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联手启动血祭大阵。”
众人也不是不知轻重缓急,暂时将矛盾压下,然后联手施展神通,就欲催动早先布置在城内的血祭阵法。
从这里不难看出,姜黎没有冤枉他们,他们确实存了血祭苏城的心思,不然好端端的,城内怎么会有血祭阵法。
轰隆!
然而,就在众人即将启动血祭阵法之际,意外再一次的发生了。
就听轰隆一声巨响传来,内城之中,不少修士突然发狂,其中不乏有他们的亲信,不顾一切的杀向设在苏城各地的阵基,试图将其破坏。
“这是……”
“这是道心种魔!”
“是魔道的魔种神通!”
“该死,怪不得无论怎么查,我们都查不出隐藏在城内的内应,原来根本就没有内应。”
“只不过是我们身边的人被姜黎种下魔种,于不知不觉间被扭曲了神智,下意识的向姜黎透露了城内的消息。”
“只是,我想不明白的是,姜黎是如何做到的。城内修士,我们反复检查了数次,都始终没能发现隐藏在他们体内的魔种。”
“姜黎是如何做到的?他对魔种这门神通的掌握,真就到了那种匪夷所思的境界,能瞒过我等的感知吗?”
在场众人都是见多识广之辈,稍一愣神,就察觉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总算明白,他们是怎么输的。
不是他们不够警惕,而是敌方太过狡诈。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在他们亲信体内种下了魔种,扭曲其神智,这谁能防得住?
朝夕相处的人,于不知不觉间被人替换,他们还没发现,这是何等的可怕。
幸好,他们足够警惕。否则,这些人就不是杀向阵基,而是偷袭他们了。
“姜黎的手段,确实有些匪夷所思。我们可是用数件上品先天灵宝探查过得,确认了没有问题。”
“理论上,就算是先天魔神出手种下魔种,也不可能瞒过这么多先天灵宝的感知。”
“姜黎能做到这一点,岂不是说他的手段,还要胜过很多先天魔神?”
震惊过后,就是惊恐。
他们全都被姜黎的手段吓倒了,因为从始至终,他们都不知道,自己的亲信,是何时被姜黎种下魔种的。
要知道,姜黎现在还远没有抵达巅峰,仍处于高速成长期。
这种情况下,他今日能无声无息的在众人亲信体内种下魔种,那明日,就能无声无息的在他们身上种下魔种。
或者说,他们此刻已经中招了,只是自己还没有发现罢了。
魔种这种东西,是有潜伏期的,不一定会立即发作,延迟个几千上万年再发作,是很常见的事。
因此,他们现在没有异常,不代表他们没有问题。搞不好在未来的某一天,他们就如自己的亲信一般,突然就失去了自我,沦为他人的傀儡。
念及至此,众人皆是惊出了一身冷汗,下意识的施展神通自查自身,想要找出体内魔种的下落。
可惜,他们查了一遍又一遍,始终没有找到任何问题,根本没在体内发现魔种的迹象。
但这个发现,并不能使他们放心。查不到魔种不代表没有,更可能的是他们修为太低,这才发现不了寄生在他们体内的魔种。
“混账!”
