
从飞哥这里套出的信息可以确认,高家工地上,三个工人的死亡,绝对不是意外。
推他们下去的那一团黑影,究竟是阴魂厉鬼,还是什么邪恶宗门之人所为呢?
看来,我们有必要去现场亲自去调查一番了。
返回香烛店,吃了点东西,休整一下午,夜幕降临后,我和朗妮便再次出发,来到了北方三十里外的开发区。
和所有的大城市一样,开发区是酆都近几年开发的新区,道路和基建设施都相当完善,就是人烟十分稀少。
一到晚上,这里就如鬼城一般,沉寂无声。
高家的会展中心就位于一片占地百亩的空地上,使用钢结构和玻璃穹顶的结合,规模宏大,气势恢宏。
深夜里,远远望去,就像是一只沉默的巨兽。
出发之前,我们已经从高南天手里拿到了电子感应卡,所以我们轻易的走进了大门里面。
展览馆内部,工程只进行到一半就停工了,散落的钢筋水泥,满地都是。
根据高南天发来的示意图,我们很快就走到了西北角,这里,正是那三个工人坠亡之地。
尸体早已运送到殡仪馆进行火化,可地面上的斑斑血迹,似乎还在彰显着几天前的那一幕惨剧。
几米外,十几米高的脚手架,就矗立在旁边,静默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