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女人在帘前停下,二人也没多想,便顺着对方的旨意走了进去。
然而,令他们意外的是,原本以为被店员称呼为「占卜师」的女人,会亲自为维拉法进行占卜。却不曾想到,幕布后面令坐了一位与女人身段相仿,且同样穿着星月图案的长袍,头顶的黑布的占卜师。
“这是……?”见状阿托莉丝明显一愣,如果不是那女人后一步走了进来,她还以为是对方瞬间移动到自己面前的。
“双胞胎姊妹么?”相较于反应不及的阿托莉丝,维拉法则是饶有兴趣地将目光投向那随后进来的,似乎也对此感到有些惊异的女人身上。
“希拉,你出去吧,这位客人所提出的要求,由我来实现。”
相比于身后的那位言语中尽显强势的女人,眼前的这位家伙语气听起来就更为温婉。不过也正是如此,这家伙的气质反而令阿托莉丝对其抱有更高的警惕。
“是这样吗?好的,我明白了。”后方的女人也不问个究竟,只是在明了了对方的意愿之后,便很自觉地退出了暗庭。
“汝同方才那位占卜师,有何区别?”目视着女人的离去,对于心中的疑惑维拉法并没有打算深究,而是冲着眼前的对象开门见山地开口问道。
“我与希拉的水准,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之所以临时出面要代替希拉作为你的占卜师,仅仅只是出于我的个人兴趣而已。”她说着,未被头布遮挡露出在外的嘴角露出了神秘的微笑。
她举止轻佻,开口便道出了阿托莉丝与维拉法的真名,令二者顿时警惕了起来。甚至阿托莉丝已从虚空中拔出灵剑,提前进入了战备状态。
“汝从何知晓吾等身份?”带着几分敌意,锁定眼前的女人,维拉法抱着试探的口吻出声问道。
“二位不必惊惑,我名希亚,秩序之神——克罗弗尼斯最初的贤者,知晓二位的真名自是出于往日占卜的结果。”
“秩序之神的贤者,你是新神?”听着对方的宽慰话语,阿托莉丝的心绪并未平复,反而紧绷了起来。
毕竟过去与光明之神的贤者有过接触,那家伙可不是什么善茬,而眼前这个名为希亚的女人突然道出这一身份,着实给阿托莉丝吓得不清。
如今巴龙不在场,眼下他们二者的战力,是绝对没可能与神明抗衡的。再者这里还是城市的贸易中心,若是在这里打起来,结果还不知道会有多少无辜人士被受池鱼之殃,只是想到这里,阿托莉丝握剑的双手便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不,阿托莉丝,她不是新神。”
维拉法的一句话将阿托莉丝镇住,而与此同时另一边见二者紧张的态度,希亚一下便明白了事理。
“即使是在贤者之中,成就新神的也是极少数,而我并不具备那般强大的力量,自然也不是其中之一。不过看二位的样子,可是贤者这一名号给你们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何止是不好的印象,我和我的同伴可是有好几次都险些死在那光明神的贤者手上。”如若不将龙神包含在内,贤者希恩就是他们迄今为止接触过的最强敌人了,正是有着前车之鉴阿托莉丝会才对这个名号抱有敌意。
不过相对的,维拉法倒是更为明辨识理,尽管最痛恨贤者的理应是他才对,但也许是作为契约兽多年,或多或少受到了巴龙的影响。因此在对方并未表现出敌意之前,他对对方的态度也就仅仅保持在警惕而已了。
“原来如此,那真是抱歉,勾起了二位不好的回忆,这一点是我不对。”希亚低下头去,表达出自己的歉意。
见此状,阿托莉丝与维拉法面面相觑,对方的言行举止中确实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敌意。而且对方特地强调了,自己的身份与新神无关,也近乎是在表明自己的力量并不能对他们构成太大的威胁。
如此诚恳的态度,如若再被拿剑指着,那还真就有点说不过去了。于是,保留着警惕的态度,阿托莉丝将灵剑收起,将主场交给维拉法,自己则进入了非主动性的观望状态。
“无碍,汝并无过错。”
“能够得到维拉法大人的谅解,我倍感荣幸。”
“客套的话就免了,吾直言不讳单纯好奇,预见吾等到来,对汝究竟有何益处?”维拉法两手环臂抱胸,以老一辈的气势如此发问。
“如你所见,我只是一个占卜师,占卜毕竟不是单纯的预言,我虽然预见了你们的到来,也知晓了你们的身份,但事实上也就仅此而已了。克罗弗尼斯的残响要我亲自为你们占卜命路,结果是利是弊,自此之后才可得知。”
“也就是说,为我们占卜,是秩序之神的旨意?我们的命途有这么重要?”阿托莉丝有些不明所以,唯一理解的点是,好像原本只说给维拉法占卜的,现在自己似乎也获得了资格。
“看起来似乎是我多言了,我想还是趁正午还未过去,马上进行占卜仪式吧。”
希亚说着,将面前的连阿托莉丝都未曾留意到的与环境融为一体的黑布掀开,一颗天蓝色的水晶球在她捧起的双手中散发着微光。
“如果信得过我的话,那便走上前来吧。”
听着对方的说法,阿托莉丝与维拉法相视了一眼,随后维拉法先一步迈开脚步走上前去。
“吾应当怎么做?”
“对着水晶球进行冥想,在心中默念出你需要占卜的内容。”
维拉法照做,接着在一旁阿托莉丝看到,希亚口中默念起不明觉厉的咒语,然后水晶球上浮现出纯白变动的云影。
一开始云影只是在无规则的变化,但突然所有的云影都在一瞬间染成了黑色,而这一景象则是令希亚眉头紧锁。
“...海面倒在耳朵锁链弩箭一条穿破脑海意图演绎初生目睹递进凝望放置在水晶淡化墓…”
希亚开口,仿佛呢喃。
她说出的每一个字都连接着彼此,却又毫无逻辑可言。
作为旁观者的阿托莉丝并不能对此产生理解,但正处在仪式之中的天空龙却像是看到了什么惊悚的景象一般,撑大了双眼。
阿托莉丝看到一条冷汗从他的额间缓缓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