“诸位不要分心,继续催动血祭大阵。魔种只要还没法做,就有解决之法。”
“不管我们体内有没有被姜黎种下魔种,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以他现在的实力,就算在我们体内种下魔种,也无法影响到我们。”
“所以,暂时而言,我们还是安全的。而只要我们成功撤退,返回族内。那族中自有高手为我们检查身体,剔除隐患。”
见众人只顾着检查自身,分不清轻重缓急,妖族强者不由大声的喊道。
现在检查身体又有什么用?就算发现某种寄生在自己体内,以他们的本事,也无法将其炼化,只是自生烦恼罢了。
既然如此,那还查个屁的身体,该怎么样还怎么样。最差,无非一死。可要是能活下来,自有高手为他们拔除隐患。
说到底,姜黎也是实力有限,他种下的魔种,或许能瞒过先天神魔,但绝不可能瞒过禁忌强者的感知。
而在场的各位,能来到这里,哪一家没有禁忌强者坐镇?所以,检查身体完全没必要,想办法完整的逃出去,才是正理。
“道友说的是,只是,现在阵基被破坏,就算催动血祭大阵,效果也会大打折扣。”
有人突然说道,原来,就是他们愣神的功夫,城内的阵基,已经有好几处遭到破坏。
而这些被破坏的阵基,不仅仅包括了血祭大阵,还有苏城苏城的护城大阵。
前者还好,后者就要命了。若是内城护城大阵的阵基全部被毁,那大阵立即就会崩溃。
到时,没了阵法的守护,除非他们将内城立即炼成法宝,不然,他们就死定了,绝对无法逃过姜黎的包围圈。
“别管这么多,先催动血祭阵法,在想办法修复被破坏的阵基。”
接连被打扰,让在场众人皆是生出了不妙的预感,当即就有人连声催促道。
然后,他们全都斩断与外界的联系,孤注一掷,全力催动血祭大阵。
刹那间,一道道血色光柱从城内冲霄而起,于半空中汇聚,形成一道厚厚的血色光幕,笼罩整个城池。
旋即,无数血雾升腾而起,丝丝缕缕,环绕在城内修士周围。
那倒在地上的修士,身体在碰到这血雾的瞬间,直接无声无息的气化,成为血雾的一部分,缓缓壮大其威能。
至于还活着的修士,在这血雾的侵蚀下,状态也不怎么好。只是轻轻碰一下,就会有不少血肉被其化去。
甚至有的修士跪倒在地,于惨叫声中燃起血色火焰,快速的化成灰烬。
这就是血祭大阵,不分敌我,凡苏城之内的生灵,皆是其祭品。
而那些被献祭的生灵,其力量化成丝丝缕缕的血光,不停的朝苏城内城汇聚,使其快速的朝法宝蜕变。
苏城被破已成必然,这些人想要反败为胜,惟一的机会,就是将苏城内城祭炼成法宝。只待法宝炼成,以人域之大,他们哪里都能去得。
轰隆!
也就是血祭大阵被启动的瞬间,城外,七十二尊神魔显化,同时施展神通,朝苏城外城轰了过去。
然后,只听咔嚓一声响起,那笼罩外层的血色光幕被破。血祭大阵自此告破,弥漫在整个外层的血雾随之消失。
紧接着,又是一声咔嚓声传来,外城护城大阵所化的光幕被击碎,旋即,整个大阵都为之崩溃。苏城外城至此,毫无防御的暴露在姜黎的眼皮子底下。
苏城外城,破了!
最坚固的堡垒,往往都是从内部瓦解的。苏城大乱一起,不少外城修士打开城门,朝远方逃去。
正是他们的举动,使得毫无破绽的苏城外城护城大阵有了缺陷。
再加上,随着城内混战的爆发,护城大阵再无人维护,甚至还有不少阵基毁于战火之中,使得外城护城大阵遭到进一步的破坏。
此时此刻,可以说是苏城外城防守最为薄弱的时候。一手策划此事的姜黎,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当即,他就命令刚刚炼制成的七十二个九黎神魔战傀,向苏城外城发起了攻击,一举攻破此地。
“降者不杀!”
城破之后,大军随之杀至,一边屠杀手持兵器的苏城将士,一边大声的喊道。
当即,就有不少人丢掉武器,散去灵气,向大商精锐投诚。可更多的将士,自知落入大商手中,自己绝无生机。
于是放弃对手,选择协力反抗。
但还是那句话,不成建制的军队,面对组成阵法的军队,毫无还手之力,真要打起来,迎接他们的,只有单方面的屠杀。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有数万修士被杀,他们流出的鲜血,染红了地面,弥漫出惊人的煞气。
“快,太快了!”
城内高层看到外城发生的一切,心中充满了震撼。他们知道自己会败,却没想到自己会败的这么快。
耗时多年打造的坚城,什么作用还没有发挥,就被人以这种令人瞠目的方式攻破,他们心中的感想,当真是复杂难明。
从一开始他们就错了,不该屯兵于一处,准备与姜黎决战。而是在姜黎赶来的瞬间,就与其决战。
彼时,正是姜黎最弱之时,倘若那时他们与江姜黎决战,必然会大获全胜。
可奈何,从一开始,他们的战略就错了,收缩兵力,等着与姜黎决战。结果将他越养越肥,以至于到了最后,自己等人反倒不如姜黎了,只能被他一步步的困死。
要说他们为何选错战略,倒不是他们不够聪明,而是心不齐。内部混乱不断,如何敢聚兵在一起,与姜黎决战?
当时的那种情况下,就算决战打赢了姜黎。战斗也不会结束,反而会因争抢战利品之故,直接爆发内战,然后被赶来的大商援军击溃。
只能说,时也命也!
在他们有能力战胜姜黎的时候,内部心不齐,以至于力量无法集中在一处。
而等他们整合了内部的力量,决定与姜黎决战的时候,姜黎的实力,已经远远超过他们了。
这可真是……
想到先前发生的种种,众人的脸色愈发的难看了。可这解决不了问题,无论心里有多不好受,眼前的难题总是要解决的。
因内城的防御要胜于外城的缘故,暂时而言,哪怕外城被破,他们依旧是安全的,还能坚守很长一段时间。
但也只是一段时间,久守必失。只靠内城的他们,迟早会败亡。
至于把内城祭炼成法宝,此事已经不成了。血祭的祭品,主要集中在外城。
可眼下,外城已经被攻破,仅靠内城那点人,就算全部血祭,所得到的力量,也未必能将苏城内城炼制成法宝。
“外城还在有人反抗,我们帮他们一把,不求他们能够打退敌人,多争取一些时间,也是好的。”
这时,突然有高层说道。外城说是被破,但还没有完全被商军占领,仍有修士还在反抗。
只不过,他们的力量太微弱了,在大商精锐的进攻下,根本坚持不了多久,就会被屠杀殆尽。
可那是在内城高层不支持他们的情况下,若是内城高层愿意援助他们,那他们无一能坚持的更久。
而这,无疑是有利于内城高城的。现在,他们最缺的就是时间。他们需要足够的时间,想出解决之法。
因此,时间拖得越久,对他们越有利。
“先天青龙神树!”
在场的高城彼此对视一眼,突然祭起先天青龙神树。
顿时,无尽的生机席卷,本来陷入劣势的苏城将士,突然像是吃了大补药一般,一个个变得骁勇无比,竟是一时挡住了大商精锐的攻势。
但只是这些还不够,相比较于大商精锐,那些还在反抗的苏城修士,数量太少不说,实力还不如。
就算有先天青龙神树相助,也只能多坚持一段时间,被屠杀殆尽是迟早的。
内城高层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在祭起先天青龙神树之后,他们更是记起了九件上品先天灵,散发出浩瀚的威能,如汪洋大海般席卷,试图将涌进外城的大商精锐逼退。
可就是这时,那七十二尊神魔再次出动,联手挡住了九大上品先天灵宝散发的威能。
“混账,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看到这一幕,苏侯震怒。因为他认出了这七十二尊神魔的来历,正是被其先祖镇压,炼入惑天镜的那七十二头。
本是赐给苏忠,让他用来对付姜黎的法宝。现在不仅被对方夺走,还成了攻击自己的主力。
苏侯心中的怒火可想而知,也就是苏忠落于姜黎之手。否则,苏忠要是敢出现在他面前,哪怕是他儿子,他也得活刮了苏忠不成。
“敌方势大。”
“唯今之计,只有一法了。”
危急关头,有人说道。